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耶律昕真中将再次拖长声音叫了一声,小井平一郎中将却依然好像没听见一样,紧紧地闭着双眼,双手叠放在倭王陛下御赐的指挥刀刀柄上,指挥刀就拄在他的双腿之间。
耶律昕真苦苦哀求了几次,小井平一郎却依然不动于衷,眼中不禁闪现过一丝怒火,挥了挥手,几个东辽军士兵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走到了小井平一郎身后。
小井平一郎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那几个士兵见状,冲上前去几步,七手八脚的抓住小井平一郎,又有士兵拿着绳子,在小井平一郎身上缠了起来,眨眼间就将小井平一郎给五花大绑了起来。小井平一郎手上的御赐指挥刀也被人给夺了过去。
“耶律君,你要干什么?你想要造反不成?”小井平一郎中将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耶律昕真中将说道。
“小井阁下,鄙人才是东辽皇家第一禁卫重装甲军的军长,阁下只是鄙人的参谋长,何来造反一说?”耶律昕真双眼微微一缩,冷冷地盯着小井平一郎说道。
“耶律昕真!”小井平一郎愤怒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东辽军都是我们东委奴国帮助你们国主建立起来的,本人又是你们军事顾问团团长,你们国主亲封的同知枢密院事,你如此对待本人,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小井平一郎又冷冷地盯着耶律昕真说道:“大宋有一句古话,叫做恩将仇报,就是说的耶律昕真你这样的小人!等我回到临潢府,耶律昕真,你就等着承受你们国主的雷霆之火吧!”
耶律昕真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冷声瞧着小井平一郎说道:“小井阁下,鄙人效忠的是东辽国主,不是阁下的东委奴国!阁下可以不顾我东辽国士兵的损失,鄙人不能不顾,鄙人身为东辽皇家第一禁卫重装甲军,必须得为手下的几千名士兵负责!”
说着,耶律昕真又猛地一挥手说道:“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是!”两个押着小井平一郎的士兵急忙应道。
“八格!耶律昕真,你敢!”小井平一郎愤怒地大吼大叫道。
耶律昕真不悦地皱了皱眉,那两个士兵见状,其中一个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双臭袜子,捏住小井平一郎的嘴巴,将臭袜子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将他的嘴堵了起来。
嘴巴被堵上之后,小井平一郎也依然在不停地“叽里咕噜”地大叫着,使劲地摇摆着脑袋,似乎想要将嘴里的臭袜子给甩掉,只不过堵上之后,想要就这么甩掉,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将小井平一郎的嘴巴堵上之后,那两个士兵再次对耶律昕真躬身行礼,然后押着小井平一郎,退出了营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耶律昕真这才又大声叫道:“来人!”
又一个士兵从大营外小跑了进来,跑到耶律昕真面前,行了一个军礼。
“传令下去,全军收拾行囊,依次后撤,命令第三营负责断后,并截击追兵。”耶律昕真沉声说道。
那个士兵楞了一下,旋即行礼应道:“喏。”转身跑出了营帐,将耶律昕真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虎贲旅在新昌县城外已经连续作战超过十天了,新昌县城却依然还牢牢的掌握在宋国手中。久攻不克,虎贲旅全军上下,从指挥官到下面的普通士兵,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人心思归了。
在此之前,早就有中下级的军官,向耶律昕真建议撤退,但却一直没有得到批准,或者说是受到小井平一郎中将的阻挠,如今总算是听到撤退的命令了,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之后的笑容,开始加班加点的打理行装,准备撤离。
撤离工作从下午五点中正式开始,最先撤离的是耶律昕真的皇家第一禁卫重装甲军指挥部,包括参谋人员和耶律昕真这个皇家第一禁卫重装甲军的中将军长,也是这次平宋之战的平宋都指挥使。
在一营二营两个整编营的护送下,耶律昕真带着指挥部,坐在指挥装甲车里,以最快的速度顺着高新公路向高岗方向撤离。
跟坦克指挥车比起来,装甲指挥车的防御能力可以说是十分的薄弱,但是装甲指挥车的速度和舒适度,却不是空间狭小的坦克指挥车可以比拟的,所以耶律昕真宁愿乘坐装甲指挥车,也不愿意去挤狭小潮湿的坦克指挥车。
小井平一郎中将被严密地看押了起来,也坐在其中一辆装甲车里,跟着第一批转移撤退的东辽军,往高岗方向撤退。
除了留下断后的第三营外,其他各营,按照编制序列,依次从新昌县外撤离,而第三营,却依然坚守在阵地上,不时的朝新昌县城里打上几炮,宣示自己的存在,在迷惑新昌县城的大宋守军的同时,也为大部队的撤离创造机会。
入夜之后,炮声停了下来,早就收拾停当的第三营,也跟在大部队的屁股后面,趁着夜色,往高岗方向撤离了。
一个旅的部队,却因为撤离而拉成了一条近五十公里长的战线,最前面的是速度最快的一拨装甲车,其中就有耶律昕真乘坐的装甲指挥车。跟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七八十公里的装甲车比起来,轻型坦克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龙骧旅撤退的时候,还基本上能够保持阵型,至少能够保持部队的整齐性,而虎贲旅撤退的时候呢,基本上就乱成了一团,没有丝毫的组织协调动作,跑得最快的装甲车冲在最前面,速度比较慢的轻型坦克则远远的落在了后面,甚至于落后了绝大部分的伴随步兵!
所有人都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撤回高岗,然后凭借高岗坚固的城池固守待援,谁还能想到跟其他部队协调统一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