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他隐约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陆雅琪怎么会无缘无故问锦鲤的办公室在哪儿，必定是有备而来。
“哦……她啊，不是自己在家做吗？她那个闺蜜挺有钱的，家里很大。”李笑笑说。
陆雅琪哦了一声，李笑笑和常丹丹的说法都是一样的，或许是她真的多心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寸心工作室在哪儿？就是斐然挂过的那家。”陆雅琪又问。
“我还真不知道，斐然也没叫我查过……现在开公司很容易，那种小作坊八成是找代理公司办的，都不需要办公地点，自己在家就能做。”李笑笑回答。
事实上卓斐然的确没让他去查过那个寸心美妆工作室在哪儿，因为他也不可能追究责任，首先他没受到任何经济损失，其次如果说影响了漫文化漫展的名声，似乎也没有，经过那次，漫文化的关注度更高了。
所以卓斐然并没有必要再去找这个寸心工作室的麻烦，何况人家已经被他挂了，从此无法立足，只能销声匿迹，也算得到了教训。
“那锦鲤真名叫什么？”陆雅琪又追问。大家都知道常丹丹就是叫常丹丹，还知道她的网名叫广寒宫的小玉兔，张小鱼就比较神秘了，只知道她的二次元名是锦鲤，不知道真名。
“没问……陆小姐，你怎么对锦鲤这么感兴趣？”李笑笑反问。
“一切和斐然接近的女人我都要查清楚！”陆雅琪打开微博，翻到了锦鲤发的那张太白金星的照片，“看见没有，她和斐然在一起！”
这本来是李笑笑怀疑的事，陆雅琪这么说，八成就是真的。
“这又没写是谁，只是艾特他，可能只是给他看看妆面。”李笑笑还企图混淆视听，毕竟那上面写的文字只是表示自己cos妆画的好，也没说这个人是二郎啊，粉丝也知道这次二郎的cos团请了锦鲤做妆娘，只是艾特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是他！你看！”陆雅琪把图片放大到几乎看不清了，指着一个黑黑的角落，“这是斐然的车，你看着仪表盘。”
“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李笑笑瞪大眼。他实在佩服女人与生俱来的“捉奸”能力，他怎么都没看出来黑乎乎的那边有仪表盘？
“你都不帮我看着他！卓叔叔说你会帮忙的！”陆雅琪不依的拉住李笑笑的衣袖，声音酥酥的还带装饰音。
李笑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排斥女人，可陆雅琪这样的他和卓斐然一样，也是无福消受。
“你别急啊，我打电话催他回来就是了，你先去打会儿游戏……”李笑笑找了个借口挣脱开，走出了小会议室。
张小鱼经历了早高峰的堵车，好不容易到达了卓斐然给的地点，下了车赶忙摸到马路牙子上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了下来。
刚刚在车上摇摇晃晃的她一阵阵想吐，强忍着晕车才到了这里，头晕眼花，需要马上坐下缓缓。
张小鱼正揉着太阳穴，使劲敲自己的头，想让自己平复下来，怎奈刚才晃得太厉害，还是一阵阵的反胃，继续吃一些东西拯救一下突如其来的低血糖。
她想起了卓斐然说要她买巧克力味的冰激凌，难道他预先知道她会晕车？岂不是真的成了神仙？比太白金星还神机妙算。
张小鱼一鼓作气猛地站起来，准备去找卖冰激凌的，刚转身就砰的一下撞上了一堵肉墙。
“哎呦，什么操作？”张小鱼摸摸鼻子，撞的生疼。而后一股浓郁的巧克力味传入鼻腔，张小鱼瞪大眼睛，她撞上的人手里竟然拿着两盒巧克力味的冰激凌！
“哇！我的！”张小鱼抢过其中一盒，二话不说就打开盖子吃了起来。
“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也随便吃？不怕下药了？”卓斐然站在那里，肩上背着张小鱼的女式包，他已经把假发摘掉，妆也卸掉了。一手托着冰激凌，另一手提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一些饮料。
“认识的嘛！还有饮料呢？”张小鱼伸手去拽卓斐然手中的口袋。
卓斐然往回一抽，把口袋放到了腿后。
“别那么小气嘛！”张小鱼撅起了嘴，她够不到那饮料了。
“不许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听见没有？”卓斐然眼神有些冷，黑色的瞳孔深如海底。
张小鱼抬起头，慢慢的对上他的眼睛，他的倔强和坚持传入她的眼中，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她想不起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她只能看见她眼前的男人。
卓斐然敲了敲张小鱼的额头：“怎么傻了？饮料还要吗？”她的眼睛没有焦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要！当然要！你不知道低血糖可难受了，我要喝橙汁，最甜最甜的那种！”张小鱼开心起来，有冰激凌，有饮料，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直播的模特消失了。
