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玩家都能进入夜晚的森林,打得过狼人的毕竟只是少数精英。
光是硬件达标也不行,对付狼人必须要良好的团队配合,最好还得有一个沉着冷静、能判断清狼人血量的指挥。
张伟干的就是指挥的事。
他单独带了个队进森林。
队里其他三个都是公会里的新人,装备技术什么的都过得去,但今晚是第一次挑战狼人,没什么经验,连打法都不清楚。
张伟就自告奋勇接过了带队的工作。
几天前杜兴带队挑战狼人的时候,张伟是队里的一员,对打法相当熟悉。他人也冷静,由他来控制狼人的血量,基本不会失误。
现在正是公会快速发展的时候,能多一队人来打公会令牌,对公会资金是一个很可观的补充。
除了张伟带的这队和陈飞顾西他们,姑苏比酒还有其他两支队伍在森林里和狼人战斗。
相比起其他大公会来说,这个数量算是少的,可也没办法,加入姑苏比酒的都是些单纯来玩游戏的玩家,装备自己存钱买技能自己慢慢练,能凑出这么几队硬件足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那些大公会的核心都是网游经验极其丰富的职业玩家,他们把资源集中起来统一分配,武装出若干支足以挑战狼人的队伍,系统性训练,再进入森林挑战狼人,无论是效率还是数量都比“草台班子”姑苏比酒要高多了。
顾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公会里仅有的几支猎狼队伍尤其看重,甚至有自己贴钱资助他们的想法。
猎狼得到公会令牌,上交公会令牌得到大量资金,这部分资金是公会能健康发展的关键,那几支队伍,就像是公会的重要血脉。
可现在,其中一条血脉被人切断了。
张伟连发了几条消息,他们遇到的情况和顾西他们一样,也是正和狼人战斗的时候,一伙陌生人突然杀出来,搅乱他们的战斗,害得他们团灭。
另外三个队员气不过,和那伙捣乱的人骂起来。从教堂出来气冲冲地往森林里跑,结果在森林边缘给人拦了,又团灭一次。
“是天下的人。”张伟断定。
“从时间来看,他们第二次被团灭,刚好在陈飞抓到对面的人审问之后。看来天下的人也知道瞒不住,干脆挑明了干了。”方胖子一拍大腿,“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啊。”
“不能忍!”史努比跟着义愤填膺。
“不能忍。”徐子靖的语气要平稳许多,只是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怎么也忍不了。
天下摆明了是想截断他们获取公会令牌的这条渠道,而没了这个重要的资金来源,公会资金必然捉襟见肘。
公会发展不顺,角色的技能、药品、装备各方面的提升都会受到影响。
更长远地看,这甚至会影响到今后的职业比赛。
地面世界开放,玩家角色重塑,百分之百会对职业赛场造成影响,徐子靖几乎可以断定,下一次比赛,出现在赛场上的,将是各选手自己打造的游戏角色。
角色不再千篇一律,而将富有个性。
有的带着牧师卡,将神学院的技能练到了娴熟,为队友提供稳定高效的治疗。
有的集中强化防御,“防御”属性出奇地高,能挡住大部分的伤害。
有的专精射击,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磨炼“爆头”的技能,配合重型狙击枪,可以一枪把防御型的敌人都撂倒。
有的用武术家卡,钻研拳脚,一旦近身就是狙击手的噩梦。
……
徐子靖不知道具体的比赛规则会怎样变化,是三种模式的赛制都会使用选手自带的角色,还是在绝地求生模式和擂台赛保持平衡,团队赛模式用个性角色,又或者是把擂台赛也纳入个性对抗的行列……但他隐隐能感觉到,像原来那样从头到尾属性绝对一致的模式,不会再延续下去了。
所以未雨绸缪。
无论如何,首先要先把自己的角色打造好。否则到时候新的比赛一开,才发现自己比别人少了几个技能,装备低了几个品质……那可就吃大亏了。
但现在“天下”所做的,却是在阻挠他们的发展。
顾西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要依她一贯的脾气,现在已经卷袖子带人去“天下”的公会领地找场子了。
但当了这么久战队和公会的管事人,她还是比以前冷静了几分。
“先让我们的人都撤回城里,回去再说。”顾西说。
史努比发出失望的声音,不情不愿地跟着众人回了城里。
顾西的决定打击了史努比要为帮里人报仇雪恨的激情,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们找不到“天下”的人,可他们的行踪却是早就别“天下”盯上了,就在顾西把所有人都叫回公会领地的时候,“天下”的杀手队伍刚刚集结完毕。
要是晚一步,别说其他两队由普通玩家组成的队伍了,就算是陈飞他们,恐怕都有麻烦。
“现在不是你一把长剑就能挑翻全场的时候了。”顾西对陈飞说,“大家的装备技能都起来了,天天打狼人配合也好,一群人冲上来,我们顶不住的。”
陈飞的神情和史努比差不多沮丧,好不容易有个能正大光明出手的机会,他却被顾西揪回了公会领地,理由是不能让他做无谓的送死行为。
顾西苦口婆心,陈飞也只好揉揉鼻子,老实呆在公会领地的聚义厅里,等待杜兴从云端主城回来。
这样严重的事情,顾西觉得还是和杜兴商量下,心里才比较有底,于是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把杜兴叫了回来。
等了好一会,杜兴风风火火从外面冲进来。
“事情我都听说了。”杜兴说。
“我们该怎么做?”顾西也不多废话,直接就问。
“打回去!”史努比晃着聚义厅里的公会旗帜喊,陈飞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打肯定要打,但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杜兴说。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