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在这边,也许故意对我们用声东击西的把戏呢?要玩你在这玩,我去找找别的地方。”另一个险些被蛇咬到,这如今的天气已经要入秋,还有蛇出来也是奇怪,不过那条剧毒的蛇也不是开玩笑。
一个已经跑了出去,另一个也紧跟在后。
江黎就这样屏着呼吸,确定他们消失在树林的身影不会再回来时才长舒一口气,一转头对上一双绿油油的双眼。那眼睛在黑夜里泛着阴冷的绿光,吓得她脸色陡然煞白。通体漆黑的眼镜蛇此时正对视着她,一人一蛇就这样干瞪着眼,江黎一动不敢动,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就这样僵持了十秒钟,那条蛇忽然掉头走了,江黎仍旧大气不敢粗喘,确定那条蛇不会再回来后,才瞬间瘫软在地上。想起还深受重伤的白凛川,她忙去查看伤口。弄出来尽快离开这里,要不然时间搁的太长后果会不堪设想。
那两个男人好像也已经走远,江黎才重新蹲到白凛川面前,郑重道:“咱们必须马上就走,还能撑得住吗?”
“行。”白凛川咬着牙强撑着坐起,江黎一个女人都能做到这种份上,他一个男人没理由扭扭捏捏。重新被江黎背在了背上,白凛川即心疼又自责,“辛苦你了。”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不过你一定要撑住,要不然你死后我就改嫁。”
“别改嫁,要不然我变成鬼都会缠着你。”白凛川知道江黎在说笑,可一想到她可能真会跟男人在一起,强大的占有欲让他一口拒绝。
“那就好好撑住了。”江黎擦了把额头上浸出的汗水,咬着牙再次走上了这条漫长的柏油路。她第一次后悔,如果白凛川不把别墅买在人际罕见的海边,他们就可能不用这么辛苦的逃命,至少可以打个电话找陈阳求救。
走了没一会儿,前面忽然出现两道灯光。当江黎看清前面拦车的人正是那俩个男子时,身体狠狠颤了一下。
原以为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却没想到还能在这遇上,真是倒霉。
“我说没错吧,他们肯定在林子里猫着不出来,只要咱们在这等着,保管他们一定出来。”其中那个怕蛇的男人得意的站在不远处,双手交叠抱胸,一副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模样。
江黎心中咯噔一下,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那两个男人根本没走远,不过是等着她自投罗网。可那又如何,不出来他们待在里面也是死,本着拼一把的想法才背着白凛川出来,没成想真就遇上了。
一个女人,一个伤残的男人,到了这个份上,想再逃别无可能。江黎背着白凛川没有再前进也没有后退,事到如今只剩下一条路。
凝视着高个男子把玩着匕首,朝他们走过来,江黎心紧张的跳到了嗓子眼,但脸上却没有暴露出任何一点恐惧,相反,她表现的十分冷静,“谁让你们来的?白凛川也是你们敢下手的?”
“不好意思,要不是白凛川我们还不会这么辛苦跑一趟。”
眼看那个男人举起手中的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下泛着阴冷的寒光,这一刀下去不死都不可能。见到这,江黎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紧张,急切的问:“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五倍,杀了那个雇你的人。”
“美女,你真会做生意,不过我们只接一笔生意。”男子将匕首移至到江黎胸口上,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不会做生意的是你们,人活在世上谁不喜欢钱。大不了你放了我们,我们给你翻倍的酬劳。这样一来,你们即不用杀人,又拿到了一笔钱。即使以后犯事也可以证明没杀人,何乐而不为。”
江黎原以为自己这番话多少有点用,钱是这个世上最管用的东西。可她话说完之后,那两个男人却发狂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转变让江黎摸不清现在的状况。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高个子男人捂着肚子夸张的又笑了一会儿,才拿着匕首重新举着江黎,“我们兄弟干的就是这行当,即使这次没杀你们,但身上还背着好几条人命案,你以为我们会在乎这一条两条人命吗?”
