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竟有人逼他服用了蛊厄丹。米某不懂丹道,无法炼制解蛊丹。不过,火老怪已经动身,最多几日便可抵达临水城。所以,你们无须担心。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米欧检查了秦无道的身体,作出判断,只要等老朋友火丹师来到临水城,便能解除秦无道身上的顽疾。
“前辈,我们认识?”
“傻小子,我们若不认识,你是怎么来的古藤学院?”
“我……我忘记了。”秦无道闻言,既兴奋又紧张,兴奋来自于眼前之人可以补全自己失去的记忆,紧张来自于敌友难辨。
“忘了?好记性!年纪轻轻的,忘恩负义学得很好哇!”米欧不相信短短一二个月的时间,秦无道就失忆了。心道:秦小子为了掩饰矿区里的秘密,连失忆这招都用上了,可谓用心良苦,我就不做煞风景的人了。
“晚辈的确不记得了,您能告诉我,我们相遇的过程吗?”秦无道严肃认真地说着,眼中期待的神色,不似作假。
“你,真的失忆了?”米欧狐疑道。
“晚辈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我好像失去了一段极为重要的记忆。恳求前辈为我解惑。”
米欧想起自己与秦无道初次见面时,所发生的事情,真叫拍案叫绝。刚要开口讲述,却听见外面有人叫喊起来。
“无道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啊!”秦无道惊呼,他只是失去了一段记忆,而非全部。少年时家族覆灭,与族叔亡命天涯,七岁时流落荒土……这一幕幕恍若昨日,血海深仇,一百三十一条人命债。还等着他复仇,欠债的人没有死绝,秦无道岂敢忘记。
“我是周裁缝的女儿,我叫周晓娟,你忘了吗?”
“周裁缝?噢!你是娟娟,爱哭的傻丫头。天呀,这么多年了,我们还能相见……”秦无道激动莫名,十年了,十年间没有任何朋友,只有敌人。他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这一刻,他心神失守,声音梗咽,几乎落泪。
人的情绪被压抑太久,一旦爆发便情难自禁。周晓娟冲向秦无道,死死抱住,哭的像个泪人。
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家长里短。听得秦无道心痛不已。
“无道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别怕,我死不了。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债,没有水落石出,没有偿还,没有死绝之前,我是不会死的。”秦无道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嗯,那些害死伯父伯母之人,一定不得好死。”周晓娟擦拭眼泪,离开秦无道的怀抱,羞涩低头,手指捏着衣角,娇羞含情地喃喃自语道:“你还记得以前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秦无道见状,心头一跳,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对。
“我……以后再说。”说完,周晓娟捂着发烫的脸跑了出去。
“啧啧,秦小子果然有老夫当年的风采,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女人为之倾倒。”米欧打趣道。
“前辈还是说说我们相遇的过程吧。”秦无道岔开话题,不想谈论儿女情长。
“说不如看。”米欧取出掌上通讯器,打开视频,递给秦无道。
“奶牛!”
视频是夜晚拍摄的,画面一开始有些模糊不清,随后画面逐渐清晰,佟暮雪和秦无道都出现在了视频中。
“秦、无、道!”船舱外,突如其来的咬牙声,带着滔天恨意。
秦无道勃然变色,右手一抓,手上无剑,又抓了个空。
“秦无道,你视若生命的家传宝剑呢,哼!说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现在听来只是大言不惭罢了,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在所难免。可奇怪的是,佟暮雪没有与其血拼的打算,反而彰显其毒舌本色,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
好似要把今天受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在秦无道身上,说起话来,无所顾忌。
秦无道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转向视频,看着看着,竟笑出声来。
“那真的是我吗?离开荒土才多久,我就变了这么多?”
“你还有脸笑?不知廉耻。”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秦无道聚精会神的看着视频,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知道的,我很少说一些不着调的话,那天晚上,我一定喝多了。”
“你……卑鄙!”
佟暮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怎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说过的话,不想承认,却说自己喝多了胡言乱语。这借口无敌!
“哎!这视频谁拍的?”秦无道好奇问道。
“白家的小魔头。”米欧笑着说道。
“不认识。”秦无道想了想,对此人毫无印象。抬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佟暮雪,淡淡一笑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佟暮雪轻噬香唇,双目喷火。
“好吧,我懂了,想必那些仰慕你的拥护者,此时已恨我入骨。奶牛,你说呢。”秦无道慢条斯理地说着,颇显冷静淡然。
佟暮雪依旧不言不语,只是贝齿咬嘴唇的力度加大了。而她身后站着的人,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亲眼目睹佟暮雪和秦无道相爱相杀的过程,一个个紧张又兴奋到了极点。
“有人替你报仇,你不开心?”秦无道漫不经心地说着,颇为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掌上通讯器,然后一伸手,还给米欧。
“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一个掌上通器?老夫送你一个,走,我们去喝酒。给我好好说你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米欧说着,站起身来,邀请古藤学院师生进城喝酒,就连佟暮雪也在所邀请之内。
佟暮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离开客船,步入临水城。
走在街上,秦无道的穿着打扮引人频频回头。一群人里,不去说米欧那一身低调又奢侈的道袍,古藤学院师生虽然穿着平常,但也十分干净,而秦无道则像一个街边乞丐。
路过一家服装店时,秦无道停下脚步。善解人意的周晓娟急忙迎上了上去,甜甜地喊道:“无道哥哥,我想给你买一身衣服,你若不同意,我就不理你了。”
秦无道点了点头,跟着周晓娟走入服装店。
佟暮雪站在门外,稍作沉吟,而后迈步上前,刚走到门口,只见周晓娟急忙冲了出来,双手一伸,拦住了佟暮雪。
“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请你离我无道哥哥远一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