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医生重重点头,“既然罗先生是如此洒脱之人,那我也不再遮掩什么。您父亲伤势严重,下身几乎骨骼,手术费用非常高昂,现在已经几十万了,如果不能够及时的将欠款全部缴清的话,很有可能您的父亲会被遣送回家,不能再留医院治疗。我希望罗先生能够考虑到我们的感受,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罗立沉默不语。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手术费用极其高昂,几十万的天价足以买下一套房产。而他才刚刚有那一套房子没多久。
若是将邵欣愉留给自己的房子卖了,那他不用等到拆迁的房产商找他将房子的价格提升,也等不到两赢的结果,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罗立面露难色,“医生,你看可否将缴费的时间往后推移,我一定能够缴清。”
“不行。”医生摇头叹息,他知道年轻人肩上的压力很大,他知道罗立只是一个大学生,在调用资料的时候已经调查过罗立的身份,他是没有办法偿还的。
只是流程该走,这是无法避免的。
罗立犯愁,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定要现在吗?不如再等等吧,过一会,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支付的起所有的医疗费用。”
“对不起,罗先生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医生淡淡一笑道。
话音刚落,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赶来找到医生,在其耳畔处轻声细语。
医生微皱眉头,也不等和罗立搭话,匆匆离去。
罗立一脸为难,他看着医生远去的身影,双眉紧皱,似要将脑海中的脑细胞全部榨干才行。到哪里才能够找到现钱?这绝无可能!
罗立看着手中的名片,他按下几个按钮,一阵电话响后,紧接着传出一阵欢喜的声音。
“罗先生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房子我卖,一会你就到我家来吧。”
“好!”刘经理连连点头。
挂了电话,罗立看向走廊,肩上的压力倍感增大。好不容易获得一套房子就这么的拱手卖了出去,没有得到一分的好处,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增值。
好处来的太快,又飞的太快。房产证在他的手中还没有真正的被他给捂热,就要拱手让出,心中不由一阵钻心痛。
“你听说了吗?医院里已经发生了好起的盗窃事件,极为恶劣,金主任去处理了。”一个手持推车的护士面露不满道。
“就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小偷手法娴熟,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作案的。”另一个护士埋怨道。
罗立看着这两个护士从他的身旁经过,低头不语。医院里也会发生盗窃事故,这怎么可能?医院乃是神圣的地方,莫说是夜间人少,就连病房里住院的人也是极其多的。
他看向房门内的父亲再一次睡下,这才小心的将房门轻轻关上,跟着两个护士走去。
一路上,罗立听着两个护士谈论盗窃事件。他发现,在这个病楼中,盗窃事件还真的不少,许多的盗窃事件发生时,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他们的身影。许多病人的东西以及医务室的发票都已经无故丢失,为此金主任焦头烂额,已经急坏了三周。
走廊足有十米,罗立看向两侧的病房。在这里,有穷人,也有富贵人,并不会因为钱财的多少而区分病号。
两个护士转弯走进了17病房,罗立也走了进去。
“您好,现在要开始注射药剂了,请家属让一让。”声甜的护士微微一笑道。
另一个护士拿起托盘里的一个注射剂,针筒插入小药瓶中缓缓取药。
罗立站在两个护士的身后,或许是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两个护士的手中,没有理会他的存在。
只见,在罗立的远处站着一个雍容华谷的妇女,她一手提包,另一手交叉于胸前,面色冷静的看着两个小护士小心翼翼的将试剂从托盘中取出。
丝绒色的长衣穿着在妇女的身上完美的包住她的身材,淡漠的神情仿佛置身于事外,并不理会病床上正喊疼的男子。
“阿呀。”一个护士忽然喊出。
清脆的响声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你在干什么?这个试剂不是给他的,这……你弄混了。”另一个护士责备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护士意识到了错误,她重新开始调配,将针筒重新插入药剂的同时,抽取出一丝黄色的液体,这才呼出一口气。
雍容华贵的少妇蹙眉微皱,袖长白嫩的手轻撇下小护士手中的针筒,试问道:“你该不会是这家医院新来的实习生吧?”
“嗯。”小护士不避讳的点点头。
少妇倒吸一口气,面色略微苍白,白净的手拿过小护士手中的针筒,严肃道:“不行,这可不行。现在的你还不能够为我老公注射,实习生最容易出错,还是换一个熟练点的吧。”
“可是……”小护士撅起小嘴,想要辩驳。当她看向少妇那一双炽热明亮的眸子,慢慢低头,极为委屈。
另一个护士小声安慰,她是过来人,也知道这些病人家属的担心,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果然当这护士安慰了几声后,小护士一改常态,面容微笑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
看到这,罗立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少妇前,一把将少妇手中的针筒拿了过来,递给小护士。
“没有试试,怎能知道她不行?相信她吧,至少我相信她。”
“你是谁?”对于忽然冒出来的罗立,少妇心中不满。这里是19病房,不是谁都能够进来。
罗立挺拔身姿,他以同样的姿态面对着少妇,眼中毫无惧意。
在饭桌上时,他就已经研究过这些有钱人的心态。在金钱以及权利的支撑下,他们早已将自己放在了所有人之上,眼中对这些人并不在意。
“我?我只是过来随便看看的,不过你若是连你老公都不相信,那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