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政礼心头烦躁,难得多管闲事,却闹了个乌龙出来。
他揉揉眉心,口气虽然温和,却掩饰不了里边公事公办的气息,“小姐,大晚上的,我不希望再有什么波折,你的手是因我而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最后见过你的人。”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蒹葭想拒绝,可脑子里却浮现出打车过来的时候司机劝她这里难打车的话,一阵风吹过,望着四周漆黑一片,她打了个哆嗦,嘴巴比脑子快的帮她做了决定,“那好吧。”
一路无话。
到了医院,霍政礼有条不紊地带着宋蒹葭挂了急诊拍了片子,确定无大碍后又打电话叫来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一进来,目光就玩味的在霍政礼和宋蒹葭面前扫荡。
这样赤裸裸的打量,让宋蒹葭尴尬,霍政礼皱眉。最后,霍政礼有些不耐的看向那男人,带着三分警告,“你赶紧给她正骨。”
“得了。”男人也不啰嗦,干脆利落的对着宋蒹葭脱臼的手一扭。
只是那过程真是……疼的,宋蒹葭眼泪都险些落了下来。
她想,果然还是活久见啊!经历过正骨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扎心”。
霍政礼又督促着医生给她拿了药油,看她把药油妥帖放好后才开口,“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即使他长得好看,宋蒹葭今天,哦不,以后也不想多看这男人一眼了。
珍爱生命,远离扫把星。
她摆摆手,“看也看过了,你该放心了吧,我就是出了事我也旁边写着不关你的事行不?你快走吧。”
霍政礼低头定定的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人,她一张鹅蛋脸恰到好处,皮肤白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樱桃小。嘴,一双眼睛亮的像星星,这么精致的长相都遮不住她脸上的不耐烦。他长这么大,好像第一次被同龄女人这么讨厌,心口猛地一跳。
回过神来,霍政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小姐,你的手腕后续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还有你的样书……”
“不用你管了,走吧。”宋蒹葭漫不经心的接过名片,看都没看就往前走。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肇事者主动提供“售货服务”的,可惜她今天没空碰这个瓷啊!
见她这样的态度,霍政礼也不再勉强,揉揉眉心,迈着大步离开。
等男人的身影不见了,宋蒹葭一手夹着样书,随手拿起名片来看,霍政礼,社长。
呵,看起来还是个知识分子。
她对着右手吹了口气,玩味的一弹。
嗖!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那被多少人渴望的名片就像是被人控制一般的直直的落入了旁边的垃圾桶。
出了大门,宋蒹葭才泛起愁来,自己可怎么回去呀。刚刚有骨气的自己是很帅没错啦,可这现实也忒骨感了吧!
最后打上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宋蒹葭到了家门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在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她这么特别的倒霉,所以,哪怕是站在自家门口,她也思……思念她爹口袋里的钥匙。
电话打过去,没良心的老父亲告诉她,他和她的老母亲正在共享二人世界,得知他俩成了情。人节拉动GDP大军中的一员,宋蒹葭不禁悲从中来,感觉自己是棵真·小白菜啊!
想起今天的事,真·小白菜又开始抓狂了,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是下去想要捡个样书,这样都能被人见义勇为了?
现在她只发愁,自己的样书怎么办。少了这一页去哪弄啊?
忽然,她一拍脑门,有了!
第二天一早,二十个闹钟二十秒一个的节奏,终于孜孜不倦的把宋蒹葭叫了起来。
想起自己今天兵行险招,宋蒹葭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她麻利的化妆换衣服,早早出了门。
等到宋蒹葭跨过大半个城市到了出版社楼下的时候,才七点半。
出版社冷清的连保洁员都没来,宋蒹葭想着自己还有场硬仗要打,又继续蹲守阵地。
终于在八点二十的时候,出版社来了一个圆脸的小妹子,见到她十分惊讶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宋蒹葭当然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她双手合十,“你好,老师,我是华文的对接编辑,今天来送样书的,我可不可以用用你们公司的打印机?”
见她这样郑重,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的小妹子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你跟我进来吧。”
“谢谢谢谢。”宋蒹葭喜出望外。
几乎是才将缺的那页样书打出来,宋蒹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瞥了一眼,白骨精。她清清嗓子,镇定应对。
怀着格外虔诚的心将手中的样书交给白骨精的时候,宋蒹葭才真正松了口气。
今天这事,全靠赌。
出版社对于文化公司来说,那真的不可亵渎啊。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有过的,好在她幸运的碰到了好说话的小姐姐,这才得了逞。
只是还没高兴三秒钟,就见刚才的那个小姐姐小跑了过来,“你好,你的U盘刚才落到我办公室了。”
白骨精的目光扫过宋蒹葭,带着几分警告,随后笑了笑,对着圆脸小姐姐开口,“老师,你认识我们家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