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不说话了，只默然抽着烟，男人隔着烟雾看他，眼神有点微醺：“其实要我选，我会选你。”
谭昭唇角弯了一下，被一个同性欣赏，没什么可说的。
“我是说真的。”男人背靠在窗台上，好像看不出来谭昭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似的，“我觉得你更爱千浅一些。林眠生爱千浅，但没爱到放低自己的下限。不自私，不卑鄙。而你为了千浅，坏事做尽，机关算尽。被你这样的男人爱很危险，但也很刺激。”
他说着，没拿烟的手慢慢抚上谭昭的肩。
语气缱绻，暧，昧的气息喷吐在谭昭的脖颈。
谭昭看着窗外，平静地念了他的名字：“Joy。”
没多说，就一个名字而已，已经包好了他满满的警告。
Joy马上把手收了回来，但脸上不见狼狈，好像在和谭昭开玩笑似的，话题转得也快：“我说你这么喜欢她，那就想办法让她爱上你啊。DRT不是研究出来可以让人记忆断层的技术么？你给她用点，让她忘了林眠生不就得了么？”
看谭昭不说话，Joy挑眉：“怎么？你怕那技术有副作用？以前又不是没用过，那时候她还怀着孩子都没事。这次就是得加大点计量，应该没事……”
“不想用。”谭昭弹了弹烟灰，“没意思。”
“让她一直这么恨你就有意思了？”Joy晃了晃肩，“那你口味够重的。”
谭昭默了一会，轻轻摇头：“记忆都没了，人还是完整的么？”
“哟，这么文艺！”Joy哈哈笑了两声，“既然怕她不完整了，那你还给她用那个技术清除了半年前的记忆……”他微微虚起眼，“你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听到Joy说他做好事，谭昭下意识皱了一下眉：“我给她用是让她以为自己被凌辱了……”
“你这话骗别人行。”Joy又换了一面晒太阳，撅着屁股趴在窗台上，“你给她用是因为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吧？你为了寻找合适的记忆片段删除，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这份苦心，你竟然能忍下不告诉她……你不想知道，她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些以后，会不会对你心动么？”
“不感兴趣。”
Joy嘿嘿一笑：“是不感兴趣，还是怕她就算知道这些还是会选择林眠生？”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谭昭把烟按灭，丢进垃圾桶里，抱胸靠在窗台上，“我怎么做，和你有毛关系？”
“别这么冷漠嘛！兄弟一场，我也希望你能有个伴。”Joy还是嬉皮笑脸的，“再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谭昭挑眉：“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成兄弟了？”
“就是从你找我帮你保密那时候开始啊。”Joy皱眉，觉得不对，又纠正，“不，应该是你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算计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
“谁告诉你我不会算计你了？”
Joy一点没被吓住，笑得更加灿烂：“你啊，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女人，对我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