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
成歌警惕地看着光头男人，他们刚走过来就被他盯上了，不，准确地说，是林眠生被他盯上了。他夸张的表情和惊呼声让成歌感到不舒服，看向林眠生，林眠生却很镇定，站在那男人的面前，目光淡淡地看着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看林眠生没有反应，更来劲了，眉飞色舞地招呼其他人一起看向林眠生，口型夸张地说着什么。
从小学开始，成歌就偏科，英语加数学加起来能够一百分，其中数学就占了九十九分，英语那一分还是蒙出来的。
本来英语就差，会的那几个单词从真正的外国人嘴里蹦出来也变得似曾相识却无可奈何。
“他说的什么？”成歌用唇角挤出话问身边的祁秋。
祁秋弯起眉眼，本来就小的眼睛这么一弯，根本就看不见了。
成歌很熟悉这个笑容，这个笑容意味着危险，祁秋要发怒了。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成歌最害怕祁秋这么笑了，赶紧躲开视线，不敢再追问，只是惴惴地看着林眠生，光头说的话让祁秋都那么生气，更何况是林眠生，万一妹夫没沉住气，跟这个光头打起来，那……
成歌的视线在光头周围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默默数着个数。
才数到二十二，桌子上的男人突然哈下了身子。
“我的妈呀。”
成歌小声惊呼了一声，离远看看不清这男人茂密的毛发下竟藏着一层厚厚的泥垢，看那厚度，没个一年半载的累积，是绝对不能做到的。
“你找我？”男人把手撑在林眠生的肩上，浅色的眼珠里映着林眠生的样子，这样精致的相貌就算从西方人的角度看，也是极漂亮的，想到这，男人咧嘴坏笑了一下，“Mylittletoyboy。”
“我想要你的船。”林眠生由着男人撑着他的肩，仰头静静地看着他，“价格随便开。”
“Oh！”男人听到林眠生说价格随便开，又笑起来，“我随便开？真的？”
男人发音并不标准，但很有热情，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但除了能喷出更多唾沫星子以外，一点效果都没有。
“对。”
太恶心了，成歌别开脸，从那个男人把手放在林眠生身上开始他就有种反胃的感觉，他真的太佩服林眠生了，竟然能忍得了这种人离自己那么近，要是换了他早就吐了。
祁秋的表情也很难看，这些男人一口一个小白脸叫着，从姿势到态度都是无限轻蔑，肯定不会轻易把船借租给他们。
甚至……祁秋攥起拳，盯着桌子上的男人，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要对林眠生做的，远不止这些。
“Letmethink。”男人撅起嘴，像是陷入了思考，突然抬手摘下林眠生的眼镜，然后贴近林眠生，贪婪地凝着林眠生。
林眠生垂下眸，任男人露骨的目光看着他也不躲闪。
这回成歌也看出来男人对林眠生的调，戏了，想也没想就要冲过去把林眠生和那个男人隔开拦住。
“别。”祁秋拉住成歌，“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