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宇宙年龄只有138亿年，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
然而巴尔却说神明和科学侧的斗争已经持续数万亿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宇宙的实际年龄。
吹牛！
这是劳伦的第一个反应。
“你确定宇宙有数万亿年？”劳伦看着巴尔，这样问道。
巴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想不到，劳伦竟然会对自己的话抱有疑虑。
难道他不应该相信吗？自己明明没有撒谎。
劳伦的举动对于巴尔来说完全无法理解。
“当然！”巴尔点点头。似乎还怕劳伦不相信，他非常肯定地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求证一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真是难以置信。”劳伦这样说道。
如果一切都如巴尔所说的那样，那么整个宇宙的历史或许就需要改写。
很有可能，一百八十亿年的宇宙年龄仅仅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其中还有更加惊人的秘密。
这是劳伦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沉吟良久，劳伦终于开口问道“那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是一百三十八亿年？而不是数万亿年？要知道，我们从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看到的年龄明明就只有一百三十八亿年而已。”
“归零者！”
“嗯？”这三个字是劳伦从来没听过的。
他不禁疑惑地盯着屏幕中的巴尔。
“目前只知道他们叫归零者，这是个非常强大的文明，强大得就算是神明也无法与之抗衡。”
顿了顿，巴尔又说道“普通文明在归零者面前就好像婴儿一样脆弱。就算是神明，他们也可以猎杀。曾经这个文明不止一次把宇宙归零，然后重新演化宇宙。”
“这……”
巴尔的话让劳伦心中思虑万千。
毕竟巴尔告诉他的信息实在太可怕了。
连神明都能猎杀的文明，这种事情是他如今无论如何也难以办到的。更可怕的是这个文明竟然还可以把宇宙归零。
这相当于把计算机初始化。
如此惊人的技术和实力，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
接着又听到巴尔继续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归零者曾经不止十次把宇宙重置，而且频率越来越快。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这次的归零计划很有可能会在数万年之后启动。最晚不会超过一百万年。”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劳伦被他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却还是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们不死不灭啊！”
“……”
见鬼的不死不灭。
劳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一个词汇。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文明在曾经的宇宙归零中存在至今？”劳伦惊讶的问道。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也太惊人了。一个能在上一次宇宙归零中存活至今的文明，简直无法想象，这个文明到底会有多么强大。
再联想到他们这个文明是看不见的，劳伦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们存在了三个宇宙纪元。”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巴尔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反而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真是见鬼了。
莫不是传说中的鬼魂就是他们这种文明搞的鬼？
劳伦这时候脑洞大开。
随即又听到巴尔说道“你别看我们存在的时间很长，甚至比神明都活得久，却根本没用。我们的技术早在一个宇宙纪元以前，就已经完全陷入停滞。就算我们有强大的技术储备，却和没有差不多。”
“哪怕我们已经不死不灭也没用。你知道，对于一个文明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发展。一个失去发展潜力的文明是多么可悲，这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这……”对于巴尔的话，劳伦无法做出解答，毕竟巴尔的话是正确的。一个连前进道路都失去了的文明，就算能永远存在，也是毫无意义。
“好吧！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大概知道了。”劳伦点点头，然后说道“但你说的这些跟我是符文科技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巴尔大声说着。
