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璐雪和南屿就这么坐在李医生的值班室里，南屿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时不时地蹭蹭她的头发。
“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璐雪说道。
南屿笑了一声：“我也想问问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啊，你看我多真实啊……可是又好不真实……”何璐雪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就那么阴差阳错地说了喜欢他这种话。
是喜欢吗……还是她一直缺少陪伴，把他对自己的好当成了一种依赖。
何璐雪不说话了，她将头轻轻抵在南屿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开始打起了瞌睡。要是这真的是一场梦，她希望多睡一会儿，自己不要那么早醒来。
也许是南屿身上的味道太有安神的效果，她觉得莫名的安心，甚至就这么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李医生值班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但是和南屿身上的味道比起来，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置身在这个狭窄的屋子里。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身边没有南屿，周围一片黑暗。她惊恐地坐起来，心里发麻，自己难道刚刚真的是在做梦？
“南屿……南屿……”她小声喊着南屿的名字，手脚吓得冰凉，她怕这种黑暗，好像全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仿佛还能听到周围的脚步声。
“滴答滴答……”她听到了滴水的声音。
门口好像站着一个女孩，她披着头发，眼睛发红，怀里抱着一直脏兮兮的小熊，身上一直在滴水，弱弱地问何璐雪：“姐姐，我要妈妈，我要找妈妈。”
妈妈……她是谁家的孩子。
何璐雪忘却了自己在黑暗中的恐惧，而是慢慢地走向门口，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女孩也在朝着自己走过来。
“小雪！”
门被人推开，外面刺眼的光让何璐雪迅速闭起了眼镜，她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男孩，此刻拉着女孩向屋外走去。
小雪……那个女孩也叫小雪？
何璐雪看着男孩拉着女孩出去了，她没有看清楚男孩长什么样，却是看见了女孩手腕上的小链子，和自己以前的一条手链很像。
她像是记起来什么：“南屿？何璐雪？”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被一阵声音给唤醒了，“小雪？”
南屿看着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她好像一直都在喊自己的名字，很像是做噩梦了。何璐雪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车里，被南屿抱在怀里。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我知道。”南屿把手指轻轻地摁在她的唇上，他知道她害怕了，和小时候一样，每一次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喊自己的名字。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我在啊。”
何璐雪安静下来，她看着南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南屿笑了笑：“嗯，永远不会，因为我是小雪的保护神。”他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看了看，这个是对自己而言最珍贵的东西，他把项链戴在了何璐雪脖子上。
“这个你好好保管知道吗，这是我父亲去世前留给我的。”
何璐雪把项链握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着，黑色的项链表面闪着淡淡的光泽，她把项链收好了，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弄丢这个。
“那……你明天去上班，我可以问你请几天假吗？”
“干嘛去？”
“我要出去办点事情，等我回来，可以吗？”
何璐雪虽然心里很是舍不得，但还是“嗯”了一声，然后将头埋进那个男人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