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和小嫂子……”
“咋能!你啥意思?”
大丫头并不回答,倒是问他说:“李四说他给了你点钱,让你给我的,是吗?”
“是。”
“可你没给我啊。”
“你……”
那时候,柳绝差点就想给自己撞死算了;大丫头是被李老四给糊弄了!
他解释,开始一点点解释,终于,大丫头明白了真相,他也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李老四原来早就看上了大丫头。这说的过去,老根在他那里干了许多年,逢年过节的时候李老四会邀伙计们一起吃顿饭,就是去年,老根带着大丫头一起来的,也是那时候他就看上了大丫头。
十四岁的姑娘,也不算小了。
可是他家里呢,有一个了,再说姑娘不到十六岁老礼上也说不过去,老根这个人确实没啥见识,辛苦了半辈子,安稳下来了,倒成了自己一个人,他也惦记大丫头以后的日子咋过;所以既然李老四有那个心思,他也就坡下驴,答应下来,不过要等到大丫头十六岁生日之后,这个时间也是给李老四摆平家里那个小蹄子的。
后来,李老四发现了小嫂子红杏出墙的事,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家里一直都有老根看着,他不在家的时候老根在家,这就行了啊。
但是直到发生了后来的事;李老四之所以那么冲动就是因为在他从小嫂子嘴里听到事老根要和她怎么样,所以才那么难以遏制自己。
老根以后和他是啥关系?
这不是扒笼倒灰吗?
所以那天李老四才骂出那么一句来;然后,等到李丁找到他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但是错了也晚了;他就想查一查到底是咋回事,找上柳绝就因为赶上了,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后来他开始害人,是因为他心理吃醋。
柳绝在大丫头家里可是过了夜的不管咋地没,他心里过不去。
再后来,柳绝查出那个姘头是“地保”之后,杀了他,李老四这才有了后面的事;至于那些钱,是李老四的一个心意,但也是到后来让柳绝顶罪的证据。
雇凶杀人,也是死罪,李四不想死。
所以不管柳绝这个钱给不给大丫头,到最后李四报官之后,都是用来杀他的;而且他还能用这些票钱,买回来大丫头的心。
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李老四一开始也许不想这样,但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收不住了。
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小嫂子到底是咋死的,李四也没说过,但是柳绝以为,怕和李四脱不开关系。
李四到底和大丫头怎么说的已经不打紧了,柳绝和大丫头之间的误会解开了才最重要;他不怕死,也不怕怎么样,但是让一个自己心动的女孩对自己有那种误会,有那种怨恨他是不能接受的。
“做人,要堂堂正正,心里得坦荡。”
原本他觉得三爷成天唠叨到叫他恶心得那些话,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个意思!
七八天以后,他的案子有了消息,李振江告诉他得,说是枪决;这结果没有异议,他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现在距离秋后还有一段时间,还要活着。
监牢里总有点外面看不到得风景,比如这打人吧,最近几天柳绝就总看着一个人成天得被拖出去摔打一遍,啥时候剩半条命了啥时候在弄回来。按说成天被这么折腾啥人也都完犊子了,弄不好一口气上不来就嗝屁朝天了,但牢里的狱警还真有点道道,也不知道成天给他喝啥东西,这都几天了,每天那么一套,虽然半死不活的,可愣是死不了。
打人的当然不是李振江,要是他这的话,那会有这些事?听说李振江是给上面办事去了,不定啥时候回来;挨打的这家伙也不知道啥罪过,也是桎梏在身,脖子还给栓个绳系在了后腰上。
今天又是老一套,倒霉蛋子叫人收拾完了又给拖回来了,还换了一个监房,正好就在柳绝的边上。
看没人看着了,柳绝闲着没事去搭话:“我说兄弟,你这咋整的成天捋你。啥罪过啊?”
那人倒也是汉子,这德性愣是张嘴了:“没罪。”
“咋地?没罪?没罪你在这?还成天收拾你?”
那人坚决道:“打抱不平也算有罪吗!”
柳绝乐了:“有罪,你瞅瞅我,不也在这了吗?”
那人抬着已经肿的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瞄着他:“你也是因为打抱不平进来的?”
“算是吧。”柳绝忽然一声叹:“拉倒吧,我说别管咋的,不管你咋回事,要真出事了我看就认下,大老爷们的别艮,咋的咱也不是法也是官家,打抱不平行,闹出事来,就的担着。”
那人竟也乐了:“你还是个硬茬;咋的你觉着我是在这楞抗着呢?”
“不是?”
“不是!”
柳绝问他:“那你这咋回事啊到底。认了还能拾到你?”
