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走了。”
席媛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刚刚被师父送回房间就寝的千浅的声音。
“师娘……你不是……”睡着了么？
席媛眨巴眨巴眼睛，确认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她明明看见师父和师娘一起回了房间，隔了一段时间，师父自己出来，告诉她师娘已经睡了。
千浅笑了一下，她的身上披着林眠生留下的外套，空气又冷又新鲜，她盯着漆黑的天空，零星有白色的雪花飘下来。
明天是圣战游行。
林眠生陪了她一整天，这一天她一直在想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原来是在她“睡着”以后。
他去接陈夫子了。
千浅垂下眸，深吸了一口气，把夜晚凉飕飕的空气吸进肺里，让自己清醒：“你在这里看雪？”
“哈？”席媛没想到千浅会问这个，一脸不知所云，反应了一会，猛然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千浅，“师娘，你不会又要突然把我打晕吧？”
“我打晕你干什么？”千浅觉得席媛警惕的样子很有意思，她和席媛的身手天壤之别，她怎么可能傻到当着席媛的面打晕她，“上一次打晕你是为了要你的手机，但是，现在林眠生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了，我想干什么，想去哪里都可以，为什么要打晕你？难道……”千浅歪头，凝着席媛，“你要限制我的自由？”
“我？”席媛瞪圆眼睛，“我为什么要限制师娘的自由？”
“所以，我可以离开这里？”
“当然……”席媛痛快地答应，但又觉得不对劲，“等等，师娘你说你要离开，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而且师父也不在，如果她让师娘自己出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师父不得把她生吃了？
“一个月以前我就订好了机票去C国，正好是晚上的飞机。”千浅靠在门柱上，“一会会有人来接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到机场。”
席媛张着嘴，呆滞地摇头，表示自己接受不了千浅这些话里的信息量。
几分钟前，还睡得好好的人突然跑出来跟她说要赶不上飞机了，这让她怎么相信？
“至于林眠生那边，反正我们会在C国碰面，一切事情我都会跟他解释，你不用担心。”千浅淡淡地扫了一眼席媛，迈步走下门口的台阶，从门口开进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灯照亮黑暗，飞舞的雪花像是发光的精灵在空中翻涌，“我的车来了。”
车？
席媛猛地回头，都怪师娘一直在跟她说让她难以置信的话，一辆轿车开进别墅院里她都没发现。
“这里不可以进车的！”席媛跟在千浅身后，打算跟开车的司机好好说道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私人……”
话没说完，黑色轿车的门开了，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好久不见，席大恶霸，你还像以前那么大嗓门。”
席媛的下巴差不点脱臼，指着站在面前的男人，瞪大眼睛：“赖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