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开始,有人欢喜有人优。
不管是否同意,没有人敢公然抗命。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位于神殿之中的跨界传送阵不停的将凌霄剑宗弟子传送回宗。佟暮雪和白若水最终如愿以偿,踏上了前往域外的传送阵。谁也不知道她们此时心中的想法,为了前往域外,所付出的代价,究竟值不值?
有沈长老照顾她们,秦无道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跟她们二人的关系非常奇妙,没有夫妻之间的恩爱,但又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在其中。他不止一次怀疑,这就是一场纯粹的交易。
佟暮雪为了达到目的,是忍辱负重,还是真的放下了。秦无道不得而知。
提起交易,让秦无道最为头疼的当属姜若依,这个女人,不,应该用女汉子形容比较恰当。她在秦无道这里谈崩了之后,又去与虎谋皮,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玉公子言听计从。
她跟玉公子走后,道姑也走了。留下的人,只有梅老道与秦无道关系比较近。昆仑秘境,佛门圣地的僧人全部离开了秘境,前往极北之地。不知道佛门圣地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人去寺空。
“不后悔?”
秦无道从神殿中出来,站在山巅,遥望北方天际,问着身边的梅老道。
“哼!明知故问。”梅老道冷哼一声,懒得理会秦无道的调侃。
“他不好杀。”秦无道说着,望着北方怔怔出神,“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轮到我了,呵呵。”
“现在怕死了?当初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梅老道一挥衣袖,瞥了秦无道一眼,又道:“老道想明白了,前往域外,未必有现在逍遥自在。还有,老道毕生积蓄让你给敲诈去了。没有一点财物,叫老道怎么在灵界立足?”
“他身上的东西很值钱,但不是你能染指的,听我一句劝,不要痴心妄想。”秦无道转身,看向梅老道,他能理解梅老道的顾虑,以他的年龄和资质,就算突破境界,在凌霄剑宗也不会得到重视,很有可能沦落为杂役,这巨大的落差让在地球上呼风唤雨的梅老道承受不了。所以,他必须为长久打算,而地球上值钱的东西,除了冒险进入尸神殿获取宝物外,再就是获得奇遇的杨磊。
梅老道虽有抢夺杨磊的打算,但杨磊的实力让他多少有些畏惧。毕生积蓄当做重礼送了秦无道,他现在两袖清风,修炼需要各种资源,去了域外,日子肯定不好过。
“用不着你提醒。你自己一身麻烦,好自为之。”梅老道腾空而去,带着几位挚友和门下弟子离开了秘境。
秦无道叹了口气,他知道梅老道这一走就不可能再回来了。而眼下,正如梅老道所言,他麻烦缠身,且不说那凌霄剑宗的无上剑道传承,单说他杀了宗主亲传弟子一事,终于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刻。
“秦无道,宗主有请。”
秦无道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殿。
“刑长老,杀害同门当治何罪?”宗主站在大殿之中,望着殿上的神像。而他身边站在爱女柳如烟,正在给他说着什么,看见秦无道走进大殿,满脸寒霜,怒目而视。
秦无道看着宗主的背影,低着头,不言一语。
“同门相残者,按照门规,打入冰火死狱。”刑长老非常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秦无道知道修行之人不能以相貌判断年龄,但是,这位风度翩翩的刑长老年轻得有些过分。
“执行!”
“……”刑长老闻言一怔,愣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无道何尝不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算有罪,那也得审一审才能定罪。哪有这样一句话定人生死。
“宗主,秦无道毕竟是……”刑长老说着,把声音压低,又道:“打入冰火死狱,好像不妥!”
“弟子愿戴罪立功,请宗主开恩。”秦无道也急忙认罪服软。一听冰火死狱四字,就知道进去后想活着出来几乎不可能。
“戴罪立功?残杀同门,顶撞长老,目无尊上,视门规如无物。秦无道,本座问你,还有什么你不敢干的?”宗主说着,转身看向秦无道,目光中带着怒意,吓得秦无道急忙低下头去。
“刑长老退下。”
“是!”
刑长老退下后,宗主又把目光看向身边的爱女。
“父亲……”柳如烟嘟着嘴吧,不想离开,更不想让父亲轻易放过可恶的秦无道。
“无须多言。”
“是!”
柳如烟委屈地应诺一声,退下后,大殿内只剩下宗主和秦无道。
秦无道紧张到不行,屏住呼吸,只听心脏剧烈跳动。大脑快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蒙混过关。
“本座感知到了。”宗主开口说道,伸手向前一抓,秦无道的身体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宗主的嘴巴一张一合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可是大道之音轰鸣,有霞光剑气从口喷出。
秦无道脑中轰鸣不断,血色玉简溢出的血气都无法抵挡那蕴含剑意的声波,不断冲击这秦无道的心神。
“轰!”
一声巨响从秦无道身体传出,紧接着,无数道金光溢出体外,灿灿金光将整神殿覆盖。一道剑吟炸响,震耳欲聋,带着无尽剑意冲出,神山震动,天地变色。
金色玉简凭空出现,剑意涌动,悬浮在秦无道头顶上方,压得神山晃动。
见此一幕,宗主神情激动,双手扶了扶头上的紫金冠,然后双手结印,朝着金色玉简拜下,且口中念念有词。
金色玉简震动,剑意涛涛,传出古怪的声音,好似与之交流。
就在这时,宗主身边的神像忽然一震,一道人影从神像上走出,人影一个晃动,来到了宗主身前。
当那道人影站立不动后,模糊不清的虚影逐渐变得清晰,周身弥漫着淡淡的青光,朝着玉简拜了拜,而后嘴巴一张,也在与玉简交流。
没过多久,金色玉简不再震动,归于平静,金色光辉和汹涌无比的剑意逐渐消散。然后金光一闪,玉简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来吧,既然……木已成舟。你当三思而行。”虚影说完,噗的一声,化作漫天青光也和玉简一般消失了。
“弟子遵命!”宗主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