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有些凉，一如肖明此时的心情，无剑扶着铜镜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出言询问，“你确定还能恢复？”
“可以……”肖明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虽然能恢复，但是老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要继续救治风岚儿，在他将《天生决》修炼至大成之前，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保持这个外形了……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无剑突然没头没尾的感叹一句，见肖明没听懂，只好解释道，“你现在敌人不少，这个样子会安全一些。”
“借你吉言！”肖明苦笑一声，他也知道无剑只是在安慰，虽然现在敌人不少，但他放在眼里的还真没几个。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人影迈步而入，尚未到近前便传来徐乐乐的声音。
“无剑阁主，听说您在这里，我来看看肖明……”徐乐乐打着招呼快步上前，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突然一愣，连忙拱手道歉，“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您还有客人，那我先去外面……”
“去个屁！回来！”肖明没好气的嚷嚷一声，徐乐乐竟然认不出他！
“你是？”徐乐乐听那老者的声音有些熟悉，再仔细看了看，皱眉试探问道，“肖明？”
“是我！”肖明刚点头承认，就再次看到熟悉的表情，连忙赶在徐乐乐开口前说道，“别问！有事直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徐乐乐反问一句，虽然已经极力忍住，嘴角还是浮现一丝怪笑。
“废话，你都是第四个了！”肖明回了个白眼说道。
“辛苦你了，”徐乐乐装模作样的轻叹口气，随后正色说道，“魔兽攻城时你抵抗有功，所以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肖明摆手道，“没有别的事了？”
“跟你就没有了，”徐乐乐毫不客气的回道，“不过还有事找无剑阁主，是关于城防的。”
“但说无妨。”无剑沉声回道，即便扶着个近人高的铜镜，脸上的神色依旧淡然。
“守城卫兵里有三成是霞光阁的人，先前魔兽攻城，那些人也牺牲了不少，所以我来找找他们的记录，准备去牺牲者的家中慰问一下。”徐乐乐向无剑拱手道。
徐乐乐上任的时候，并没有前任城主和他交接，所以他不知道守城卫兵里有霞光阁的人。
魔兽攻城的危机被肖明解决之后，乌尔拓带人收拾战场，而徐乐乐就则统计牺牲的将士，整整忙活了一夜，发现有很多牺牲的人没有军籍，问了别人之后才知道是霞光阁的人。
“知道了，我稍后会派人去城主府协助。”无剑闻言点了点头，他上任阁主的时候也没人交接，所以同样不知道这件事，但徐乐乐已经说出来，而且又是他霞光阁的人，理应予以援助。
“那就麻烦无剑阁主了！”徐乐乐再次拱手施礼，随后转头看向肖明，“你有时间吗？我跟你说件事。”
“刚才不是说没事吗？”肖明面带不屑的反问一句，发现徐乐乐表情严肃，也下意识正经起来，“什么事？”
“魔兽攻城的事，”徐乐乐沉声回道，并未在意肖明的态度，“这件事有些蹊跷，别误会！我还是不信任你，只是现在找不到其他人商量。”
“说说看。”肖明点点头，脑子里已经自动屏蔽了徐乐乐那句“我还是不信任你”……
“光耀城很少发生魔兽攻城，尤其是这么大规模的，”徐乐乐突然压低声音，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似的，“昨天我一直在城墙上观察，那些魔兽虽然各自为战，但目的很明确，似乎是想进城。”
“进城？”肖明闻言一愣，回想起昨天那些魔兽的行动，好像确实是不停地向城门猛冲！
魔兽攻城在斗神大陆上经常发生，不过大多数规模都很小，有些是魔兽迁徙路过，有些是魔兽发疯乱冲乱撞，还有些是魔兽单纯的无聊，所以单纯想找点乐子。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会有魔兽一味向城里猛冲，偶尔有冲进城里的也是碰巧，像昨天那种数千头魔兽同时冲向城门的情况，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昨晚我查了城主府的记录，上次魔兽攻城距今已经数百年，而且只是两头迷路的独角牦，被守城卫兵很轻易的吓走了，”徐乐乐回忆着昨晚看的记录说道，“这么大规模的兽潮，目的性又如此明确，我怀疑……”
“有人在背后操控，”肖明开口接上后半句，转而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可能吧？就算魔兽能被驯养，但是驯养数千头魔兽……”
“确实，”徐乐乐肯定道，“先不说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那些魔兽大多未开灵智，想指挥它们行动的话，主人必须在附近，但我昨天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当时只顾着打架了，也没注意……”肖明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偏头看向无剑，“你昨天发现可疑的人了吗？”
“可疑的人……”无剑念叨一声，回忆片刻后才迟疑道，“我刚过去的时候没发现可疑的人，后来一直看着你，就没注意其他地方。”
“好吧。”肖明顿感无语，如果无剑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但对方也不确定，那就不能排除有人在暗中操控。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暂时还没有证据，”徐乐乐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们没有什么发现，那我就回去仔细调查一下吧。”
“嗯，”肖明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别把注意力全放在操纵者身上，如果那些魔兽只是想进入城中，可能并不需要操纵者在场。”
“你的意思是……”徐乐乐闻言一挑眉，肖明的说法也让他想起前不久的一件事。
“那坛酒！”两人异口同声说道，话音未落又相视一笑，徐乐乐不信任肖明，可两人的默契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多谢提醒，”徐乐乐向肖明点头致谢，再次向两人拱了拱手，“我会一并调查这件事，有新进展再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