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剑带着金刚符气,透着无上剑意,道士被近身刺入,立刻就会魂归九天。
“不对!”
手中传来绵软的感觉,桃木剑剑尖一歪,仿佛刺在了滑腻的油板之上,又似乎刺在了海绵之上。
那种浑不受力,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褚禾浑身一激灵,缓过神来立刻反身拔剑。
“嘿嘿!”
陈有道胸前一亮,一团紫色光芒闪耀而出,剑身入体的瞬间,散出星光点点,浑不受力的就卸去了所有的力道。
“以为阻止了我的令旗,便可近身?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法器叫法吗?一把桃木剑就想逞强,你也忒小看我了……”
“噗!”
此时,褚禾桃木剑上的金刚符和阻止鬼物的隔山符均失去了灵力,让陈有道不仅大笑,随即后撤一步,余出空间,一手掐诀,碎碎念着,另一只手中的令旗再一挥道:“小子,还有符箓吗?看你如何抵御我的阴魂鬼军!”
“法衣?”
“又能怎样?”
面对着又呼号着压上来的鬼王,鬼兵,外加上地上忽然生长出的绿色根须,褚禾神色坚毅,浑然不惧。
“刚才自己夹带着金刚符一剑刺下去,法衣应激做出了防御。
不过,如果不是得道高人,这种防御类的法器定然和自己进攻类的法器类似,不能连续无限制的使用。”
“那么,就让我来鞭你的尸吧!”褚禾暗暗思量着,手中一抹,瞬间又蹦出几道泛着朱砂红的黄色符箓。
符箓飘在空中,化作点点星光,继而燃烧成一片火光,倏忽下落,符灰带着火星尽数洒落在蠢蠢欲动的绿色根须后,轰然一声,再次爆燃起来。
“燃烧符?”
陈有道大惊失色:“你还有多少符箓?”
“嘿嘿!”
褚禾灿然一笑:“你说呢?”
手中再次一抖,又一只隔山符飘散出来,带着阵阵寒意,堵住了近前的鬼怪。
“啊?”
陈有道嘴巴都惊得合不拢了:“你是什么人?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扭曲着脸,陈有道已然懵逼,不管什么人,看到褚禾扔纸片一样的使用符箓,震撼之余,都会产生混乱的感觉。
那么多贡献值,积攒下来完全可以兑换更高的道法道决,此人居然兑换各种一次性的符箓,这种挥霍无度,让陈有道完全迷失了,更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感。
桃木剑一扬,剑锋一冷,道道真元劲芒透过剑身散发出去,直指陈有道,褚禾大笑:“来啊?”
陈有道摸了摸身子,脸上一寒,不得已,错着步,连续后退,显得狼狈不堪。
“法衣呢?法器呢?统统拿出来吧?”
褚禾面露鄙夷,不屑的笑道:“你的法衣刚刚使用过,灵力已失,想再使用?得看时间来不来得及,而你又没有灌注法力的道行……现在,法衣就和普通衣服一样了吧?”
“你竟然……”
陈有道被戳中了痛点,无言以对,回头想跑,褚禾岂能给他机会,法剑向前一探,这次却是使出了武道真元功夫,罡风阵阵之下, 真元劲芒爆射而出,直刺陈有道后脑。
“噗嗤!”
陈有道没了法器,法术又被阻隔,身前没有了前排照顾,自身修为又不高,如何跑的过褚禾的人和剑。
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陈有道感到后脖颈剧痛万分,却是褚禾故意刺偏了半分,给了陈有道在这世界上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
“我……我血旗门……不……不会放……”
话未说完,褚禾嘴角一抖,劲力一横,堪比精铁的剑锋一划,陈有道的脑袋和身子就搬了家,就此气绝身亡。
“就想看到你绝望而又无助的样子,嘿嘿,临死还要威胁我,死有余辜!”
褚禾收起剑,踏步上前,也不管尸体汩汩的冒着鲜血,便开始搜身:“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和我作对,你是个什么东西?”
此刻,陈有道虽死透了,可手仍然紧紧握着令旗,只是没了主人驱使,放出的鬼王鬼兵化作阴风一阵,倏忽就钻进了黑黄相间的令旗。
“归我了!”
这等法器若是从主神大殿中兑换,不知要花费多少贡献值,褚禾也不犹豫,掰开陈有道的手,稍稍检查一番后收入囊中。
再一翻陈有道,见到胸前鼓鼓,似是藏着什么东西,褚禾心中一动,伸手将他衣袍一撕,内兜中就露出一张闪着淡淡金色毫光的符箓,上面印有红色篆文。
褚禾看不明白,但其中隐隐流转着星辉之力,貌似不凡,不由得暗叹:“这等符箓居然临死都没来得及使用,你不死真是对不起你的智商,说到底还是缺乏实战锻炼。”
“我兑换的那些符箓,均为黄纸一张,虽也实用,却不似这种暗含星辉流转。”收起符箓,又见其一身锦衣华丽异常,仔细翻看,内衬接口处居然无缝连接,虽看上去沾满血污,却并不湿透,三下五除二之下,又将衣服扒了下来。
入手柔软,垂感极佳,抖落几下,外面沾染的血污竟然变硬变黑,脱落下去,就露出光鲜的外表,想必就是陈有道口中的法衣了。
“咦?不对呢!”
