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很快过去,周六那天,江贺带乔俏来医院拆线,很巧的遇到了同样来拆线的刘白年。其实在来拆线的前两天,乔俏就打电话给刘白年约好今天一起来的。
“伤口愈合得很好,回去注意下饮食就可以了。”医生拆好线,对乔俏叮嘱。
“好的,谢谢医生。”乔俏道过些就把袖子放下来,遮住那有四五厘米长的红褐色伤疤。江贺见状也捏了捏她的掌心。
“乔俏,怎样?”刘白年比她早一步拆线,正在走廊等着她。
“恢复得很好,你的呢?”乔俏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妈天天炖猪蹄给我吃,能不好吗!”刘白年嫌弃,他这几天吃的猪蹄快要赶超十八年前吃的了,现在看到猪蹄就觉得恶心。
“你妈那是为你好。”江贺这几天也是经常炖猪蹄给她吃,不过考虑到腻的问题,还是会做其他的菜来中和下,不然她也会像刘白年那样发牢骚了。
“先回家吧。”江贺打断两人的聊天。
“那,瞧瞧,我也回去了,明天学校见。”刘白年见乔俏走了,他也要回去了。
乔俏:“好。”
三人在医院门口分开。
“贺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两人上车后,乔俏以为是直接回家,可是现在这条路明显不是回家的那条。
“带你去逛逛,你这几天都是窝在家里。”乔俏因为手上的伤,这几天都是在家里养伤,很少出门。
乔俏心里开心,这算不算是约会?
不久,江贺就把车停好,两人一起来到一处商业步行街。江贺还是第一次陪女性来逛街。但也没有不适应,反而是乔俏,看着繁华时尚的大楼,还有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太多人了,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人群淹没,找不到江贺。
“怎么了?”江贺发现乔俏的异状。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出来了,有点不适应。”乔俏掐了掐手臂。
“那走吧,今天俏俏要做什么,贺哥都陪着。”江贺牵起一丝笑容,温情的看着乔俏。
乔俏被他看得脸倏的红了起来,连忙转开,“贺哥,我们走吧。”
乔俏快步走在江贺前面,猛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江贺应该没有发现她脸红了吧!
江贺跟在她后面优哉游哉的走着。
这里,乔俏和刘白年来过,所以很快的就带着江贺在人群中走到一家装修淡雅的书吧,里面人不是很多,乔俏调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
“老板!”这里的老板是个有点中年大叔,每天笑呵呵的,人缘很好。
“是乔俏啊,很久没来咯。”老板听到叫声,看见是乔俏,打招呼。
“最近忙。”乔俏有点心虚,自己最近应该是忙着学习的吧?嗯,就是学习了。
“要吃点什么,最近小钱推出了好几款蛋糕要不要试试看?”老板知道乔俏爱吃小蛋糕。
“好啊,再要一杯橙汁,”乔俏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江贺,“贺哥,你要喝什么饮料?”
“跟俏俏一样的就行。”江贺淡淡道。
“老板,就要这些。”
老板说了句“稍等”就哼着歌,迈着步伐走了。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老板走后,江贺挑了挑眉问道。
“也没有经常,只是偶尔。”乔俏讪讪道。
这里是书吧,一般人来都是边看书边享受美食的,可是她和刘白年则是冲着美食来的。每次都是只点吃的,不看书,所以老板就注意到他们了,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
“贺哥,你要不要看书?”乔俏被江贺似笑非笑的看得浑身不自在,忽而站起来,想要避开那视线。
“嗯,俏俏去帮我拿。”江贺像是不知道乔俏的窘迫一样,神态自若的拿手指敲了敲桌子。
“好,那你等下。”乔俏如释重负的跑到书柜间,偷偷的瞄了一眼江贺,确定他那里看不到这里后,放心的抚了抚胸口,吐出一口气。
乔俏挑了一会,没有江贺经常看得那些金融书,最后咬咬牙,给他拿了一本国外的小说,眼睛瞟到一本很厚的国学书上,指尖摸了摸书面,最后还是没拿,反而拿了一本漫画书。
她也想在江贺面前装装样子,但是后面想想,还是算了,江贺早就知道她的性子——看国学?不可能,还是看漫画符合一点。
乔俏走回去时,桌子上已经摆好几样糕点还有两杯橙汁。
“贺哥,我不知道你爱看什么,我给你拿了一本小说。”乔俏有些忐忑的看着他。
江贺伸手接过,温和道:“我什么书都看。”
乔俏坐下喝了一口橙汁,“贺哥,吃这个吃这个蛋糕,味道不错。”
“别吃那么多,等会吃不下午饭了。”江贺没有动桌子上的东西,只是有些宠溺的看着她吃。
“我胃口很大的。”乔俏虽然嘴里这样说,但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还是留点肚子陪贺哥吃午餐吧。
两人在书吧坐了一会,乔俏准备去结账,只是江贺抢先一步了。
“俏俏的钱留着买些喜欢的东西吧,今天贺哥先给。”江贺笑了笑说道。
乔俏拿出钱包的动作一顿,最后还是把钱包放进背包里。
自从乔俏住到江家,衣食住行都是江贺包了,每个星期还给她额外的零花钱。乔俏平时除了学校就是家里,所以很少有花到钱的机会,因此还攒了一笔对学生来说数额不小的钱。
想想,还真是欠了江贺好多。
中午的时候,江贺特意带乔俏去一家药膳坊吃饭,口味比较清淡,而且对她的伤也有好处。乔俏吃了个肚子溜圆。
吃完饭后,乔俏带江贺一路散步去了市中广场。
