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下诏书令,兹李牧尘被罢黜为民,发配西北边疆,永世为奴,永不被朝廷重用。
此诏令一出,引起不小的轰动,百姓们心中不满,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好王爷,被贬黜发配流放。
这个结果不甚圆满,但至少李牧尘的性命得以保存。本是必死之人,能活命长久下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牢狱之中的李牧尘,得知自己被贬黜流放,他不惊不喜,不悲不伤,临危不惊,天塌不乱,面对此等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
死亡于他而言,本就算的平常家事,在奈何桥前不知走过了多少遍?阎王爷催命的次数,比那打更人还要勤快。
倒是那晋王府热闹的紧,比平常更多了几分喧闹之言。
“殿下,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没能要了李牧尘的命,这小子的命可是又够硬的。”,晋王门下谋士说道。
二人边走边说,李治踏过府上石门,来至一处宽敞地,此处有花有草,有水有鱼,倒也别致的很,不似秋日盛景,却有春绿之色。
只听晋王说道:“本王那十五弟打小命硬且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可是比虫子更加难死。”
经他的口说出来,不觉任何恼怒之意,结果虽有些偏差,出人意料,却是好在可控,尚未完全脱离他们的掌心。
“想当初,本王派出蝮蛇于灞桥之上刺杀平阳郡主,以此挑起事端,借由造势,趁机扰乱长安的局势,怎料那小子横空插了一脚,替平阳挡了一刀,被刺穿心脏都没死,可是不简单呐。”
即便是现在,晋王李治仍是不明白原因,为何李牧尘能死而复生?据外界传言,郎中诊断,说是牧王的心脏长偏了,这种话骗骗那些愚民尚可,他是万不会信的。
正是从那以后,李治才慢慢注意到李牧尘,也着实没有想到,那小子装疯卖傻二十多年,从“废物”被人唾弃的王爷,到如今深受唐王宠爱的亲王,成长速度太过可怕。此人若再留用几年,鬼知道他能将帝国折腾成什么样子?
晋王李治苦心惊喜十几载,只为得到至尊宝座,任何想要试图阻拦的他的人,如今都已经化作春泥的养料。
“如今被贬,尚在控制范围之内,不足为惧,如今没法杀了他,一旦离开长安,他的命可是不由自己,自然攥在我们身中。”李治冷笑着说道。
“是啊!组织中人,帝国各处皆有分舵,想要杀死他,最是简单不过。”,那晋王的谋士说道。
晋王微微点头,应了他的话,说道:“所以啊,最近这段时间,暂且按兵不动,先且留他一条性命。如果这段时间被杀,怕是讨不得好处。”
谋士点头,说道:“明白!”
李牧尘已然被贬,发配边疆为奴,如果这段时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惊疑。
使得尘埃落定的案件,再由好事之人挑起,重返旧账,原本坐实李牧尘杀人凶手的事实被人推翻,可就得不偿失啦。
不仅如此,一旦李牧尘被杀,唐王也必定会重点关注,疑心病重的李世民,定是认为凶手杀人灭口,心中不由的思忖李牧尘是否为他人的替罪羊?而整起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晋王!无疑成为最大的嫌疑对象。
晋王还没有傻乎乎的做出这种傻事来,如今的长安城,可是不太平,自己可不想再通往九五至尊宝座的道路上受阻。
“殿下,于朝堂上那位与你据理力争的官员,此人倒是个麻烦,要不要派人除掉他。”谋士说道,他虽是谋士,真正的手段还需要请示李治。
“林动?!”李治自言自语念叨着他的名字,朝堂上,他公然不顾自己的威胁,竟然敢为李牧尘求情,也正因他的求情,才保下了李牧尘的一条性命。
“此人倒也是个麻烦啊!!”
“要除掉吗?”谋士问道。
李治思忖了片刻,而后说道:“不可!”
“为何?林动公然挑衅殿下您,应是不可饶恕之死罪,又岂能留有这种人活在世上呢?”,谋士说道。
“此人倒也是条铮铮铁骨的汉子,杀了也是怪可惜的,若是能为己所用,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晋王说道。
“可听闻此人油盐不进,是个很难与人亲近的主儿,想要为咱们用,怕是有些困难嘞。”
“即便如此,此人也不能杀,至少近段时间不可杀掉。”
理由很简单,与李牧尘一样,杀掉林动,无疑于引火烧身。晋王和林动公然对峙驳论,杀了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属下明白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任由事情自由发展下去,不去故意推动,也无需挡拦添阻。
正当这个时候,府中奴才恭敬地走来,站在晋王身后,恭敬地说道:“殿下,李旋大统领求见。”
听闻后,李治自笑道:“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天。”
随后又对谋士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本王自会传召。”
“属下告退!”
谋士辞别告退,从后院的一侧偏门离开,这时,李治对那传话的奴才说:“将他带到本王的书房。”
“是!”
奴才迈开步子,快速的跑动着,不敢耽误李治的事情,他们可是深知晋王的可怕所在,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活着,稍有任何不满,可都是要人头落地的。
很快,李旋在下人的牵引下,来到书房外,他上前敲门,听到房内应答声后,才敢推门进去。
晋王早已等候多时,见李旋前来,笑脸相迎,说道:“大统领驾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李旋随手作揖,未行繁杂礼节,看他的脸色,心情似有些糟糕,很是不悦。
“瞧大统领气色,脸上泛有一丝阴寒,可是哪里受了窝囊气?不妨说来与本王倾述倾述?”晋王玩味地说道。
李旋今日烦心之事有二,其一者,乃是李牧尘是也。李牧尘没有死,是他意外的事情,本想他会就此被杀,最终被流放边疆。
这也算不得多大的糟心事,李旋与李牧尘本就是好友,他没有死也算安了心。而他最大心事正是第二件。且听他说来!
“殿下也别跟我兜绕弯子,末将是武夫粗鲁人,不擅你们文化人的咬文嚼字,你最好不要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不知大统领说的是那件?”,晋王故装糊涂地说。
李旋暴怒性起,怒道:“李治!!你莫要说话不作数,若非你挟持家中七十岁老母,我断然是不会诬陷牧王的。”
原来,那天李旋没有临阵倒戈,只是他的家中老母被晋王挟持,以性命相要挟,而李旋又是出了名的孝子,为了救老母亲的性命,无奈之举,只能说了谎。
“哈哈~!都说大统领是孝子,今此看来,果然不假,……”
李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用不着惺惺作态,今日前来,目的只有一个,劝你放了我的母亲,否则……”
“否则怎样?!”
“将你诬陷牧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陛下。”李旋说道。
“你敢威胁我?”晋王冷言道,他不喜被人威胁,任何人也不行,“你不怕我就此杀了你?要你们母子二人天各一方,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旋也是不惧他,道:“那你可以试一试?今日,到底是死还是我亡?!!”
羽林军大统领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没有个金刚钻,拦不了瓷器活。他们二人要是打起来,可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哈哈!!”
忽地听李治传来一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