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苏晓住的宿舍楼。”
渝大女生四舍门口，高瑞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回头望向身后的年轻人，欲言又止。
“你真的是9527？”
“我骗你干什么。”陈飞哭笑不得。
“但我总觉得……”高瑞比划了一下，悻悻作罢，“我以前在游戏里匹配到过你的，你还记得吗？”
“孤影嘛。”
陈飞在拿到角色的时候就觉得这个ID有些眼熟，比赛完后高瑞帮忙一回忆，他也是想起来了。
高瑞说的“认识9527”指的是这个，不过他连陈飞真人却认不出来，也是有些尴尬了。
“可以叫苏晓下来吗？”陈飞往女生宿舍里面看了眼。
“我没她的联系方式，稍微等一会，我们可以直接进去。”高瑞犹豫了下，又问，“你真是9527？”
“……”
过了几分钟，一个长发美女出现在高瑞和陈飞面前。
陈飞打量了那女生几眼，恍然：“这是你女朋友吧。”
女生和高瑞都愣住。
“我在高瑞的手机壁纸上见过你。”陈飞接着说。
“那什么，我们进去吧。”高瑞大声咳嗽，耳根都红了。
那长发美女低眉笑了笑，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问高瑞：“你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比赛打赢了，大家都等你庆祝呢，还有我答应你的事——”
“刚才的比赛不是我打的。”高瑞连忙打断女生的话。
“什么意思？”长发美女眨了眨眼睛。
“是他替我打的。”高瑞指了指陈飞，又叹了口气，“我没那么厉害的。”
比赛是赢了，渝大队也出线了，但这不是高瑞的功劳，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够女神之前约定说要是他带渝大队出线，就和他交往，现在这情况，还能算数吗？
长发美女看了看陈飞，又看了看面露难堪的高瑞，机敏地没有再问，拍了拍高瑞的肩膀，转身走进女生宿舍。
高瑞连忙带着陈飞也跟在后面。
“干什么的！”宿管大妈跳出来，指了指“女生宿舍，男生禁入”的牌子。
“阿姨，我大四的，快离校了，他俩是我同学，来帮我搬搬东西。”女生回头说。
“是啊阿姨，前不久我也来过的，还有点东西没搬完。”高瑞说。
“这么晚？”
“明天就走了。”
宿管大妈打量了高瑞和陈飞几眼，想着现在确实是毕业季，挥手放行。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走？”
进了电梯，高瑞打破沉默。
“不好说，你呢？”女生回答。
“把比赛打完吧。”
“准备去哪？”
“估计会留在渝城吧。”
“哦。”
电梯门开了，三人走出去，高瑞看起来轻车熟路，很快带着陈飞来到挂了“848”牌子的宿舍门口。
敲门，等了会，门开了。
一个只穿内衣内裤的女生站在那里，叼着牙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双方对视，女生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拧身一脚。
眼看高瑞就要被这一记堪称漂亮的回旋踢击中，他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只听见一声闷响，睁开一只眼睛，却见到那自称是“9527”的年轻人挡在了前面。
“大学女生都这么生猛吗？”陈飞抓着那女生柔滑的脚腕，缓缓放下，又迅速一弯腰。
那女生的另一只脚从陈飞的鼻尖上掠过。
“宁萝好像是散打社的。”高瑞连忙出声，“别打了别打了，是我，高瑞，我是来找苏晓的。”
但名叫宁萝的女生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双手握拳朝陈飞打去。
陈飞轻松地抓她的手腕，闭上眼睛提醒道：“你还走着光呢。”
又是一声尖叫。
还有摔门的声音。
陈飞对高瑞摊摊手；“我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几分钟后门才被重新打开，怒气冲冲的少女居然换了一身散打服，恶狠狠地盯着陈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掉。
“阿宁，误会。”长发美女出口，“他们确实是来找苏晓的。”
“谁知道你会不穿衣服就开门。”陈飞表示无辜。
“这是女生宿舍！”宁萝说。
“女生宿舍就可以不穿衣服吗？”陈飞说，“苏晓可没跟我说过她的室友是这样的。”
宁萝脸上泛起两抹绯色，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你跟苏晓很熟吗！”
“当然。”陈飞揉了揉鼻子，“她在没在里面？”
“不在！”
长发美女走上去挽住宁萝的手：“好了别生气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苏晓应该在里面洗澡吧？我看见浴室灯亮着的。”
高瑞也上去说好话，穿着散打服的少女这才把拳头放下来，又瞪了陈飞一眼，走进屋去了。
这是一个女生二人间，地板干净，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
两张桌子两张床，一张桌子上全是叫人看不懂的专业书籍和论文资料，另一张桌子就有些凌乱了，陈飞甚至看到了一条内裤，墙上贴着游戏海报。
宁萝忙不迭地走过去把内裤收好，忽然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她脸色一变，攥着内裤冲回去挡在陈飞身前，遮住他的视线。
不过只是虚惊一场，苏晓显然不会像她那样大大咧咧，出浴室的时候，是穿好了睡衣的。
“高瑞？你怎么又来了。”苏晓用毛巾擦着头发，“非常抱歉，但我现在没时间去打比赛。”
高瑞还没回答，宁萝却已经抢先说：“苏苏，有个流氓说认识你！”
“流氓？”
宁萝让开身子。
毛巾掉到地上。
“好久不见啊。”陈飞冲苏晓挥挥手。
“飞哥！”
苏晓突然喊了一声，把宁萝和高瑞都吓了一大跳。
高瑞知道苏晓是跟着9527拿过全国大赛冠军的，不说实力，光是放在队伍里，那也是相当有面子。于是三顾茅庐好几次，想要请苏晓去渝大绝地求生R战队，帮忙打比赛。
在高瑞的印象里，苏晓一直都是内敛害羞的样子，即使是拒绝，也是细声细气地说话。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岂止是他，就连室友宁萝，也从未见过苏晓这样激动的样子。
“飞哥？他是谁？”宁萝问。
苏晓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手足无措地把毛巾捡起来，又望着陈飞笑了笑，对宁萝说：“他就是9527啊。”
这次是内裤掉到地上了。
宁萝不可置信地看看苏晓，又转头盯着陈飞看：“苏苏，你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他就是9527，陈飞。全国大赛的视频里，他不是出过镜吗？”苏晓说。
“但9527不是长那个样子吗？”宁萝指着自己桌前墙上的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