小美给常丹丹播了无数次电话，都没人接听，后来干脆关机了。
“鱼姐，这可不赖我！爸爸电话打不通，今天的直播你一个人来吧，我看你还是先想好今天播什么内容。”小美靠在办公室的门上，一脸无奈。
“什么？又是我！怎么搞嘛！”张小鱼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直播给常丹丹化妆还能变着花样，今天化个日常妆，明天化个演出妆，眼影搭配变一变又是一个新妆面，这样直播几年都不会缺内容，但是常丹丹不在她就发愁了，自己直播给自己化妆？就她那张充满瑕疵的脸，贴不起的眼皮，哪回直播也没能化出一个像样的整妆，她实在是不适合做做化妆的直播。
“要不你直播吃冰激凌？”小美说。今天张小鱼一到办公室就叫了超市跑腿，帮她买了各种口味的冰激凌把小冰柜塞满了，小美想不出她为什么还要买这么多冰激凌，唯一可能性就是她要直播吃冰激凌。
“什么？直播吃冰激凌？还有这种操作？”张小鱼挠了挠头。关于直播这种事，她虽然自己在做，但是很少看别人的，她是美妆博主，直播就是化妆，那些吃冰激凌的直播是什么意思？
小美打开直播软件，翻了翻，迅速找到一条正在吃蛋卷冰激凌的直播，拿给张小鱼看。里面那个女生妆化的弄成鬼，胸露了一大半，手里拿着一个蛋卷冰激凌一口一口的慢慢舔，屏幕上鲜花礼物一个接一个的弹出，简直要把屏幕都盖上了。
“天呐！这什么东西！”张小鱼瑟瑟发抖。这样直播也能赚钱，而且比她赚的还多？张小鱼喊天喊地坐在椅子上哀嚎起来。
张小鱼翻着直播软件，以前她都没有好好看过，看了几个热门直播才发现自己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人家顶着一张整容脸卖弄，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大把礼物进账，自己每天都要想直播内容，提前写文案，准备工具，还要认认真真讲课，生怕观众有什么不满意，活的可真累！
“呜呜……小鱼……”常丹丹眼睛肿成桃子，走进了工作室，边说还边掉眼泪，那眼泪都要流成河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揍他！”张小鱼撸胳膊卷袖子，吹胡子瞪眼的。
竟然有人敢欺负她闺蜜！肯定是活腻歪了！张小鱼自认没什么特别本事，找茬的能量还是有的，特别是碰上卓斐然那号的，简直“文思泉涌”，骂他都不重样。
“还我钱！还我十万！”常丹丹趴在桌上埋头哭起来。
十万？张小鱼敲敲太阳穴，一时反应不过来常丹丹说的十万是什么。
小美大叫一声，吓了张小鱼一跳。
“鱼姐，我懂了！我明白了！”小美捂着嘴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俩，一个哭一个笑，是不是都中毒啦？”张小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如果不是常丹丹和小美脑子有问题，那就是自己脑子有问题了？
“杨戬不要嫦娥了！”笑岔气的小美好不容易强压下自己的笑意，说出这句话。
“沃特？”张小鱼简直是跳起来的。
小美打开了客户端，凑到了张小鱼面前。
天庭的阳光格外耀眼，天牢的黑暗格外冰冷。
敖寸心靠在墙上，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她发觉她对杨戬是一见倾心的，在她第一次遇见杨戬时，心中就已容不下任何人。
她不懂杨戬为何对她若即若离，时而疏远，时而又亲近，可她忍不住想见他，他答应过，会对她负责，会照顾她一辈子。
龙的一辈子有多长？杨戬的一辈子又是多长？敖寸心不知道。
“玉帝有旨，即刻放人。”天牢外传来太白金星的声音。
天牢的铁门打开了，太白金星站在门口，他那花白的胡子和他的拂尘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中如一道白光，刺入敖寸心的眼帘。
敖寸心随着太白金星一路走到南天门，太白金星今天的步伐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有些轻，不像个老人家。
“星君……”敖寸心想说什么，太白金星挥了一下拂尘，不想和她多言，她便闭嘴，一言不发。
出了南天门，托塔李天王和哪吒和太白金星打招呼，太白金星也只是略微点头便穿过二人。
“他今天怎么了？”哪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每次太白金星路过南天门，总要和他逗上一番，摸摸他的头，他则是要揪一揪太白金星的胡子。
“可能是没吃饱吧。”托塔李天王随意一句。
太白金星越走越远，他和敖寸心驾云而去，渐渐的把天宫甩在身后。
“不用送我了，我认识回家的路。”敖寸心说。
太白金星没有回头。
“喂！你听到了吗？”敖寸心拽住太白金星的拂尘，却觉得有些硬，低头一看，那拂尘竟然变成了一把墨扇。
敖寸心大惊，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