江黎心中一惊,但很快也明白过来,事实证明果然还是她太嫩了,竟然跟这种人谈判。
“为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不走也算有勇气,给你一个机会,放开这个男人,我们可以给你半个小时逃跑的机会。怎么样?”高个子男人指着苏曼笑着说。
“江黎……”白凛川轻喃的靠在江黎肩上,疼痛早已让他汗流浃背。也是听到他们这么说,他才拼着力气喊江黎。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谁让你死都想跟我在一块呢,我也不是那么没人性。”江黎扶着白凛川缓缓在地上坐下,冷冷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既然谈判不成,你们若是想动手就快一点。”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大概没见过还这么找死的女人。在他们正步步逼近江黎时,江黎忽然伸手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质问:“反正都要死了,就不能告诉我们究竟是谁让你们来的吗?”
“你们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还问这些废话干什么。”
江黎眼看着男人先对着白凛川举到相向,她想也没想,舍身挡在白凛川身上,紧闭着双目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来临。
对于还年轻的她来说,死亡一直是件可怕的事,谁想年纪轻轻就死,活在世上一趟不容易,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白凛川还在身边。
“傻瓜。”白凛川这次没有再将江黎推开,反手将她抱得更紧,唇角却露出一抹甜蜜的笑。
他的声音太小,处在紧张状态中的江黎并没有听见,身体即使在白凛川的拥抱下还是瑟瑟发抖。原本预料当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见两下闷声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刹车声,她抬头看去,就见高见从车上跳下来往他们这边跑。
刚才的两声闷响,正是那俩个男子倒地的声音。
“白总,少夫人你们都没事吧?”
江黎闻声看去,就见段飞带着人正匆匆从车上下来,正往他们这边赶。
“高见是不是掐着时间来的?”刚才被吓了那么一跳,江黎此刻颇有点抱怨。
陈阳啊了一声,一时没明白过来,木讷的回应:“没有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白凛川送去医院。”江黎甩了甩早已酸胀到难耐的双手,不悦的白了陈阳一眼,但凡这次陈阳太迟一点,他们可能就要身首异处了。
“对不起白总少夫人,让你受惊了,我也是后来察觉事情不对才赶过来。”陈阳背起白凛川往车上走,才发现白凛川还紧握着江黎的手,那意思已然很明显。
“我跟你一块去。”江黎无奈的跟着陈阳上车,白凛川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她的手,直到在进入手术室时才松开。
“苏小姐,你身上有不少擦伤,去医务室上点药吧?白总这次真是多亏你了。”陈阳有些畏惧的低下头,即使得罪白凛川他也不敢得罪江黎。
“不用客气了,说起来这次也多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的?”江黎查看着自己的身上的小伤,刚才一直担心白凛川也没精力注意自己,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擦伤,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好几处,都是在树林被树枝刮伤。
“白总一向对时间很有规定,从来不会早退迟到。可上机的时候都要到了还没来,我出于担心就来看看,没想到真出事了,真是万幸。”
“多亏你机灵。”
江黎在手术外等待,直到亲眼看到白凛川平安的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才放心的去医务室收拾自己伤口。等她回来时,白凛川已经安然无恙的躺在了病床上。平静的环境也让江黎静下心来。询问身旁的陈阳,“那俩个人呢?”
“在去警局的路上被人注射了药物,死了,要想拿证据恐怕有点困难。”陈阳将刚得到的消息说给江黎听,也怪他们大意,才被敌人钻了空子。
“没证据确定是白家人做的吗?”
“暂时没有证据,这种事情只能等白总醒来以后再做打算。目前白老爷子也被他们囚禁起来,白总要回滨阳这个消息已经走漏,他们很可能还会有动静,我的意见是尽快去滨阳。”说到白老爷子的现状,陈阳脸色也严肃起来。
“看来这种事还真要等到白凛川醒了才能解决。”江黎凝神望着昏迷的白凛川,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危险,到现在她还觉得身上直冒冷汗,这些大家族的人,为了得到财产还真是留情不认,大家怎么说也是血亲。
“江黎,别走江黎。”昏睡中的白凛川嘴里呢喃着什么话,江黎俯耳去听才勉强听清。
她紧握住白凛川那只不安的手,轻声安抚说:“我在这,别担心。”
像是感觉到江黎一样,白凛川果然没再不安,而是进入了更深度的昏睡。
白凛川伤到了腿,身上也有多处被刀划开的口子,但都不致命,致命的是他当时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