收起三件法器之后,褚禾继续鞭尸,可是翻遍了,却没有找到心中所想,忍不住发出叹息!
拎了拎从尸体中找到的杂物袋,又晃了晃,里面传来叮当之声,再一倒,一堆碎银夹杂着杂物散落出来。
“就剩银子了?”褚禾摇了摇头,自己可不是为了银子来的。
“咦?那是?”
褚禾发现,杂物中有一块和碎银子差不多大小的圆状金铁之物,看上去金光闪闪,却不似金银。
入手颇为沉重,表面光滑不已,再细看,里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金光便是从此物中所发,又泛着莫名的神秘感。
“难道说,此物?”
褚禾心中一荡,站起收好,再看另一面时,发现另一边的战场已经险象环生。
……
“祭炼加持!变!”
随后,他厉声大喝,来了个旱地拔葱,手中双节细剑血芒暴涨,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夹着呼呼的风势,闪电般的刺向变成一团绿芒的河妖。
“再怎么也都是凡兵,就算加了变化,对付他们还可以,对本尊?嘿嘿,就不管用了!”
河妖瓮声瓮气粗声道。
说话间,河妖停住了身形,尾巴一摇,绿芒和血芒轰然相撞,但听得一声巨响,剑客视为底牌的残破“龙才”宝剑被裹了出去,河妖只是身子一歪,未受创伤,头一摆,就咬住了剑身正中。
“此剑倒比第一把强多了,可惜仍是凡铁一只!”
河妖桀桀怪笑着,口一松,头一摆,绿光大盛之下,竟将剩余的细长“龙才”震成寸寸的小丁,漫射遍野。
“妖孽!”
邢如傲神情大变,脸色忽然潮红,为祭炼“龙才”,本身的精血已用去大半,现剑身被毁,本体自然也要受到牵连。
俄而,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造成的父亲按时直接将其震昏过去。
“再晚点,怕是支撑不住了!”
褚禾跳入战场,只见少妇浑身沾满了鲜血,早已神情萎靡,手中持着一只木质方印,印中纹理纵横,在其口中碎碎念之中,不停的闪耀着光芒。
邢如傲已垮,少妇绝望至极,见褚禾关键时刻赶来,面露喜色喘息道:“拖住此妖,姐姐法印就要功成……”
“姐姐莫急!我来也!”
挡在少妇身前,褚禾心念一动,一道金光闪出,二进河都府龙王庙得到的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令旗赫然出现。
“雷神!”
令旗毫无动静!褚禾不解,忽然一拍脑袋,暗道糊涂,随即大喝一声:“有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话音刚落,原本艳阳高照的碧水河畔凭空刮来一道乌云,罩得大地黑压压的一片。
再然后,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晃得褚禾不得不眯上双眼,空间停滞了一般。
“敕!”
一声娇喝后,雷神的神敕没下来,少妇的法印却已准备停当,从手中飞到河妖头顶,旋转一圈后,幻化为磨盘大小的巨印,呼的一声直接砸了下去。
“啪!”
巨大的响动传来,河妖巨大的身形从空中落下,被法印压在地面。
显然,法印经过完整的引导,威力巨大。
“该死,这破印!”
一滩绿水从河妖口中淌出,已是受到了伤害。
法印既出,褚禾侧退一步,和少妇站在一条直线上。
“这可不是破法印,妖孽,这是能要你命的高级法印……”少妇娇喘着,连续的引导,让其本元大亏,而为了增加威力,也用上了血祭术。
受到法印压迫的河妖,挣扎着,忽而绿芒大盛,显然不甘,闪耀几下后,竟然猛然上升,少妇口中的高级法印摇摇欲坠的已经压不住了。
“说好的神敕呢?”眼见河妖就要破印而出,褚禾不由得心急,连续施展出最后几道攻击性符箓,击打在河妖身上,尽管迫得其再次被压在地,但效果却不理想。
“果然是皮糙肉厚呢!”褚禾望向少妇,又道:“只怪我这些破符,威力太小,对付无形鬼魅还可,对付这种大妖,效果不佳!”
“改天我也弄个法印,如你的一般,当可做攻击利器!”
“说得轻松!”少妇酥胸随着娇喘剧烈的上下浮动着,不由得白了褚禾一眼:“这可不是轻易能搞到的,即便搞到了,还需各种加持升级,万不得已使用时,哪次不是性命攸关?”
“原来是这样……”口中和少妇交流,眼睛仍紧盯河妖。
“弟弟再拖延片刻,姐姐稍加调养,便可引导出最后一击,可重创此妖!”
诺澜刚到这里,就见法印下的河妖猛的一躬身,竟欲拼着伤害加剧的风险强行破印。
“小心”少妇神色一变,口中绝望的喊道。
“轰隆”一声,法印直直的砸落在地,激起丈许高的烟尘。
烟尘中,只见蛇形蜥蜴闪电般的窜了出来,直扑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