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刚才的事就这么算了!”钟万年忽然出声,吓赵长荣和大余一跳。特别是后者,顿时露出面如死灰的表情。
“谁造的谣,给我站出来!不然,到时候我查到你身上,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钟万年目光如电,扫视人群。
大余认命一般起身,走到台下,跟钟万年正面相对。“钟爷,对不起,是我跟帮内弟兄闲聊的时候,说起的。我以自己的感觉,提出质疑,误导了兄弟们。所以,才导致大家都觉得罗立是个浪得虚名的骗子,捡了前人的果实。是我的错,请您严厉处罚我吧。”
原来是你!
台上的人,除了彭老以外,都露出这样的眼神。
“闲聊的时候说的?也就是非故意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长荣,你说是吧?”钟万年说着话,突然把矛头指向赵长荣。
“这件事跟荣哥没关系!”大余抢话道。
抢完,觉得自己的态度好像过头了,赶紧认真“悔过”,“老实说,在医院里,听您说要把研武堂赠与罗立,我就急了,再加上听信了秦医生的说辞,我气不过,这才回来跟兄弟们吐槽,不小心造了罗立的谣的。我没想到传的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么多人信我的话。钟爷,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把错误的信息当事实来传播,误导帮众,求您给我一次机会,饶了我这次吧。”
好一张会说的嘴啊!罗立心里冷笑不止。
大余特意把钟万年想把研武堂作为谢礼一事拿出来说,不就想让这些帮众产生不满情绪,一方面因此厌恶罗立,另一方面跟钟万年更加离心。这样一来,心怀叵测的人浑水摸鱼的机会更大。还不忘强调自己是不小心而为之,没考虑到严重后果,用法律学来说,叫无意识犯罪。量刑都不会太重的那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钟万年又怎么好严厉处罚他呢?
罗立想到这些,干若雪,钟万年同样想到了。
“没想到啊。你果真是个人才。难怪赵长荣会这么重用你!”钟万年冷冰冰道。说话间,斜了赵长荣一眼。后者一阵心惊肉跳,因为他明显地觉察到钟万年对自己的不满和防备。还有,他很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自己了。
赵长荣在这一瞬,感觉有些恐惧。
不过,在下一秒,他又开始恨起钟万年来。
“十几年了。我为你,为研武堂付出过多少,你看不见吗?为什么我有好的提议你从来不采纳,也不给我更多机会,发展研武堂?表面上对我信任有加,其实,根本只当我是一个打工马仔而已,告诉你,钟万年!我赵长荣是有大志向的人!现在的研武堂满足不了我!既然已经空耗这么多年,这里就一定要属于我!说真的,我很想看你匍匐在我脚下的模样。可惜,你现在连摇尾乞怜的资格都没有!我要你死!你死了,所有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赵长荣表面平静,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年哥。”赵长荣开口道,“我一向按规章办事,您是知道的。这大余既然冒犯了紫月小姐的救命恩人,我看您就从严处治吧。这样才能以儆效尤。”
说着,看了大余一眼,后者身子僵了僵,接触到赵长荣的眼神后,才又放松下来。他的想法跟赵长荣一样疯狂,“钟万年,你反正要死了。再让你摆会儿谱,也没什么。”
钟万年对赵长荣的态度略感意外,不过扳回了点儿好感是肯定的。
“大余,我不想多说。吃完这顿饭,你就离开我研武堂。庙小容不了大佛,你这样的人才我要不起!哪里能发财,你就去哪里吧。”钟万年做决策道。
大余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钟万年会这么狠,一点不念旧情。为这么桩事儿,就要赶走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烧,脑子嗡嗡的,怒火快要烧毁理智。不过想到之后的计划,他按捺住了自己。
半晌后回话道,“大余明白钟爷的意思了。会好好享用这顿饭的。也感谢钟爷这么多年的提携和关照。”
“呵呵,你入研武堂才不过三四年的时间,提携关照你的可不是我。你找对人再说‘谢’字吧。”钟万年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导致他连最后一丝脸面都不给大余留。
大余抱拳,什么都没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想跟各位说一句。钟爷之前不过跟我开玩笑而已。研武堂是他毕生的心血,怎么可能轻易送人呢。还请各位不要拿玩笑话当真,”罗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语气淡淡的,面上带着微笑,话说的反而叫人信服。
钟万年看着罗立,点了下头。之后又发表一席话。无非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研武堂未来靠所有人同心协力,只要肯干,前途一片光明之类。
大堂经理过来问是否可以上菜,钟万年给批了个准字。
很快就有冷碟,开胃汤开始上桌,餐厅里的气氛总算活络开来。穿着古装的服务员服务生奔走其中,忙的不亦乐乎。
罗立,干若雪,彭老还有钟紫月,自然跟着钟万年坐到首席。赵长荣故作谦虚,准备坐二席的,被钟万年叫到了这张桌子上,说是要看他的表现。
赵长荣明白过来,这是要让他跟罗立敬酒赔罪呢。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他掩饰地很好,拍胸脯保证,今天就算舍命陪君子,也一定要让罗立尽兴而回。一边说,一边豪气地开了四瓶五粮液。
因为是首席,光站在边上的服务员就有四个,一人帮倒酒,两人给一桌子的人分开胃汤,还有一人端着碗热羊奶,放在了钟万年的桌前。
“钟大哥,你这是……”干若雪好奇地看着他碗里的羊奶,道。
“呵呵,个人习惯。不喝碗羊奶,喝不了酒。”钟万年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