她话刚说完，楚凌一棒子横扫而来，将她打飞出去几百米，身子在地上弹射几下，又滚了几十米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地面上顿时溅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水。
不过楚凌明显不想放过她，拎着大棒一步步走了过来。
阳光将楚凌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唐家老祖眼里，就如同催命的恶鬼一般。
“不要……”
她很想求饶，但是一想到此时不知道多少目光落在她身上，唐家老祖顿时又说不出口了。
而就在她犹豫的这片刻功夫，楚凌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实力不强，那就是活该了？”楚凌冷笑一声，抬起棒子自上而下，狠狠砸了下来。
砰！
唐家老祖感觉自己像是被陨石击中了。
“我不是”这三个字，被她生生咽进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喘一口气，大棒子旋即又砸了下来。
楚凌这次减轻了一些力量。
坏处是不会再将唐家老祖身上的骨头砸断。
好处则是这酷刑的时间延长了。
唐家老祖悲愤欲绝，羞愤欲死。
她此刻的丑态，全都落到了西京皇城各个家族的高层眼中。
如果地上有一条缝隙，她绝对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如果地上没有缝隙，她也想刨出一条缝隙钻进去。
但可惜的是，楚凌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楚凌抬起棒子，一下又一下砸落。
唐家老祖全身血水狂喷，从一开始的哎呦哎呦痛苦哀嚎，到后面的呻吟。
从一开始还会挣扎抵抗两下，到后来瘫在地上，像是一块浸泡在血水里的破抹布，被狠狠敲打。
她认命了。
而楚凌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只是一剑捅死唐家老祖，那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这个女人最好面子，最渴望权力，觉得自己在唐家的地位高高在上。
那么现在，自己就让她最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唐家所有小辈和外人的面前，让她颜面扫地。
以后只要想到她，众人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唐家老祖的威严和地位，而是今天她这如同死狗一样的狼狈模样。
如果唐家老祖真的有骨气，她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
真正在乎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被人羞辱。
就好比说，君王有属于君王的死法。
而唐家老祖这个人，楚凌从一开始就看清了她的本质。
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这样的人，比谁都贪恋权位，同时也比谁都贪生怕死。
只要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们都绝对不会选择自己去死。
砰砰砰砰！
这如同擂动牛皮大鼓的声音，远远传出去。
这一声声，震动的是唐家族人的内心，震碎的是唐家老祖多年贴金的伟岸形象。
远处的回廊下，一片瓦被震得落到地上，在唐泽静的脚边摔碎。
不过唐泽静的视线并未因此偏移。
她在唐薇的搀扶下，神色复杂地看向远处。
那里楚凌挥动大棒的手臂，甚至都出现了残影。
“姑姑，你想要楚凌停下来吗？”唐薇问道。
唐泽静犹豫片刻，摇摇头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唐薇问道：“薇薇，你怎么看？”
唐薇垂下眼眸：“楚凌所想，即是我愿。”
唐泽静叹一口气。
从伦理感情上来讲，她应该站出来阻止楚凌。
因为楚凌此时在众目睽睽下殴打的，是她的母亲。
但是唐泽静也明白，如果想要唐家再度崛起，而不是最后因为某个人而沦落，那就不能够阻止楚凌。
这是从大义上来看。
而从个人恩怨上来看。
楚凌现在没有杀了唐家老祖，就是对其最大的恩赐了，而唐泽静修为被废，也是拜唐家老祖所赐。
唐泽静现在会考虑母女之情而心软，但唐家老祖让人废去唐泽静修为的时候，可没有考虑过母女之情。
想到这里，唐泽静就没有再说话了。
楚凌噼里啪啦又狠敲了唐家老祖一顿。
唐家老祖瘫倒在地山，全身是血，如果不是早就知晓内情，此时甚至都看不出来她是一个人。
但楚凌又明显留了手。
他只是将唐家老祖打得看山去很惨，但是远远还没有危及性命。
此时唐家老祖感觉到楚凌停手，她艰难嚅动几下嘴唇，顿时又吐出两颗断牙。
楚凌抬手，一剑洞穿唐家老祖的神宫。
她的气息，顿时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我、我的修为！”唐家老祖又惊又怒，眼前阵阵发黑。
这一次，她是真的感觉到万念俱灰。
原本身上受到的折磨又如何。
养一养还是可以修养回来的。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唐家老祖原本还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楚凌现在一出手，就彻底废掉她的修为，唐家老祖真的感觉天塌了。
神宫被毁，没有了修为，那她即便痊愈之后，也是个废人。
更何况，失去了神宫和修为，她还能不能痊愈，那都不好说了。
“你、你……”唐家老祖含糊地想要放狠话，但是见到楚凌冰冷的眼神，她却是不敢说出口了。
她此时还心存侥幸，所以害怕自己说话太重，导致楚凌真的杀了自己。
楚凌冷冷扫她一眼，将手中的大棒子递向身旁一人。
唐家老祖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凌的旁边，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却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觉。
特别是其空荡荡的右臂，格外得显眼。
不仅如此，唐家老祖还感觉眼前这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看着有几分眼熟。
楚凌这时候道：“唐叔，你也好久没有回来西京皇城了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
这一声唐叔，让唐家老祖心神俱颤。
她认出来了眼前这人是谁了。
是她十多年前亲自从家族里赶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儿子唐泽天。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对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老了许多。
她更没想到，自己和唐泽天，会在这个场合下见面。
楚凌继续对唐泽天道：“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吧，我建议你拿着这根棒子边打边说，我刚刚试过了，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