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小地鼠一愣，看着伸进医药箱的手，呆呆地眨眼，看着那只手在她扒拉到外面的药品里夹出来一叠创可贴。
耳边是陈夫子幽幽地叹息声。
她有点羞愧，低下头，不知怎么解释她睁眼瞎的缺陷。
“贴吧。”
创可贴往她手里一递，陈夫子没有多追究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席媛在摆弄创口贴的间隙跟陈夫子打听。
“在我发现你不是傻而是弱智的时候。”陈夫子言简意赅。
“傻和弱智？”席媛皱起眉，有些困惑，“这俩有什么区别么？”
“弱智是残疾，关爱你是美德。”
席媛噘嘴：“我也没那么傻好不好？”说着，抬手就要把创可贴贴到陈夫子的脸上。
缩回手，席媛眯起眼，在陈夫子脸上找了一圈她的创口贴，是因为她用的是透明的创口贴么？她怎么还能看见伤口，看不见创可贴呢？
“大姐，看看你手上。”陈夫子翻了个白眼，倒在沙发上，真不明白像席媛这种智商的人，在部队里怎么担负起临时医护兵的重任的。
“诶？”席媛发出惊喜的声音，“原来在我手上啊！我现在就给你贴上……贴上……贴上！”
“大姐！”
陈夫子把狂拍他伤口的女疯子挥开：“我这是脸，不是大蒜，禁不起你这么捣！”
“不好意思，我失误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席媛把手里已经皱巴巴的创可贴揉成团，对准角落的垃圾桶一弹。
陈夫子保持着“No！”的口型，从额头上拿下创可贴团子，反手弹到席媛脸上。
“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你弹我？”席媛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夫子，吼得比陈夫子还大声。
陈夫子眨眨眼，气势弱了一成，看着席媛脸上那颗摇摇欲坠的创可贴团子，气势又弱了一成。
“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愤怒。”
“表达愤怒就可以弹我么？”席媛的声音要抬高了两度，脸上的团子弹了两下，坚强地黏在席媛的脸上。
“可是你也弹我了……”陈夫子被席媛逼迫，只能贴在沙发靠背上，楚楚可怜地看着席媛，“来而无往非礼也嘛。”
“来而无往非礼也？”席媛这回每说个字音高就抬一度，造成了无形的压力，把陈夫子团团包围。“所以你就可以弹我？”
陈夫子低下头：“要不你再弹回来？”
耳边只能听见席媛粗壮的喘息声，陈夫子有点不安，生怕席媛化身为牛，一头把他给拱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陈夫子叹了一口，抬起头，等着席媛弹他。
之后的五分钟里，他看到了各种姿势，各种角度想要把手里的创可贴团子弹到他脸上的席媛。
嘴里还有口诀：“我弹……我弹……我弹弹弹！”
咔擦！
陈夫子瘫在沙发里慢悠悠地啃着苹果，时不时指导一下席媛：“手指放松！用手腕发力！再搓搓创可贴让它别那么黏，表情！要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