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大家一片惊叹，黎川含笑点头：“不错，可以，去换了吧。”
她不习惯穿木屐，一拐一拐的进去。
有人起哄：“唉，文才，先别躲啊，让我们再看看啊。”
“就是，文才，出来让我们画个像呗。”
听他们起哄，黎川莫名的有些小骄傲，等着人都散去才进屋，给了那些女孩糖果，她们嘻嘻哈哈的离开，陌尘还在换衣服。
“这衣服难穿死了，拖拖拉拉的。”
黎川没忍住，过去走到她身边，拿了衣服披在她身上：“当心受寒，先把衣服穿上。”
她把衣裳套上，自己去把头发扎起来，又成了少年模样。
黎川按住她的肩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着铜镜：“很好看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洛神赋？”
“对，曹植夸赞甄宓的赋。”
她吐舌笑了笑，并不觉得他用夸赞女儿家的词说自己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指示此后，每日一大早被他拉起来穿衣服擦脸，拉着去学堂，昏昏沉沉等着下学，回来就补觉，等着黎川写好了课业，又把他的拿过来抄一遍，抽时间去排练一下折子戏，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临近除夕，学堂已经不上课了，黎川带着陌尘去集市玩，她一路颠颠的跟着他，两人并肩而行。
“那日祝英台说，除夕的时候，他们会在西湖边上结诗社，梁兄去不去？”
黎川垂眸看她：“你何时与祝英台这么熟了？”
她轻轻一叹：“别说了，我家里来信了，说是我爹和祝英台家还有生意来往，让我在书院对她客气一些，别太过分，而且祝英台似乎也知道这事，总是用这个理由来找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黎川摸了摸下巴，随手在街边折了一支梅花给她：“只怕你去了也是干瞪眼，倒不如不去，我带你去放烟花吧。”
她高兴起来：“好啊，那说好了，你带我去放烟花，我给你……”
她顿住，想了想似乎自己并不会什么。
黎川倒是当真了，认真的看着她：“你给我怎样？”
她说不出来，拿着梅花往前走，黎川就跟着她，一路上她都没再说话，等回来书院，夜里睡觉的时候，她才翻过来拍醒黎川。
“你缺什么？我给你补上吧，这样比较有诚意。”
黎川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缺个媳妇，你能补上吗？”
陌尘：“……”
这肯定不能啊。
她默默拉着被子睡了，等呼吸均匀了，黎川才挪过来一些，把人抱进怀里。
除夕那日，书院格外的热闹，都是离乡念书的学子，就连过年也是在书院，一大早大家都忙起来，挂灯笼贴春联除尘的。
到了正午，院长领着一群学子参拜了孔子，就开始看他们排练的折子戏。
折子戏的内容很简单，但也算是缠、绵悱恻，大家的表现都不错，最后是霍去病暴毙，他的夫人念出《决子赋》，这首赋陌尘早就背熟了，可是当那么多人念起来，她还是有些虚，声音微颤，眼角挂泪，捧着一只瓷坛独自站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