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春风拂面,带这这个季节特有的青草气息,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尝尝这春天的味道。
广场上有午休的上班族、打闹一路准备上学的小学生、约会的情侣,还有带着孩子的爸爸妈妈。小孩子们在喷泉旁边喂鸽子,一个快扑过去,灰白色的鸽子展翅惊飞,小孩子们快乐的追赶着,年轻的父母就在旁边宠爱的看着。
乔俏拉着江贺坐到靠近喷泉的长椅上。
乔俏刚坐下刚好有一个小皮球跑到她脚下,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追赶着,等跑到乔俏前面的时候愣是止住了脚步,怯生生的看着她。
那眼神分明是想捡回求,但是又不敢上前。
“小朋友,这球是你的吗?”乔俏捡起脚下的球,看向小女孩。
“是我的,姐姐,你能把它还给我吗?”小女孩上前一步,向乔俏伸手。
“当然可以,来,拿走吧!”乔俏把球递给她。
“谢谢姐姐,”小女孩把球放在怀里抱着,咧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开心的道谢。
“不用谢,赶快回去吧,不然爸爸妈妈该担心了。”乔俏看小女孩没走,眼睛看向自己的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看着自己今早刚拆线的伤口。
因为刚拆线,所以伤口处还有些红肿,乍一看还是有点恐怖的。
乔俏反应过来立马扯下衣袖子遮住伤疤。
“姐姐,你的手是大虫子咬的吗?”小女孩皱起淡色的眉毛,好奇道。
“……”乔俏愣住,不知道要怎样回答,等了一会还是江贺开口。
“是啊,姐姐这是被虫子咬的。”江贺动作温柔的抓回乔俏还向前伸着的手,语气温和的说。
乔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爬树抓虫子玩,才会被大虫子咬的?”小女孩又问。
“是啊,姐姐太调皮了,去抓虫子玩才会被咬的。”江贺顺着小女孩的逻辑思维说下去。
“姐姐太调皮了,会被妈妈打屁屁的。”小女孩有些同情的看着乔俏。
乔俏由刚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哭笑不得,这小孩子是不是被她妈妈拿虫子吓唬过?
“妈妈不会打她屁屁,由哥哥来打。”江贺揶揄的话刚说完,乔俏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姐姐,你脸那么红,是怕被哥哥打吗?”小女孩又发挥孜孜不倦,打算一问到底的精神。
“没事的,我也经常被哥哥打屁股,不过妈妈说那是哥哥爱我才打的。”小女孩没等乔俏回应又加个一句,“你哥哥很爱你的!”
乔俏:“……”小朋友,你话太多了。
江贺因为小女孩的话,笑了起来,“小朋友,你妈妈叫你了。”江贺怕小女孩再问下去,乔俏就要头顶冒烟了。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妈妈在朝她挥手,示意要回家了,“叔叔姐姐,再见!”
小女孩走后,乔俏的脸还是红的,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江贺如果不是憋着笑的话,那这句话倒还是安慰性质更多。
乔俏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声音有些闷的道:“我没有和她计较,只是贺哥你怎么老喜欢拿我来开玩笑!”
乔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后半句的语气活脱脱的是撒娇。
“贺哥错了,下次不会了,不过”江贺话锋一转,“长兄如父,以后俏俏真的做了什么淘气的事,贺哥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是这样说,可是语气听起来软绵绵,毫无可信度。乔俏在心里告诉自己才不会相信。想抽回从刚才就被江贺抓在手里的手,江贺像是没用什么力,可她就是抽不出出来。
乔俏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江贺丝毫不受她可怜的目光影响,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后又怜惜的摸了摸那有些红肿的伤疤。
“俏俏自从认识了贺贺,不是发烧就是被砍,看来贺哥真的是扫把星!”江贺可怜兮兮的,就差拿个小手绢擦眼泪了。
乔俏看着一个大男人这样,更何况还是她一直崇拜着的贺哥,鸡皮疙瘩猛地起,搓了搓手臂道:“贺哥,你能不能成熟点?”
“俏俏嫌弃我了!”江贺似乎还没演够。
乔俏翻了个白眼,“贺哥,你现在只有三岁。”
“胡说,明明是四岁!”
“三岁半,不能再多了。”
“四岁。”
“三岁半。”
“……”
两人就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拌起嘴来,这一刻,乔俏忘记了刚才的窘迫,再次感受到江贺对她的好。
江贺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在给与她独特的温柔与耐心,毫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他就是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事无巨细,永远都会考虑到她感受的好哥哥。
江贺,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