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的事情远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你现在不会懂;但是将来就会渐渐的明白的。”
自己小妻子的单纯他早就领教过了,但是现在不是应该继续单纯的时候了。虽然口头上说这些不一定管用,但是该打的预防针却还是要提前好好的打的。
上官皎皎一脸的无奈,毕竟有的事情不是她说了算的。看着玉可卿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她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关乎的是两人未来和生活,她现在必须问一个清楚不可,要不然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可是无法挽回的了。
“可卿,我问你一个问题;将来,我是说将来。要是让你做大姜的皇帝,你愿意吗?”
她的神情庄严肃穆,不像是之前的轻松;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让玉可卿不知不觉之中也变得有些紧张。
“皎皎,你怎么会这么想;现在玉可孟还是太子。我怎么会有机会呢!”
不明白为什么上官皎皎现在会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耐心的解答着。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太子,而且玉可孟现在还在太子之位上;一切都还算是合理。太子之位关乎的不仅是他们个人的仇怨,还和大姜的朝运、安稳紧密相连;自己就算是如何的讨厌他,也断然不会用国家的安稳来开玩笑。
只不过被上官皎皎这么一提醒,他还真的忍不住要自己考虑一下这些问题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那个位置,是不是适合那个位置;得到太子之位他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虽然他说的一脸诚恳,但是上官皎皎的眼里却满是怀疑的神色;不是他们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而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变幻莫测的。也许你不愿意但是你的肩上就会有这么一副担子,你极力追求的时候却什么都得不到。
“可卿,你不用瞒着我;我能够看的出来辰帝陛下是心仪你的,而且,现在你的势力也可以但此重任!”
任他怎么解释,上官皎皎都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从玉可卿温暖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双眼所看见的一切。辰帝对玉可卿的期望和无尚荣宠,还有玉可卿的才华和实力;没有哪一样现在是达不到做太子的要求。
她的话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却让玉可卿听的哭笑不得;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小妻子的智商了。为什么老是把自己的智商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呢?要不是现在上官皎皎现在怀着孩子,他真的想用最为原始和野蛮的方式让上官皎皎清醒一下自己的脑袋。
使劲的揉了下上官皎皎有些肉乎乎的脸蛋儿,玉可卿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说道。
“先不说我有多么的厌恶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我自己也知道我是没有治国的才能;一个动辄发怒的人,你真的觉得可以成为一个国家的君主吗?”
温柔的方式行不通,那就只能够用稍微暴力一点儿的方式;无奈之下,他只想使劲的提醒一下上官皎皎看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够做这件事情。自己就算是脑子比玉可孟好使,但是在为人处世和遇事隐忍的这方面绝对是不如他的p。
治国之道的根本在于用人,用贤能者才能够对得起国家社稷;象是自己这样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什么拥护者的人,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是很难的。
玉可卿的话提醒了上官皎皎啊,她也明白玉可卿现在在朝中是没什么支持者的;要是想一举的搬到皇后和太子党,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退一万步想,她心里知道玉可卿的霸道不假。
大大的眼睛在眼眶里来回转悠了几圈,最终她还是将自己一张故意将自己的脸垮下来,语气硬朗的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君主的才能,但是我知道我其实不希望你坐上那个位置!”上官皎皎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好好的说清楚,而不是置之不理。
她反转的态度让玉可卿忽然觉得有些有趣,别的人大多希望自己的丈夫位高权重;直至权利的顶峰。为什么上官皎皎如此的与众不同,和大家走的都是截然不一样的方向呢!
“偶!为什么?别的女子不是都很希望自己能够登上高位,坐拥荣华富贵吗?为什么皎皎你放着有希望的皇后之位不要,反而是希望……”
“也不算是我的希望,你知道的;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自食其力,自给自足。所以那些皇后的虚名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不过是能够自己的爱人好好的相守在一起;一点点将孩子抚养长大。还有,嫁给你我实在是牺牲的太多了;所以,你将来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情也要对得起我。知道吗?”
