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几乎是同时邢栋梁的目光和孙时茂两人对视在了一起,瞬间分开。
会议室门口,走进来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保养有素的脸上挂着象征性的微笑,得体的衣着,沉稳的步伐,都向人显示出一个上流人物的轻松心态。
诸葛瞻,本次对决最受瞻目的一个高手,对麻风病的研究国内前列,西医协会派出他来挑战,完全是势在必得,要拿下这一城。
诸葛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光凭外露出来的气势都力压陈锋。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西医协会会长孙时茂不无得意地看了一眼邢栋梁,好像再说看看我们的人,你们还没开始就输了。
无数道目光刷地全都聚集陈锋和诸葛瞻身上,这两人的对决也是中西医的的对决。
“诸葛小友,好久不见,小友精神焕发,恰好印证西医近年来的兴旺,可喜可贺。”
邢栋梁抱拳客客气气地说道,虽然对方是晚辈,可是他丝毫不敢小视,表现了足够的尊重。
诸葛瞻目光淡淡地扫视全场,虽然没说话,每个人却都感受到了气场。目光扫过陈锋,落在邢栋梁脸上。
“邢会长客气了,西医博大精深,诸葛才疏学浅不过得窥皮毛,惭愧惭愧。”
对邢栋梁,恃才狂傲的诸葛瞻表现出了晚辈应有的态度,不卑不亢,却又把自己放在下。
说完这句话,诸葛瞻才礼貌地向周围认识的熟人一一打招呼。
会议室门外又是一阵骚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大步走了进去。
柳大中,西医协会仅次于诸葛瞻的医学奇才。
柳大中,西医协会仅次于诸葛瞻的医学奇才,据说曾经有国外的研究机构邀请柳大中去哪里研究,被他拒绝了。这个人对肿瘤方面的造诣非一般。
刚才还轻松的会议室在这两人先后到来后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会议室里的空调似乎突然间就停转了,空气沉闷压抑,散发着紧张的气氛。
孙时茂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斜睨着邢栋梁,在场的中医和西医那些老骨头,目睹诸葛瞻和柳大中的气势,都为中医捏了一把汗。
“陈锋先生,久仰大名,才到中医协会不久便让中医协会名头再起,佩服佩服。”
尽管从进门的一刹就锁定了陈锋,诸葛瞻还是淡淡地问道。他说话的语气和表现出来的沉稳一样,虽然轻缓却让人感到威压。
诸葛瞻这种人,不怒自威,绝对不好对付。
听到诸葛瞻话,邢栋梁看了陈锋一眼,颔首微笑,他没有接话,而是想看陈锋怎么接招。
“早就听说诸葛副会长是江城西医翘楚,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陈锋回答得同样很得体,而周围的人在他们一问一答中也纷纷赞叹,为两人的交锋暗暗称道。
此时邢栋梁捋了捋胡须,看着全场,郎声说道:“诸位医界同仁,相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今天的会议,精彩的还在后头。中医和西医之争,向来无定论,西医依托现代文明,重视人体机理构造,以严谨的态度对待病变。中医则是利用传统的望闻问切,注重阴阳调和,和脉络运行。双方孰强孰弱,数千年没有定论。”
寂静,四周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竖起耳朵聆听。大会议室里,只有邢栋梁清郎的声音回荡。
“现代西医利用先进仪器可以检查到细胞,对普通病灶一般能很好杀灭。不过,遇到复杂病灶往往并不如意。中医却能通过观察阴阳,脉络变化来发现病根,从根本上诊治。中医传了几千年,老祖先的东西,绝非没有作用。”
不愧是中医协会会长,这番话抽丝剥茧,既肯定西医,又指出中医的独特,让人不得不信服。
“以邢会长的说法,是中医还要比西医厉害喽,那为何你们中医协会日渐式微,快要关门大吉了,中医所谓的望闻问切能强过西医的先进仪器?难道江城的老百姓都不识货?”
西医协会会长孙时茂显然不满意对方回答,出声问道。
孙时茂的问话也同时让周围所有人都提高注意力,竖起耳朵聆听。
“呵呵,孙会长,老朽承认中医式微,但绝不认为中医比西医差。你们认为中医的望闻问切简单那就错了,人体阴阳脉络变化都会反应在身体表上。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说诊脉,高明的老中医单凭诊脉就能判断出病人的病情,古代的太医为皇帝妃子治病,隔着账子悬丝问脉,近凭丝线感应就能判断出病情……这是何等高明?”
邢栋梁说道中医,顿时兴致大发,滔滔不绝。
古代太医为皇帝的妃子治病,的确是宣丝问脉,而这种高明之术到今天早已经失传了。
四周响起一片赞同的声音,毕竟西医才兴起几百年,之前可都是靠中医。
孙时茂阴沉着脸,看了诸葛瞻一眼,后者也正和柳大中交换了一下眼色。沉吟了一下,说:“邢会长,既然你们中医协会还沉浸在几千年的老祖先荣光里,那好,我们用事实说话。陈锋,之前说好的你代表中医协会出战,你输了,你们中医协会就解散,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会议室顿时一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陈锋。孙时茂明摆着就是他来的,如果中医今天认输那就要解散,算栽到家了。
人群中,王寅和秦天河都面带愠色,这孙时茂也太狂了,简直没把中医协会放在眼里。其他那些老中医更是愤怒地议论起来。
“西医太狂妄了,今天我们一定不能输。”
“陈会长一定要赢,否则我们中医协会以后就更惨了。”
……
在这一片气愤的声音中,陈锋脸上却平静如常,看不出一丝反应。
而对手,诸葛瞻和柳大中同样面上看出不出一丝情感,冷冷地观察着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