“哦？那你说来听听。”
“其实很简单，符文是神秘侧，科技是科学侧，两个体系本就不一样。想要把两者结合起来是非常困难的。远不如 单一体系来的简单。”
顿了顿，巴尔再次说道“然后就是两个体系之间天生的对立性。你也看到了，神秘侧和科学侧之间拥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这种夹在中间的文明体系，两头不受待见。发展起来了还好，如果没发展起来，无法有效抵御外部攻击。那必定会成为两个体系集火的目标。”
“到时候不管是神明还是其他文明，必定会第一个那你开刀。受到两个体系的同时进攻，就算你的文明再怎么强大，也绝对承受不住。所以我劝你最好放弃这种打算，转而专心研究一种。”
“如果杂牌点遇到你的话，我可能还会听你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我的早已经走上了符文科技的道路，如果现在再倒回去，必定会受到严重影响。” 说到这里，劳伦无奈地摊摊手。
说实话，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种样子。
若真如巴尔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件事情就太严重了。偏偏他现在又没办法改变。
人们都说‘船小好调头’这句话放在纪元帝国中也非常适用。
如果是以前还好，可现在这情况却完全不同。如今的纪元帝国已经变得非常庞大。
想要转变整个文明的研究方向，这对劳伦来说绝对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特别是时间损失。
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对了，我说的交易你同意吗？”巴尔忽然这样说道。
“嗯？”劳伦仔细看着他，半晌过后才终于开口“说说你的条件。”
“放我们出去，我给你需要的科技。”
“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科技？”劳伦奇怪的看着他。
“当然，对于一个符文科技文明来说，最大的财富无疑就是能源和神秘学知识。恰好，我们这里有很多，甚至连神明的炼金技术我们也有。作为交易，只要你把我们放出去，我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说实话，巴尔的条件让劳伦心动了。
甚至在听到他的条件时，他的内心甚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因为他现在最紧缺的就是神秘学知识。
可是这种知识，除了真正的神秘侧文明知道以外，其他文明根本无从知晓。
特别是对于科技文明来说，想要研究神秘侧，更是难上加难。
不说别的，光是所谓的‘天人合一、天地一体’这些东西，就不是科学侧的体系能弄明白的。必须辅助大量的神秘侧知识才行。
而如今这个机会已经摆在劳伦的面前。
只要他点点头，大量的神秘侧信息就能轻易到手。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个无比诱人的蛋糕。
可是……
万一这个蛋糕有毒怎么办？
就好像潘多拉魔盒一样，一旦打开，若是放出个恶魔的话，那岂不是非常糟糕？
深吸一口气，劳伦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我该怎么相信你？”
“你当然应该相信我。”巴尔说得理所应当。
说的好像你很值得相信一样。
劳伦就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你这句话让我无法信服。”
“这就没办法了。我们的文明并不是实体没有可以担保的东西，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巴尔摇摇头，似乎也很无奈。
“这样吧！你把技术都给我，给我之后，我再放你们出来。”
“好！”
巴尔干脆得让人不敢相信。
或许在他看来，劳伦根本不会骗自己。这在劳伦看来，几乎可以说是天真和幼稚。
但劳伦也是巴不得这样。
“你们都在那个玻璃球里吧？”
“都说了那不是玻璃球，而是封印。”
“好吧！是封印。”劳伦无所谓地点点头。
“很简单，你只用把封印从机器中拿出来就好。当你想要跟我联系的时候，可以用强磁场做链接，这样我们就可以交流。出去过后，把封印打碎，我们就能出来了。”
“对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文明？”跟巴尔说了这么多，劳伦还不知道他们这个文明的存在方式和文明名字。
“我们？我们就函数文明啊！以函数波的形式而存在的文明。已经从物质文明迁跃到概念文明，是宇宙中最顶尖的几类文明之一。”
“我……”
本以为这个文明的只是看不见而已，没想到居然一道函数波！这是劳伦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函数文明。
怪不得巴尔说他们的文明已经不死不灭。这种概念只要不消失，他们这个文明当然就能一直存在下去。
从文明形态来看就知道，这个文明必定已经从物质世界迁跃到更高维度，因为他们的存在形式都已经发生剧烈变化。
如果说，劳伦的纪元帝国是存在于三维宇宙的话，那么这个函数文明很有可能就是存在四维宇宙的文明。
只是这种文明的虽然很强很无解，却也无法对物质世界造成影响。
就跟传说中的鬼魂差不多。
想到这里，劳伦心里也就放心了。
“轰隆隆……”就在劳伦准备动手拿起那个封印球的时候，实验室外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