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耸耸肩：“现在看，其实也不算铤而走险，DRT规模这么大，所以鱼龙混杂，什么货色都有，其实很好攻克。难点在于你们人手太多，未知太多，所以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可以聚拢在一起的机会，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圣战游行。”
这个男人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聪明。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Lion压低声音，陈夫子那句“鱼龙混杂”就像一把刀子扎在他的心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DRT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既然要一起等最后一批站岗的人离开这栋建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像我们这样聊点家常，不是很容易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么？”
Lion的喉结动了动：“你知道我们轮岗的时间？”
如果是，那么陈夫子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太多了。
他在这里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摸清了他们轮岗的时间，这种能力和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形象完全不符。
“很难知道么？”陈夫子也很惊讶，“你手下那些心思不干不净的人每次来的时间间隔都是一样的，而且……”他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钟楼，与其说是钟楼，不如说是一座木头堆的高塔，顶上挂了一个大钟，“那个钟声刚开始听真的很奇怪，但是后来对上你的手下来这里的时间，就不觉得那么奇怪了。”
说到这，陈夫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你的手下真的那么蠢么？连轮班的时间都记不住，还用敲钟来提醒？”
Lion的脸色一沉，陈夫子说得轻巧，他们ＤＲＴ的轮班制可没有那么简单，有很多变幻方式，而且哪天用哪种轮班制都是随机的，所以才靠敲钟提醒。
很多组织里的人都摸不清的规律，竟然让这个看起来像个花花少爷的男人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摸清了。
ＤＲＴ真的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固若金汤，这句话陈夫子也许说对了。
“我们这里的受教育程度很低，所以……”Ｌｉｏｎ扭脸，没好气地给陈夫子浇冷水，“只是比一群连学都没上过的聪明一些，没什么好得意的。”
“哦？”陈夫子饶有兴致地挑眉，“听你的口气，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念过书？”
Ｌｉｏｎ没回答陈夫子的问题，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窗外。
从楼后转出两拨人，在楼前汇合，他们的说笑声在楼上也能听得很清楚，Ｌｉｏｎ攥紧拳，他这次帮陈夫子比想象中顺利不止几倍的原因应该就在于此了吧。
这些人当着他的面规规矩矩，背地里确实这个样子！
“他们一定以为你也去偷懒了，不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翘班。”
Ｌｉｏｎ垂下眼帘，楼下的情景让陈夫子看了去，让他觉得羞愧。
ＤＲＴ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别太伤心了。”陈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那群人勾肩搭背地散去，“你们ＤＲＴ也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虽然里面很多人都这么懒散，但是外人想攻进来，或者里面的人，也就是我想硬闯或溜出去也是不太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