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是跟祁建功一同到的实验室,打消祁建功的怀疑,穆宇只用了一句话:“我要是对第三号实验室感兴趣,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祁建功也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在,便把穆宇作为一个助力带上了。
“伤亡情况如何?”
下车之后,祁建功马不停蹄,边走边问。不过他不是先问来犯,而是直接问起了伤情,这让穆宇心下暗自点头。
“报告首-长,外围的暗桩被拔掉三个,看守大门的一队便衣全部牺牲,守卫小队队长陈俊杰重伤,其余成员全部遇难!”
回答祁建功的,是蜀卫队的一名长官刘威。刘威身居高位,平时除了蜀卫队的职责之外,也负责第三号实验室材料搜集这一块儿,算是对实验室比较了解的几个人之一。所以,他一过来就直接接手了所有的防卫任务。
听到如此惨重的伤情,祁建功眼中露出一丝悲切,不过随即就被掩盖了过去。
“百姓怎么样?”
“百姓没有任何伤亡!”
“很好,实验室呢?”
“实验室的掩体建筑被摧毁,防护罩接近崩溃,内部的实验单元格被破坏了两间,其余基本没什么大碍。实验基地是否需要转移,只等首-长定夺!”
祁建功点了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停留,继续问道:“来犯多少人,都抓住了没有,有没有审讯出来什么信息?”
祁建功这话问得理所当然,仿佛抓住来犯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一般。不过他说完之后,走了好几步都没有听到回答,便顿了顿,回头直盯着刘威。
刘威顿时满头大汗:“据陈队长说,来犯一共只有三个人,都讲韩语。”
“抓住了几个?”祁建功对刘威话中故意透露出来的两个关键点毫不在意,径直问道。
“全……全部跑了。”
“跑了!”一股威严的气势瞬间从祁建功的眼中蔓延出来,让他周围的一群人全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只有穆宇没有受到那种气势的影响,他看了看周围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刘威好不容易才稳住心态,硬着头皮解释道:“蜀卫队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外围布好天罗地网,可是进来却没看到人。我们把实验室地下二十几层,数百个单元房间全部挨个搜了个遍,也未见对手的影子。”
祁建功盯着刘威不放,缓缓问道:“你把实验室的单元房间全部搜了个遍?”
刘威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连忙补充道:“只是用热感应器搜查而已,没有首-长吩咐,不敢贸然闯进实验室。”
祁建功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实验室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一时间,除了祁建功外,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提出问题的年轻人。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名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似乎与其他的警卫员不一样。不仅仅是衣着,而且在神态表情上面也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样子。即便是站在祁老旁边,依旧表现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祁老的气势所压倒。
众人心中暗暗称奇,却拿不稳此人的身份,没有人敢答话。
等了许久,见祁老已经表现出不耐烦了,刘威这才连忙回答:“警报响起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安排研究人员进了安全屋。现在对方人还没找到,不敢让研究人员出来冒险。所以,实验室的物品,还没有做梳理。”
“那还不快去做!”
“是!”
在祁建功的催促和监督下,实验室的办事效率快了好几倍。众人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把实验室的物品都梳理完毕了。祁建功带着几个亲信和穆宇一起,来到一间地下办公室。不一会儿,刘威带着几名实验室的研究骨干进来。
刘威不愿再背黑锅,便退到一边。这次出来说话的是实验室方面的负责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干瘦老者。
“奇怪了,实验室众多贵重的材料和阵法书籍,一样都没少,只是陈列室中,少了一个亡者罗盘。”
“亡者罗盘?”穆宇疑惑地问道。
干瘦老者看了看祁建功,见对方对穆宇的“僭越”行为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便回应道:“那是从蜀王墓里拿出来的东西,据蜀王的帛书里面记载,只要跟随亡者罗盘的指引,便可找到长生不老药。”
穆宇轻笑一声,以他丹王大能的身份,自然知道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长生不老药。要得长生,唯有通过精深刻苦的修炼,没有其他任何捷径可言。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只不过是那些懒惰的修行人,妄加臆想之后杜撰出来的东西罢了。
见穆宇如此态度,干瘦老者心头生出些不悦。老者是第三号国家实验室的总负责人,通晓多种阵法,在实验室也被称为阵法大师。以国家实验室的重要性,他自认是跟祁老同等级别的存在。平日里,即便是祁老见了都是礼貌有加,何时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轻浮”过?
干瘦老者看了祁老一眼,见对方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以为是祁老故意找个年轻人来打压自己,愈发不满了,不过他并没有当即表现出来。
“长生不老药在很多古籍里面都有记载,我们当然不会信以为真。再加上那个罗盘早就生锈腐坏了,辨不清原来的模样。我之前研究了一阵,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当做备用物品放在陈列室里面。没想到对方大费周章,拿去的却是这样一件没用的东西。”
干瘦老者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随意,仿佛是在嘲笑对手太笨,又像是为实验室没有更多的损坏而感到庆幸。
不过这一句话,却触碰到了祁建功的痛处。
“徐教授,你是说今晚的牺牲者,都是无所谓的吗?”
祁建功的冷意,谁都听得出来,干瘦老者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本就是你们守门的人没有能力,才让对方闯进来的。现在实验室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坏,的确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祁老身边跟着的几人,都是从西部军区出来的军人,算得上是牺牲者的战友。现在看到战友死了不说,还听到有人把失职的责任全部推到死人身上,几人立即都有些愤愤。要不是看在对方“阵法大师”的身份上和祁老的面子上,怕早有人忍不住把拳头挥上去了。
却不料干瘦老者见众人都不敢反对,心头得意,又接着加了一句:“只要实验材料和阵法秘籍没事就好,死几个当兵的,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什么!”
场面一触即发,实验室内部的矛盾彻底被激化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