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窝？”
典豫指着木窝里挤在一起的十几只小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多吧？”百花在冲奶粉，小狗们闻到味道前前后后地抬起小脑袋，闭着眼睛在空气里嗅着。“他们的母亲一定很伟大！生下了这么多的宝宝，估计它们的主人也是因为小狗狗实在太多，没有办法养了，才会把它们丢出去的。”
“它们多大了？”
“嗯……现在应该能有两个多星期了。”百花抬起头，看向典豫，典豫坐在地上的垫子上，有比较勤快的小狗已经爬起来了，颤颤巍巍地向典豫爬过去，想闻他是不是发出奶香的好吃的，“你很喜欢小狗嘛？”
她看出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对这些小生命的柔软，当小狗狗接近他的时候，他眼里的笑意是那么温柔，和他刚进来时板着的脸完全不相符。
典豫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把第一只爬到他腿上的小狗狗抱起来：“我以前养过一只狗，它叫鸭蛋，很可爱，也很忠诚。”
他只有一只手，抱起小狗的动作有些笨拙，扶不稳小狗，小狗的后爪总滑到下面，两只前爪因为怕摔下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
暖暖的小爪子，抱住他的小小力量，和小狗圆滚滚的小屁股，让典豫心头集聚的乌云一点点散去。
“呀！”百花抱着奶瓶过来，看见典豫胳膊上的小狗皱起眉，把奶瓶放在地上，一手拎起小狗，“你怎么回事啊？小小年纪就会欺负大哥哥了，是不是？”
典豫抬头，视线跟着百花手里的小狗，小狗被百花拎着，爪子耷拉着，小脸也耷拉着，好不可怜。
忍不住出声为小狗求情：“是我要抱他的……”
情没求完，就被百花打断：“那也是你叫它在你身上尿尿的？”
尿尿？典豫低下头，裤子上果然有一块已经被打湿了，因为他穿得多，所以才没发现。
“看你干的好事！你知道哥哥身上的衣服有多贵嘛？你给尿脏了，知道要赔多少钱吗？都从你的奶粉钱里扣！今天你不要喝奶了！”
不给小狗喝奶了？典豫立刻摆手：“没关系的，这个回去洗一下就好了，不要它赔。”
“真的？”百花看向典豫，一双明媚的眸子闪闪发光。
“真的。”典豫点头，看向还被托举在空中的小狗，有些紧张，“快把它放下来吧，你看它都吓坏了。”
百花绽开一抹笑，笑得像个耍小聪明得逞的小孩子，把手里托着的小狗放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小小声说：“干得很好，又省了一笔赔裤子的钱。”
小狗似是听懂了，在百花怀里骨碌了一圈，把下颌放在百花的臂弯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神气地看着典豫。
好像在说：被我们骗了吧？
典豫笑，这一人一狗竟然有如此想通的鸡贼，也是不容易。
百花坐在典豫身边，所有小狗，包括刚刚还没什么意欲，赖在窝里不出来的小狗，都呼啦啦地跑过来，绕着百花一个劲哼唧，百花装作很烦的样子，故意等屁颠颠往她身上爬的小狗狗好不容易占领了高地以后，轻轻把它们推得远远的，被推远的小狗很喜欢这种容易，又吐着舌头屁颠颠地追过来，抬着小短腿往百花身上拱，结果刚落脚，又被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