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永林耸耸肩：“我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这个反应，我当年可是为了这件事花了大价钱，才给摆平的，现在又说要重查……”声音压低了一些，“听说这次牵扯到更多人了，比如林眠生。”
“林眠生？”典秦眉头皱得更紧，拿着水杯的手不停抖着，他实在有点拿不住了，赶紧放到床头柜上。“这事怎么能跟林眠生扯上关系呢？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刚进入房地产圈的新人，那时候他也没有那个财力啊，我记得……”典秦舔舔唇，“我记得那时候他是在跟房地产圈里的一个女人……”
“就是那个女人出了问题才把这件事搞得这么大。”莫永林叹了一口气，“你说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痛快就把那块地买下来了？是，我是做了些手脚，但是数据我可从来没碰过……”莫永林的目光在典秦身上转了转，典秦因为实在太紧张了，根本没意识到莫永林正在打量他。
“说到底，那次事最根源的问题就是那份数据，我经手那块地的时候，数据就已经是那样了，显示是污染的，但是如果按那些数据走的话，污染绝不可能殃及这么多人，而且结果这么严重。”莫永林咧嘴笑笑，“也许那时候我看到的不是一份造价的数据，我也不会铤而走险，把那些有问题的地转给那个女人。前一阵，因为我也涉及到重查里，所以我看到了造假前的数据……”
莫永林啧啧嘴，视线定在典秦的额头，上面沁出的细汗让他似曾相识。
对了，他想起来了，刚刚宗和也是出了一头的汗。
这两个人还挺有默契，都喜欢在这么冷的天里出汗。
“那份数据简直太……”莫永林摇摇头，一脸惊叹，“再黑心的商人看见那种数据，也得把歪心眼收收了。我承认我是黑心，我明知道那块地有问题还把它盘出去，但是……我要是知道有那么严重，我一定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这次重查是要查是谁把那份数据作假了，是么？”
莫永林笑，真应该把这段录下来，给典秦听听，他的声音有多慌乱，有多心虚。
如果他是警察，现在应该都能确定典秦是犯人了。
“眠生没跟你说么？检察院怀疑是林眠生造的假。”莫永林摊开手，“他有足够的动机这么做，他是个新人，又是跟着那个女人进到房地产圈的，所以急于做出成绩……”
莫永林拿起水杯，轻描淡写地总结：“林眠生做出这种事我是不奇怪的。记得么？我跟你说过，林眠生有多可怕，那时候林眠生用这种手段吸干了那个女人的所有价值，又让她背了黑锅，自己正好接替了那个女人在房地产圈的地位，说是巧合，谁信啊？”
典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林眠生的确可怕，但他不是毫无底线的。
当初他看的那份数据尚且还是经过粉饰的，他还一再犹豫要不要借由此事挫伤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