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男把手上剩下的牌丢到桌子上，按了按手指，发出啪啪的声音。
刚才和善的样子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狠厉的表情。
“你的运气真不错。”他的目光在Joy的手上转了一下，“金手指？”
“哪有什么金手指？”Joy皮笑肉不笑，“只是今天手气冲。”
他把签子收起来，数了数，放在胎记男面前：“可以换点水了么？”
胎记男凝了他一会，歪嘴笑了笑：“当然可以，你还可以换点别的……”他招了招手，有小弟模样的男人捧着一个帆布包过来。
Joy明白他要干什么。摆摆手：“我要水和吃的就好……”
胎记男抬眼，斜了他一下：“你以为我要给你钱？想多了，你还欠我的呢。”
Joy扬起眉，看向林眠生，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医药费，看护费，哦，对！还有这几天的住宿费……”他从包里拿出计算器，哒哒按着计算器，“一共是这些。”
计算器翻过来给Joy看了一眼。Joy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的数字不会靠谱。
大个探身过来，一边抠牙，一边评论：“大哥，你对这小子太客气了吧？要是我，至少得再多两个零……”
胎记男冲林眠生抬了抬下颌：“毕竟是咱们弟弟的朋友，我们还是要照顾一点的。”转回头看Joy，“扣除你今天赢的，还剩这些。”
Joy这次认真看了一下计算器上的数字，唇角弯了一下，笑得客气：“哥，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钱不在我身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眠生，“我想您这位弟弟应该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胎记男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眠生，后者依然风轻云淡，连表情都没变过，就像没有听见Joy挑拨离间一样。
Joy看胎记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暗喜，这群男人果然都是有勇无谋的大老粗，轻轻松松就被他带上道了。
“弟弟，你不想让他走？”胎记男大声，语气低沉，逼仄的房间里气氛变得紧张，一屋子人都看着林眠生，蓄势待发。
胎记男见林眠生不答，又问了一遍：“就算他要去取钱，你也不愿意放人？”
Joy默默勾起一边的唇角，静待着胎记男和林眠生翻脸。
林眠生好像故意要成全他似的，不解释，态度轻慢地嗯了一声：“我留着他有用。”
房间安静，落针可闻，空气里好像藏着细细的刀子，悬着，将发未发，只等有人先把态度挑明，这些刀子便会一起发出，将人戳得千疮百孔。
Joy心里冷笑，林眠生这是在找死！这些男人明显没有脑子，崇尚暴力，像这样的人最恨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阻碍他们得到利益。
很巧，林眠生把这两条都犯了，还会有好？
不想，事情的发展和Joy想得截然相反。
胎记男只是多凝了一会林眠生，丝毫没有要把他怎么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