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你终于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他的府中?”心中万般的疑问都在此时迸发了出来,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她紧绷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娘娘,太子妃娘娘的事情顾拜已经解决了;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是玉王殿下与顾将军有什么协定,所以顾将军才会将你和府中的人施法救了出来。”云生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想要减轻一些上官皎皎的忧虑。
闻言,上官皎皎浑身瘫软;果不其然,做了什么交易是吗?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虽然知道嫁给玉可卿必定是一件会经历很多困难的事情。只不过,如今发生的一切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看着周围的环境,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这浮华的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的肮脏的算计与阴谋,多少的鲜血和人命。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离开这里!
“云生,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回王府去吧!”声音柔弱,上官皎皎撑起自己最后一丝精力;看着云生,恳切的说道。
回王府?云生有些担忧。要是能够回王府?顾拜又怎么会将她们直接从监牢之中带到王府?如果真的能走,为什么到现在,自己完全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担忧的看着上官皎皎,云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究竟该将现如今的情况在说得清楚一些;说了,她会不会变得更加的失望,可是不说,瞒着她云生的心里又十分的难受。
看云生欲言又止的样子,上官皎皎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云生?你怎么了!”她尽可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问道。
“娘娘,顾将军如今,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地出了将军府!”纠结片刻,她还是说出了上官皎皎最不想听见的话。
“什么,他难道还有这个权力禁锢我的自由吗?”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真的变成了现实,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怀疑。上官皎皎声音颤抖的说道。
“娘娘……”知道上官皎皎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可是她如今也没有什么能够和顾拜硬碰硬的资本。云生有些自责,看着上官皎皎的眸子不断地低沉了下去。
自己竟然没有自由了,要在这个让自己讨厌的地方一直等到玉可卿回来吗?这让上官皎皎心里很是不舒服,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自由,是她的追求,是她的信仰。如今,自己的信仰居然被一个所谓的大将军给禁锢了,她的心里不仅擅过亿的好笑。
将云生的外套有条不紊的穿好,简单的挽起自己乌黑的长发;上官皎皎自顾自的朝门口走去,不过是一扇木门而已,他不相信,自己连走过一扇木门的能力都没有。
“娘娘……”云生的呼唤已经迟了,上官皎皎已经打开了那扇挡住了她的木门。
然而,门外的一切更加让她觉得好笑。门外,竟然齐刷刷的站了一排整装待发的卫兵,门口的两人,甚至还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对着她。
明晃晃的长剑刺痛了她的眼睛,多日来的疲惫和麻木再次袭上她的心间。忽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熊熊的怒火。那怒火,压制了藏在她眼里的讥笑。
“顾拜,你这个疯子;玉王殿下回来了,这一笔一笔的帐我们都要好好算个清楚地。”被变相的囚禁着,上官皎皎现在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理性。看着门口那些带着刀的侍卫,她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
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就要踏出门去。门口的侍卫一脸的冷漠,似乎在宣示:你只要敢踏出房门半步,我定然不会让你有命活着回去!
读懂了他们眼神里的坚定,上官皎皎更加的愤怒;今天她必须走出去,为了自己的自由,更加为了打磨下顾拜嚣张的气焰。
正想着要冲出去,后面一双温暖的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肩。
“娘娘,大局为重!”云生的温柔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唤醒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转身看着那个如清水般冷静有包容的女子,她再次放下了自己的防御;轻轻的靠在云生的肩上,她放松自己任由云生将她带回原来的位置之上。
“算了,娘娘!我一定会带你出将军府的,只不过顾拜为人城府极深,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计划一下才行。”安抚着上官皎皎因为发怒而不断起伏的胸膛,云生若有所思地说道。
顾拜竟然将王妃娘娘软禁了起来,他究竟要得到什么,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云胜想不通,也不敢多想。只是默默的开始在心里筹划着自己如何才能顺利的躲开将军府的宠宠防御,将上官皎皎安安全全的救出去。
现如今,只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避免惹出更大的麻烦。
时间一晃,又是两天过去了。这两天,云生对上官皎皎几乎寸步不离;顾拜偶尔来看,也只会被挡在门外。在云生的眼中,现在顾拜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不得不防!
玉王尚且还没有能够回到京都,顾拜又不愿意放他们出去。现在,只能够是走一步看一步,多多的防范着。
整整两日,上官皎皎没有出过房门一步;她宁愿自己一直憋在房间里,也不愿意出去和顾拜哪怕再多一丝一毫的接触。加起来,整整十天,她连这个房子门的门都没有能够出去;尽管心里十分的烦闷,但是为了少生些事;她也只能够忍耐些。
无聊的时候,她就会坐在桌子跟前。细细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孤臣霜发三千丈,每岁烟花一万重。”她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就是在这个世界的十七年里一点点的长出来的。她从小就知道,上官家不是权倾朝野的王公大臣,没有国事天下让他们烦忧;但是上官家却是名门世家,是整个鹿州,甚至京都的大户人家。
在很多人眼里,他们是上苍眷顾的人,享有功勋在身,又是先皇的老友;就连当今的圣上也要敬仰她的爷爷三分。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身上担负的责任,和他们身上的压力呢?虽然是家里的嫡亲小姐,但是只有一方徒有其表的空院子任你游荡的哀愁呢?十六年来,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失去了自由,被禁锢在华丽的牢笼里。
除了爷爷和母亲对她的爱护,她一无所有。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会变成别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过就是在家里睡了一觉,怎么就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摸了摸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她心里真的是叫苦不迭。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才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勘测自己所处的环境。
那个时候的她,还抱着天真的幻想。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能够做回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是一具尸体,甚至有可能是一堆白骨了。
自从她说自己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不会为了家族的婚约而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她的父亲,那个一直将家里的重担都扛在了自己身上的人,就再也没有正视过她的眼睛一次;更加没有和她多说过一句话!
她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应该让自己的父亲失望,毕竟,他给了她这具躯体啊!但是,上一世也没有父亲的她,从来不会向别的男人表达自己的感情。要不是爷爷的支持,她恐怕,自己早就已经崩溃了。
从她有记忆到十六岁,几乎没有出过府门,每天就是拖着自己的几个丫鬟在楼上楼下的来回游荡;丫鬟梅儿就把她在外面听来的新鲜事儿一一讲给她听,这其中不乏有人说她是祸水,但可笑的是还有人说我是仙女。
外界对她这个将来要嫁给皇家的女人,有着无数的好奇与猜测,然而,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见过她。
还有那些王公贵族们也经常上门拜访,为的就是能够将来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但是大多都还是被驳回了。原因之一就是她的爷爷,尽管已经没什么精力再去管什么凡尘俗事,但是还是尽了自己的权力将她保护的很好。原因之二就是上官家几代人都是清清白白白的,从来不会和那些人有什么过多的沾染。
尽管如此,她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是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毕竟,她本来也不属于这里。直到浑浑噩噩的来到京都,站在大殿之上。她的心里还是想着自己不能够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还想着向命运屈服。
然而,自己还是输给了命运,堕入了无尽的斗争和无尽的深渊之中,尽管这条路有玉可卿的陪伴,但她还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走的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