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水中的石头脑袋已经被磨掉了大半，磨下来的石屑是不是被推出，否则现在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了。
被磨掉的部分都集中在脸部，后脑凸起的部分却还是原样，肖明也不催促，他知道王龙自有想法，所以只是静静站在一边等着。
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了，那石头脑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人头大小的石块，现在被打磨的只有拳头大小，眼看着再过一会，就能把石壳包裹的东西完整的拿出来！
这本应是高兴的事，可董卞却在一旁扼腕叹息，肖明看着疑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位董家家主想研究一下石头脑袋里面的机关构造，但是现在已经全被磨成粉末了……
越是到了后来，王龙的神情就越是凝重，包裹石球的水流速度也越来越慢，肖明本以为再有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可眼瞅着太阳沉进地平线，剩下的石球好像还是纹丝未动！
“这也太耽误时间了吧？”肖明心中嘀咕一句，暗中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话影响王龙发挥了？说尽量不要伤到里面的东西，所以现在不敢动手了？
正当肖明琢磨要不要提醒一下的时候，桌上的水流骤然溃散！王龙也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怎么了？”肖明连忙上前搀扶，口中关切问道。
“我没事，”王龙摆了摆手，勉强露出个笑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滑落下来，“刚才我不敢直接打磨，所以只是用水流侵蚀了一下剩下的石壳，现在应该没那么结实了！”
闻言肖明心道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刚才开始那石壳就没有变化，原来根本就没有打磨！
“你做的很好了，先休息一下吧！”肖明拍了拍王龙肩膀，这才起身去查看桌上仅剩的石球。
人头大小的石块现在只剩下拳头大小，肖明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观察起来。
石块表面光滑异常，但仔细看去，还能发现表面满是细密的小孔，应该就是水流侵蚀的结果了。
“董家主，还要麻烦你一下，”肖明说着，已经把石球递给董卞，“现在石壳已经没那么硬了，有把握把里面的东西完整拿出来吗？”
“我先看看，”董卞接过石球凑到油灯前打量片刻，这才抬头自信道，“包在我身上吧！”
话音未落，董卞已经从旁边的工具堆里挑出一把手指长短的锉，表面泛着黝黑的光泽，在油灯下隐约能看到木质的纹理，想必是某种硬木制成的。
但就算是硬木，面对石头还是有些软了，不过也能保证绝对不会伤到里面的玉石眼球。
刺啦刺啦的声音再起，一片黑色的粉末飘飘洒洒落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石屑还是木粉。
近半个时辰之后，黑色的石球整个缩小了一圈，渐渐露出里面的玉石光泽，董卞也累的满头大汗，虽然只是简单的打磨，但对精力和体力都是不小的考验！
“只剩最后一层了，”董卞缓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放下石球，开始按摩酸胀的手掌，“我先休息一下，剩下的必须手稳才行。”
“辛苦董家主了！”肖明连忙上前两步，开始给董卞按摩肩膀，看似溜须拍马，实际上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这位老人。
休息了几分钟，董卞又重新捏起木锉，这时肖明才发现，那手指长短的木锉，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磨掉了一半有余！
刺啦刺啦的声音再起，董卞也更加的聚精会神，油灯摆在手边，手背烤的通红也浑然不觉，石球和木锉简直快要贴到眼睛上了！
“爹……”董千机脸上尽是担忧，她想帮忙，奈何手艺实在不过关，否则也不用自己父亲受这份累了！
“我没事，不要打扰我。”董卞回了一句，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黑色的粉末纷纷扬扬落下，十几分钟之后，仅剩那一层薄薄的石壳终于被尽数打磨干净！
“好了！”董卞兴奋的大喊一声，能把东西完整的取出来，无疑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其余众人也都是满脸兴奋，先前累瘫的王龙也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桌前仔细观察起来！
打磨干净之后，那玉石的原貌也就此展现在众人眼前，和先前的推断一样，就是一枚玉石眼球，黑白分明，还有几道淡红色的血丝，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只看了一眼，肖明就立刻激动起来！承载《苍穹之眼》的那枚眼球是水晶雕刻的，而现在这个则是玉石，除了材质，其他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血丝的位置都一般无二！
这里还有别人，肖明也不能把《苍穹之眼》拿出来比对，只能凭着记忆大致比对一番，却越想越是兴奋！
同样的造型，里面会不会也有同类型的功法呢？
正当肖明沉浸在兴奋中时，王龙已经把那玉石眼球拿在手里，他是第一个提出里面可能有功法的，此时更是迫不及待想验证一番！
将玉石眼球托在掌心，心神浸润其中细细感受片刻，王龙突然疑惑的“嗯”了一声，接着眼中略带震惊的看向肖明，“这里面……好像是空的……”
闻言肖明也皱了皱着眉，他注意到了王龙的用词，他说里面是“空的”，而不是“就是块玉石”之类的说法。
虽然听上去差不多，可其中还是有些差别的，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只是他们想多了，但如果说里面是“空的”，那就证明在玉石眼球里，确实有过什么东西！
闪念之间，肖明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直接从王龙手里拿过玉石，心念一动，浸入那玉石眼球之中！
一番试探之下，肖明也是心中一凉，这玉石眼球确实是个载体，他甚至能感知到里面的那个空间，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东西却不翼而飞，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容器！
原以为是意外之财，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肖明的脸色也不由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