那人啐一声,虽然啐出来的还带着血,可被血模糊的脸上到一副浩然的样子:“我早就认下了,别觉着老子敢做不敢当;在我们屯子,我看着一个黑皮狗在哪撩骚,人家不鸟他还耍起来,我看不过上去理论他吗的他打我,一生气,打他,但是失手了,宰了兔崽子。他们成天收拾我那是兔死狐悲,在这给那王八犊子找补呢。”
这人虽然话语粗糙,但是柳绝觉得和他很对脾气,可是他有心帮他一把,但奈何自己无能为力。
日子还在一天天过,转眼就是一个多月之后。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日子,但是今天偏偏多了一件出奇的事情;柳绝在监牢里正练拳,有狱警走来,也不多问,只是拿着钥匙开了他的桎梏。
柳绝问道:“我说,这是咋回事啊?”
狱警笑了:“想不到啊,你家还挺有钱啊;兄弟,你这是有缓儿。到时候要真是出去了别忘了咱弟兄们对你的好啊。”
“明白。”
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桎梏解去,狱警又道:“别跟这了,走吧,有人要见你。”
“谁?”
狱警四目相对,笑着道:“当然是你家人啊。”
“我……”
也不管柳绝啥反应,两个狱警带着他向外就走;这是一间很特殊的房子,四周全是土坯墙,还有一张火炕,墙的最顶上,有那么几个小气窗子,在这就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有一盏和四墙上一样的烛火。
这是啥地方?在大牢里这么久了,柳绝都不知道牢房里还有这样的去处。
“你就在这等着啊。”说着两个狱警对了个眼色,一个跟这看着他,另外一个走出去;也就抽袋烟的功夫,狱警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带着个草筐,女的一见他瞬间就红了眼圈。
俩人正是大丫头和李丁。
见到这两人他也意外的紧;李丁看到这情况倒没多说什么,从口袋里翻出几十张钞票塞到狱警手里:“两位大哥,谢了!”
狱警一笑,而后看了看大丫头瞅瞅柳绝,忽然对李丁小声道:“今儿晚上估计这二位得在一起过夜吧?”
李丁怔了转而一笑;狱警道:“没啥的,看见这地方了吗,十张片子一宿。”
李丁豁然,又拿出足有七八千钞票来塞给狱警笑道:“两位大哥,就让我这哥哥好好在这歇几天,你看这……通融一下?”
狱警瞄了一眼,不觉道:“人之常情啊!不过兄弟啊,不是咱们贪,虽然这是个方便的地方,可这也得有人把这门不是?你说我这……”
柳绝还未清楚,不觉揽着大丫头却对李丁问道:“这是咋回事啊?”
有些事并不是一两句话解释的清的,等到柳绝完全弄明白之后,他才知道,大丫头和李丁为了他到底做了多少。
千般辛苦,万般不易都不足以形容。
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此时再说什么也无法诉出自己心内的感激。柳绝只有笑,无奈却苦涩的笑。
李丁道:“大哥,你不必这样,嫂子知道,我也是有所求的。”
柳绝:“这么说,我的事情有改变?”
“还真是……”
故事又停止了,因为柳绝已经昏过去了,他的身上有血!
刚刚他受了伤,她坐下来吃吃喝喝,也许就是为了把自己的经历讲完;可是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把话说完……
不过陆云飞刚刚却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在柳绝的故事中有一个人占了很重要的位置,那就是李振江!
陆云飞并不糊涂,他听得出来,这是一个被安排好的故事,一个人再这样的年代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呢?可是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柳绝昏过去了,陆云飞忙着上去查看他的伤势,安若曦也早已跑出去叫人帮忙,只是这个时候忽然的陆云飞感觉到了一阵威胁,下意识抬头的时候,一个人已出现在他的身前。、
高而瘦,却很精悍的男人!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李振江。”
“李振江?”陆云飞眉宇一挑:“柳绝说的那个人?”
“就是我。”李振江此时走上来看了看柳绝道:“你不用紧张他没事的。”
“你是什么人?”
李振江笑了,道:“我是他故事里的人,我也是他的师兄;三爷,是我父亲。”
“魔都典狱者?”
“然也!”
听到这人说柳绝无事,陆云飞也算是略微安心,上下打量这个人之后,陆云飞忽然问道:“他的经历,是不是都是你们假造出来的?”
李振江叹了一声,道:“要让一个人成长,最要紧的不还是生死考验吗?他要来帮你,总不改一张白纸啊。”
“但是你们倒也太狠了吧?”
李振江叹息,道:“世界本就无情,更何况我辈,监看魔都之人呢?”
冷笑!诡异!
陆云飞站起身子,再一次打量这人,道:“他一定要我知道这故事的详细,到底是因为什么?”
李振江叹了口气摇着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厨神到底是如何去的吗?这故事你自己回忆,其中的每一个人,难道你找不到可以相对应的人吗?”
陆云飞听过他的话,略作思索霎时间,不觉心底发寒,彻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