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奸细?说出来!否则,今天别想出这个门!不仅是你,还有他!”赵长荣重整旗鼓,给罗立扣奸细的帽子,不着痕迹地为自己的偷袭行为挽尊。
“为什么还有我啊?我都是研武堂的老人了。怎么会是奸细呢?”周大发大呼冤枉。
“哼!有些奸细一辈子都在潜伏。拿双份工资,过的不要太滋润!”赵长荣冷冷道。
罗立眼见时机差不多了。面向赵长荣,直视他的眼睛,道,“姓赵的,这场戏你演的够长,是时候谢幕了。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我提示到现在,你都毫无所觉?你生而为人,不是畜牲,脸皮怎么长这么厚的?”
这番问话就像一把刀,猛然扎进赵长荣的胸口,让他骇然失色。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抖索着嘴唇,半晌才吐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被喷跟畜牲似的厚脸皮,都忘记反驳。
罗立看向在场所有人,“我来,是想告诉大家,三个小时以前,你们的好荣哥亲自为钟爷设计了一场车祸,刹车失灵,跟小货车相撞。四个小时以前,你们的好荣哥为钟爷准备了一碗下过致幻剂的羊奶,让他被幻觉操控,差一点蹦下十二层楼,还有十来天前,还是你们的好荣哥,叫专业人士趁钟爷不在家,潜入钟家别墅,在一辆铃木摩托车上动手脚,制造一起失火意外,让一个可怜的十六岁小姑娘全身大面积烧伤,命悬一线……”
“你不要再说了!”赵长荣猛然发出一声大吼,他剧烈地喘着粗气,目光充满不可思议和恐惧。
“怎么?听着是不是觉得特残忍,特没有人性啊?别怀疑,都是你赵长荣干的!”罗立冷笑道。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看来,你今天来,就想打倒我,是不是?刚才我怀疑你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奸细,现在看,似乎不是嘛。是钟爷派你来的对不对?他不需要我了,所以把最近发生的一些倒霉事儿都安在我头上,对不对?你可以回去告诉他,我赵长荣忠心耿耿十几年,想害他的话,用得着等这么久吗?他不相信我,可以,我走就是。他另外再选人才,也是一样!”
赵长荣红着眼睛,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全程瞪着罗立说完,眼睛在包间里看了一圈,发现这些人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心里不安,伸手拉开门就想走。
可惜,有罗立在这儿,他想走没那么容易。
“怎么?难道你非要我去告你个诽谤罪,才肯罢休?”赵长荣喝问。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罗立笑说一句,手伸进口袋,夹出一只手机,在赵长荣眼前晃了晃,后者觉得这种手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究竟是哪里呢?他一时想不起来。
罗立看他这么蠢,干脆把手机拿到耳边,道,“喂,荣哥,我回来了。”
赵长荣顿时浑身一震,身体僵直,跟被雷给劈了似的。“是你?”他下意识地问道。眼睛盯着手机,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眼熟了,手机主人特么的是大余啊!
罗立一边把玩着这只手机,一边斜睨他,“你以为呢?老实说,我很想给你提个意见,做人做事谨慎一点是好的,不过太谨慎只会适得其反。懂吗?”
赵长荣呆了十几秒,脑子里嗡嗡声连成片,好像有十万只小虫子在振翅,吵的他无法思考,之前发生了什么,都变得模糊了。理不出头绪。
“大余的手机里,有不少好东西呢?有没有想看的人啊?”罗立开口向帮众们问道。
周大发第一个凑过头来,一见大余传给赵长荣的那几幅图片,就惊讶地吼了起来,“卧槽!这不是真的吧?难道车里的人是钟爷?我的天,车都撞成这样,他……还活着吗?”
他这样一说,不少人都很吃惊,他们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呢,罗立毕竟是个外人,就算说的话挺有可信度,他们也发自内心地不愿相信。不过,周大发就不同了。他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包间里响起窃窃私语声。不少人看赵长荣的眼光都变了。拥护他是不假,但他这么对钟爷,也实在太狠毒了。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在,怎么可以这样往兄弟身上捅刀子呢?很快,大多数人都有点相信罗立的指控了。
赵长荣眼看帮众们态度转变,心虚的不得了。他很想立刻夺门而去,可要是这样的话,他的罪名就坐实了。他在丰城扎根十几年,研武堂就是他的一切,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赵长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必须要清醒分析形势,做出正确的判断,不然就白瞎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了,不仅如此,他还得吃官司。
理智占上风后,他想起来,平日跟大余大多直接电话联系,很少使用聊天工具,大余的手机里最多就只有这几张照片,应该没有其他信息的。可以赌一把!
“罗立,你诬陷人也要有个限度。不错,大余确实发了几张照片给我,可光线那么差,拍的那个人又是侧趴在车里,从哪儿看出是钟爷的?我根本就没信,只当他在恶搞呢。你拿这几张图片出来,就说我是陷害钟爷的人,不觉得太没有说服力了吗?”赵长荣组织语言,反驳道。一副受了冤屈的表情。不要太到位。
“赵长荣,大余把一切都交待了,你装蒜也没用。这些话不如留着跟警察说吧。”罗立故意试探他。
“大余?他说什么了?难道他说的话就是事实,我说的就是假的?警察来找我,那很好啊。他们肯定比你罗立有判断力。”赵长荣突然又有了底气,觉得或许可以把所有事情推到大余身上去。反正他全程有参与。
众人见赵长荣言之凿凿,信任的天枰又开始往他那边倾斜。
就在此时,罗立又从兜里摸出一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