不同于玉可卿一脸的轻松,上官皎皎的脸色在两人对话的后期反而越来越是凝重。灵动的大眼睛也不继续忽闪了,她盯住玉可卿的双眼;希望自己说不出来的可以通过双眼表达出来。
两人心有灵犀,玉可卿看着上官皎皎复杂的目光;慢慢从里面读懂了一些什么。将离开自己怀抱的上官皎皎重新啦入自己的怀中,他用自己的长臂和袖子将上官皎皎尽力的包裹住;使她能够有足够的安全感。
有些话注定是言语表达不出来的,用肢体语言;反而表达的更为准确。上官皎皎想要的就是安稳和安全感,他已经明白的不能够在明白了;放下将来的那些事情不谈,他们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紧紧的抓住对方,不让对方从自己的手心里溜走。
……
他们猜的果然没错,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开;皇后派来的几个人就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这里身为地位最高的人就是玉王殿下,作为京都来的宫人;他们是必定要来拜见和行礼的。
不同于昨日一身隆重的官府,现在三人都换上了轻便一点的常服;太医就不必说了,那两位奶娘身穿紫色织锦的衣袍,长长的裙摆底随着脚步的变化而摇曳生姿,看起来煞是好看。
三人的装扮尽管没有昨天那么扎眼,但是在这以自在为主的上官府中还是显得别具一格。起床起的比较早,所以三人的衣衫上都带了淡淡的露水;一片雾雾朦朦之下,三个人的气质与大家都不一样。
从最为靠后的院子里一路走来,都受到了许多惊艳或是鄙夷的目光。张太医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而那两位奶娘可就是大不相同了;两人走路的时候仪态端庄,目光永远是朝着斜下方看的。走在人群之中也像是高高抬头享受着人们的注视,哪怕是嘲讽,她们也是习以为常。
只不过越接近玉可卿的院落,三个人的脸色就开始不断地变化;有兴奋,有迷茫,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惧怕。她们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可是这些事情的背后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极为沉重的。
走到两人的房门跟前,三人不管是从内心深处,还是处于自己的位置更是将自己的礼仪做到极致;挨着身子一丝不苟的行着礼,还用极度柔和的嗓音请着安。
“太医张傲、奴婢金玲、银屏,参加玉王殿下、王妃娘娘。”
她们的声音不算是特别大,但是却足以能够叫醒还在房间里的人了。
屋子里上官皎皎还在酣睡,而玉可卿,则是一如既往感觉到院子外面的脚步声之后就已经悄悄地起来穿衣服了。
外面的声音有点儿大,尽管没有让上官皎皎醒来;但是她却很是不舒服的翻了下声。
见状,玉可卿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直上心头;为了尽力不打扰上官皎皎和孩子的睡觉,他就连穿衣服都不敢发出什么巨大的声音;现在,外面的那些人竟然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甚至打扰到了上官皎皎的睡眠,看来自己欲拒还迎的的计策是要作废了。
得到他收拾完毕,外面的人已经站了许久;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他款款的开了门;去迎接外面的几位“贵宾”了。
远远地,玉可卿就看见那三人在门口的姿态;其中有一个人,他是见过的。就是张太医,他小的时候在辰帝身边呆着;就曾经见过这个张太医来御书房送药的。
看见熟悉的脸孔,他心中的怒气转化为玩心;一下子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皇后娘娘送来的人果然是懂事的,这么早就来请安;真是让本王佩服。”随着大门的打开,玉可卿的声音随之而来。
三人不敢抬头,还是自己矮着身子在哪里候着。在他们的心里,玉可卿就是牛鬼蛇神;他不开口则罢了,一开口定然就是血雨腥风让人无处遁形。现在十分的客气和温柔,三人却像是没有想到一般,略略地有些吃惊。
叫金玲的奶娘显然更为聪慧深沉些,心里一下子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暗暗地伸手让身旁的人整理好自己的仪态;她隐隐感到一丝丝的危险气息:这玉王殿下向来不是这么温柔和和蔼的人,现在对几人如此的温柔,后面一定是有极大的噩耗在。
“奴婢们今后全心全意为王妃娘娘和小皇孙殚精竭虑的,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王爷见谅才是!”
不敢抬头,三人还是低着头颅说话;看不见玉可卿的神态,她们心里都觉得直发毛。
见状,玉可卿心里笑了;走到张太医的身前,做出了让大家都更为吃惊的举动。
“张太医快快起身,本王小的时候还见过你的;你不用这么客气。”说完,还伸出自己手将张太医扶了起来。
他这一伸手,三人原本紧密的同盟关系立刻有些瓦解;张太医在太医院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玉可卿的为人和脾性。自己是皇后的人而且不与玉王亲切,现在他这样扶着自己;张太医紧张的浑身都胆颤。
一双沟壑丛生的的老手搭在玉可卿的双手之上,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儿;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他是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老臣多谢王爷的厚爱,这么多年还惦记着老臣;真是老臣三生有幸啊!”
他这边受宠若惊,但是另外一边的金玲银屏;脸色可就大不如前了。自己两人是皇后面前的红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外院的老太医;让她们脸上如何有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