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晴雨》在国内的影响力你知道吧,这本书也是刚刚才拿下来的,我还没考虑找谁来做,那就由你来吧。”白骨精双手交叉,对宋蒹葭微微一笑。
真是难得的春风和煦,让她受。宠.若惊啊。
可宋蒹葭咬咬嘴唇,“白主编,然,然后那本书就交给曲婷婷做了是吗?”她让自己的语气里充满不甘心和执拗。
白骨精没想到,自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宋蒹葭都没有直接同意,才有些松动而已,心中有些不愉,可想到这件事让她闹大的后果,便压抑下来,继续劝道,“宋蒹葭,这是个好机会,你要知道,这本书有的是人想做。本来我想让王副主编做的。”
顿了顿,白骨精故意沉下脸来,“你要知道这件事,我可以管你,可以不管你由着你闹,但你要明白,我现在做到这个地步为的是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你自己的利益呗。
宋蒹葭面上不显,心里觉得讽刺极了,可她现在没能力,即使觉得白骨精虚伪,也不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好,那就谢谢白主编了。”
“我,我该怎么面对曲婷婷。”她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果然,白骨精软了口气,“没事,你就当做不之道。”
宋蒹葭知道白骨精愿意退让一步才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还不是因为自己要闹大,没准这会她许诺给她好处,背后随便捅一刀都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她决定再点一把火,“主编……其实……”
见她欲言又止,白骨精果然勾起兴趣,“怎么?”
“其实曲婷婷之前威胁过我,说我这本书做好的能怎么样,最后落不到我头上。其实这件事我不该找您的,只是……当时太生气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不是说说,我以为她只是口头出出气。”
果不其然,白骨精的脸色变了,她淡淡点头,“她还说什么了?”
宋蒹葭摇摇头,“没有了。”她脸色黯然,“其实从我来了开始,曲婷婷就一直在针对我,我知道我没有背景,可我真的在自己默默努力,我从来没招惹她,却一直被她针对,明明她什么都有了。”她苦笑着摇摇头,继续道,“其实,就算您给我《晴雨》这本书,我也还是不甘心,因为和中元合作这本书,我学到了太多的东西……”
她抬起头,不愿意再多说了,只是露出一个笑容来,“算了,主编我不让您为难。”
看着白骨精脸上的松动,宋蒹葭知道自己又赌赢了。
其实她说这些话无非是靠赌,白骨精的出身比宋蒹葭这种普通人还不如,她家中贫困,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职场上的阴暗并不会因为你生活的更艰难而减少,只多不少。
所以她站在白骨精的角度上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她就不相信白骨精年轻的时候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算她很幸运没有遇到过,可女人到底是感性动物,宋蒹葭和她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略微诉苦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看着白骨精脸上的动容,就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有过这样的事情。
她从白骨精一定要钓金龟婿这件事看出,她其实很自卑,千方百计的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过的很好。这种人不能说所有,但是绝大多数对曲婷婷这种有关系有背景的人都是看不惯的。
加上这么多年白骨精用心经营,其实很在意自己手中的这份权利。可曲婷婷几句话,就让她变得这么被动,好像自己这个主编做的一文不值,这么多年的努力像个笑话一样,还不如别人轻飘飘的一点关系。
宋蒹葭卖惨,是将自己和白骨精拉到一个自己努力的阵营。
果然,她又一次猜对了白骨精的心思。
她装作一副十分无奈又对现实失望的样子,对着白骨精勉强一笑,“主编,我先出去了。”
出去之后,宋蒹葭径自去了卫生间的一个隔间中,周围寂静无声,她才敢放任自己的情绪,闭了闭眼睛,心中满是疲惫。
她将白骨精的心思猜的分毫不差,宋蒹葭为自己开心,也觉得失落,她觉得自己好虚伪,好像什么都能利用起来。可如果不这样做,那她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能这就是长大需要付出的代价。
她忽然想到村上春树的《寻羊冒险记》里一个小女孩说,活到二十四岁,然后死掉。大概说的就是人的精神状态,二十六岁之后,就不会再有真正的自己,长大后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现在她就在改变,可能再过多少年之后,她经过各种阴谋阳谋,见过各种黑暗,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大概唯一能做的就是,勿忘初心吧。
想到这里,宋蒹葭苦笑,真是人艰不拆啊。
这一刻,她忽然想将这些感受和霍政礼分享一下,如果他在,应该几句话就能为她解惑吧。
宋蒹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霍政礼的依赖已经这么深这么深了。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要个霍政礼的手机号来。
而霍政礼这边也没那么安心,自从和宋蒹葭分开之后,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甚至在工作的时候还在出神的想,不知道宋蒹葭的事情解决了没有?她那样执着的性子会不会把事情弄的更糟糕。
可偏偏两个人没有联系方式,霍政礼心神不宁,只打定主意,下次看到宋蒹葭一定要问问。他以为以他们俩那狗血的缘分一定会很快遇到,没想到连着两个月,两个人都没再见到。
宋蒹葭忙的像狗一样,和白骨精谈话过后的两天,她在办公室公布了将《晴雨》交给宋蒹葭做的消息,办公室一片哗然,最不甘的莫过于曲婷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