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仲还没讲完,赫州立刻出言打断了羊仲的话。
“就是你的!全班四十六名门生,四十六份作业全部交齐,一一对号入座,你羊仲就交了一份,你还敢说有人陷害你吗!难道你是想说有人修改了你的精神力吗?我赫州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万象学塾里头的学生还没有能将其他人的精神力占为己有甚至修改的人!我现在宣布,开除羊仲的副班身份,押至西堂,明日一早送入‘淘汰’,三日后退院处理!”
“不!不!赫州老师!这不是我做的!”听见要去淘汰,羊仲顿时惊恐的摇头,还想解释的时候,赫州老师已然叫来了万象侍卫,“来人!押下去!”
话音刚落,几名穿着黑色服甲的万象侍卫闻声来到,迅速将挣扎的羊仲一把押下,抬了出去,就在这时……
“且慢!”
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发现出声的是一名相貌不扬却蓝白干净的少年,其眉宇之间携带一股亦正亦邪的气息。
赫州见了,便冲那少年问道,“林炎,你有什么事?”
林炎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羊仲那双茫然的眼眸渐渐泛红,凝眸望着自己,跟自己求助。
“赫州老师,我觉得您的判断有些武断了。”
“武断?难道你也跟羊仲一样觉得有人修改了他的精神力?”
“还请赫州老师谅解我的冒犯,据我这几日与羊仲的相处,我觉得羊仲不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林炎说着,心里却微微愧疚,毕竟,这蹊跷就是自己,虽然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现在的证据在于精神力,就算自己极力说这张纸是自己的杰作,估计赫州老师也不会相信,甚至还会以为…
“你难道是想念及与羊仲的同窗之情为他辩解开脱么?”
“赫州老师如果这样认为的话,我不否认,但羊仲确实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雅然公主也起身说道,“对啊对啊,赫州老师,羊仲弟弟确实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哪个坏蛋想陷害他!”
“哦?”赫州反问道,“那么林炎门生与雅然门生,你们能否解释一下这纸上的精神力为何是羊仲的精神力?难道你们是想说有人利用羊仲的精神力修改试纸上的精神力吗?那你们觉得又有哪个学生有这本事?若是其他人,他又为何要这样做?让你退学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林炎与雅然公主皆都有口难辩。
“现在是证据确凿,你们休要再言了,否则,皆与羊仲同罪!”
林炎有些发愣,也是,能做出这种事的,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
望着羊仲那瘦弱的背影和依依不舍的回眸,林炎暗自愧疚。
自己本想利用这次的作业来达成自己退学的目的,却没想到现在竟演变成这样的局面,林炎有些过意不去。
而至于淘汰…
林炎已经领教过淘汰的厉害之处了,自然也明白了这淘汰的恐怖,如果让羊仲去,就他这瘦皮包骨的身材肯定不死既残,一想到这,便越发担忧不已,但自己却没有能说服老师的理由,毕竟那样修改自己的精神力,伪装成别人那样是古往今来都从未出现过的。
无论是谁都不能承受这失去丹火的煎熬的,自己不慎跌入淘汰池之后更是自暴自弃,歇斯底里,毕竟,在这片危险的大陆上,力量才是保住性命的根本,失去力量的痛苦没几个人真的能不在意。
林炎不禁喟然一叹。
羊仲,对不起,请忍耐一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淘汰的折磨的。
“药草的机理合成或是其他药引的价合,质与量是相冲的,但也是可以互相弥补的,就比如说飞跃草…”
羊仲走后有一段时间后,赫州老师才开始正式讲课,虽是比较新颖的课程,但由于药理学一开始便是从最基础的地方讲起,有些学生已经开始听得有些昏昏入睡了,只有罗书鸿全程专注的倾听着,不过也不乏一些谈及窗外事的学生,比如,雅然公主。
“林炎哥哥,羊仲这是要被退院了么?怎么办?真的没办法了么?…”雅然公主凑近林炎耳畔轻声道。
“退院不可怕,可怕的是淘汰!”林炎也悄声回复着。
听到淘汰,雅然公主瞬间打了个冷颤,“啊,那可怎么办才好?羊仲弟弟还这么小就要去淘汰受苦,他这么乖,是不会写出那样的作业的啊,那种东西,只有十恶不赦的坏蛋才会做出来的吧,哼…”提起今天害羊仲的罪魁祸首的文章,雅然公主就嘟着嘴巴,很是恼怒,忍不住小幅度地挥舞手臂,“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要剁了他的手!”
林炎听了随之一颤,两手也不觉地藏了起来,有些尴尬。
“不过,话说回来,林炎哥哥你如此厉害又聪明,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要不……今晚咱们从侍卫手中把羊仲救出来吧?”
林炎低着头,眼眸也黯然失色,“万象学塾的侍卫不是开玩笑的,如若要救出羊仲,并不能单靠暴力,不然,我们也会被受到牵连的。”
“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进淘汰?然后退院?”雅然公主焦急道。
“要靠智取!”林炎微眯着眼说道。
雅然公主怏怏地嘟着嘴,“怎么个智取啊?赫州老师那么顽固,都不会变通的,你看看他,平时老是这样板着脸,还义正言辞地说羊仲就是罪魁祸首,难道精神力要比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为举止更能证明一个人吗?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就他们那些老顽固喜欢!”
林炎听了雅然公主这话也有些哭笑不得,所谓初生牛犊不知虎,或许是雅然公主的精神力只有浅浅的入道境二重,对炼药师以及精神力并不了解过多也不深刻,所以她并不知道这精神力的原委,也不知道这修改精神力的做法谈何容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