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周默像以前一样,仍旧玩了一天游戏,但他却不爱搭理元玦,显然还在生他的气。他昨天戏弄他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昨天周小厉的到来让他又想起了元玦赶走她的事情。而如今周小厉已经找到了新工作,已经不可能再到梦澜就职了,元玦给他的承诺又成了空头支票。于是几件事情凑到一起,他自然也有了小脾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周默同游戏里的对头进房间PK,竟然一连输了三局,让他更加生气。而这时,却听元玦在他身后大惊小怪的嚷嚷道:“这就是游戏里新出的神器曜日刀?果然厉害,竟然连你都能连输三局!不过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刺月剑来着,跟它一起出的,属性威力也差不多,你要是用那把剑肯定不会输得这么惨。”
周默翻了个白眼,打算抱着笔记本换个地方,好远离他,哪想到却听元玦又惊呼道:“咦,他身上的盔甲是裂雷甲吗?喔喔喔,这是游戏里最好的盔甲吧,防御力是普通盔甲的五倍,你的银麟也比不上对不对?”
由于经常代替周默练级,对于一些游戏里的装备,尤其是极品装备,元玦还是非常了解的。
不过,越听他说,周默心中越不痛快,索性退了游戏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外卖送到元玦叫他出来吃饭都没开门。
他又岂不知这些装备的厉害,不过可惜,对方可是人民币玩家,极品装备一旦发布,人家立即就入手了,不像他,若不是PK技术一流,又在游戏公司举行的比赛中得了第一,被奖励了一套极品装备,他这个游戏只怕也玩不了这么久。虽然他很不屑那些人民币玩家,可也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有钱就是好,最起码几个仙丹吞下,别人还在辛苦的砍树杀怪做任务,一些人已经可以建帮组团刷副本了。
他不出来,元玦也没强求,只是敲了敲门,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一趟,让他饿了自己吃,就换衣服出了门。
华灯初上,短暂的平静后,城市陷入了另一种喧嚣,穿过繁华的闹市,元玦进入了一个僻静的小巷中。小巷很黑很暗,可在尽头却有一盏霓虹灯在不停地闪烁着,反而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宁。走到这个名为“静吧”的酒吧前,元玦立即走了进去。
酒吧中人不多,大都坐在卡座里,吧台前的位置上只有一个男人,男人落寞的背影正对着大门,让人更觉得酒吧冷清。
元玦径自走到他身边,坐在独脚椅上,对酒保说了句“苏打水”。
“到了这里还不喝酒,给我省钱吗?”旁边的男人侧头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讽意。
元玦一笑:“我从不同客户喝酒,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好一个职业操守。”男人笑了一下,“所以,在你的职业操守允许下,你已经完成了我的委托?”
元玦斜了他一眼:“既然她主动要求了,我也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这不也是你正想要的?”
“呵呵!”男人又笑了,“一次能赚两份的钱,你这钱赚得真能心安理得。”
听出他说的是反话,元玦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只不过是两个委托人碰巧都委托了同一件事罢了,事情办好了,你好她好大家都好,皆大欢喜的事,怎么就不能心安理得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嘻嘻的道:“要是孙少心疼这笔钱,我不要也行。”
说着,元玦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欲走。
“心疼?”男人哼了一声,从旁边拿出一个挎包扔到了吧台上,“要不要现在就数数?”
元玦转回头,看着这个挎包嘴角抽了抽:“这是……现金!”
“怎么,是不是很久没见到现金了?”
“不是……”刚才还对答如流的元玦此时有点结巴,“我的意思是,现在很少有人带这么多现金出来了吧……”
好吧,他也的确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现金了,转账也没见过,他不知不觉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转账会在银行留下痕迹的。”男人说着,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拿出几张钞票放在了吧台上,“我要的就是不留痕迹。”
说完这些,他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
“等等!”看着吧台上的挎包,元玦眼神闪了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不想回答。”男人想也不想的回道,然后快速离开吧台往门口走去。
元玦又从座位上站起,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这么做,你真的觉得对她好吗?”
男人的后背紧了一下,却见他转回身,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酒送上来,他晃了晃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挂上酒杯又重新滑下,哼了一声:“你知道她有多麻烦吗?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我一见她哭就失去了正确的判断,陪她做了很多傻事,我的兄弟们听说了都笑我变成了白痴。她还让拉着我看我最不喜欢的电影,狗血到让我想呼呼大睡,却又不敢睡,因为她又会哭。她还拉着我傻兮兮的种树,结果我陪她种好了,她看着树也是哭,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如今,我的父母不喜欢她,我想她又哭了整整一夜吧。我真是烦了,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烦的女人呢?后来我也想通了,我一辈子都没有为我的父母、家族做过什么,我也该为家里做些事情了。如今不是正好,她轻松了,我也解脱了,我可以帮我的家族和父母找来助力,解决家里的危机,她也可以安心离开,寻找更适合她的那个人。各归其位,只怕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吧!”
“所以,你就变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元玦看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