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千浅大概猜到让小志困惑不解的是怎样的问题了。
她也有些犹豫，不知怎么跟他解释DRT那些让成人也觉得无法理解，而且是邪恶得无法理解的行为。
她甚至不确定该不该让小志知道，他现在做的那些实验，跟他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他所在的学校的本质会是什么样子的。
但她也害怕小志不知不觉就变成了DRT想要他成为的那种人。
千浅抬头，看向谭昭，她相信他也知道小志的学校有什么问题。
他比她更了解DRT，也许他一开始就知道小志是被DRT利用控制的。
果然，谭昭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矮身坐在茶几上：“诶，臭小子……”
小志等着千浅为他答疑解惑，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讨厌鬼，没好气地看向谭昭：“干嘛？”
“你觉得那些实验很奇怪，对么？”谭昭语气也没好哪去。
“我问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小志翻了一个白眼，“你理解问题没问题吧？”
谭昭回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眼：“问别人问题要虚心，你懂不懂？”
“我又没问你！”
“问她跟问我一样！”
千浅扶额，伸手打住这两个“男孩”的日常拌嘴：“小志，你就听听……”为了惩罚谭昭总跟小孩似的跟小志不对付，她保留了小志对他的称呼，“叔叔怎么说嘛，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谭昭瞪她：“我跟你一样大，我要是叔叔，你就是阿姨。”
“行，我是阿姨。”千浅表现出和他截然不同的大度忍让，“你赶紧说。”
小志立刻感觉到叔叔和姐姐在胸襟方面的差距，冲谭昭不屑地做了一个鬼脸：“你得多跟姐姐学学，做人要大度，成熟，别总跟小孩似的。”
谭昭哼了一声，也不接小志的茬了：“你觉得那些实验很奇怪是因为……”他看了一眼小志，眼里冒出很多复杂的情绪，转眼又消失不见，所以小志一个也没看清，“你错了。”
“我错了？”小志指了指自己，他心里也有这样的怀疑，所有人，除了他都认为那些实验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只有他……
所以，是他的问题？
千浅看向谭昭。
他的回答无疑是违心的，甚至是可以扭曲小志认知观的。
但是。
这也是唯一能保住小志的回答。
红姨明知道学校有问题，但还是把小志送到那家学校里，可见她的身不由己，她和小志应该都在DRT的控制下，暂时，也许是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在这种情况下，让小志知道真相，让他和周围的一切去抗争，无疑是让一个孩子自取灭亡。
但是……
小志这么单纯，善良，他愿意自己成长为那种人么？成长为DRT伤害无辜的人的武器？
想到这，千浅冲小志笑了一下：“小志，你对那些实验存在怀疑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不该向那些认为那些实验没问题的人提问，他们很难理解你，甚至会伤害你。”
“所以，我本身没有错，只是问错了人？”小志心情好起来又开始眉飞色舞，“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那种怪胎。”
谭昭耸肩：“这可不一定。我就感觉你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