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端听着水声困意袭来,等路峥出来时就见她又睡着了,路峥捏住她的鼻子,她头在枕头上蹭蹭,嘟囔着:“我不睡,就眯会儿。”
看你体力再好,今天还不是蔫吧了,想到这里路峥也不吵她了,大大方方让她再睡会儿,想着存蓄体力,自己也顺势躺下,等金云端饥肠辘辘的醒过来,发现明明早就醒了去洗澡的路峥正贴着自己睡的正香,揪着他耳朵把他弄醒,两人去吃了顿早午饭。
酸汤牛肉里的酸白菜是自己做的,酸香开胃,就着酸白菜和上面附的浓汤就能吃下一碗饭,金云端胃口大开,吃的和路峥都差不多多了,看得他干瞪眼。吃晚饭刚刚十二点,正当午时哪还有心思游湖,两人在林间小道上慢慢溜达着,风有一阵没有一阵的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这样舒服的天气,金云端又觉得有些困了,呵欠连连。
路峥见她嘴张的越来越大,很是无语的说:“工作累也困,睡够了还是困!”
“吃饱了,晕饭。”
路峥很鄙视的给了她个大白眼:“谁让你吃那么多的!”
“饿死我了。”
他贼兮兮的凑过来,很暧昧的说:“消耗太大了,是这样。”
金云端一把拧到他腰上,疼得路峥连忙跳着躲开。
林间小道旁三三两两的置了些长椅,金云端按着路峥坐下,然后拉开他一边的胳膊。
“你干嘛呢?”正奇怪着,金云端就窝到他身侧来,这样刚好能把她圈在怀里。
他立马弃械投降,“好的,好的,困了就睡会儿。”说完,轻拍她两下,又拿下巴与侧脸蹭上她的发丝,金云端的头发很好,浓密厚实,蹭上去凉凉滑滑的。
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虫鸣与鸟叫听起来都格外的清晰,体型大一些的鸟振翅出窝的声音好像很遥远,坐久了就有些许寒意,路峥把她裹紧。其实金云端困虽困,但也睡不着,她闭着眼这样抱着路峥感觉像置身在一个平行世界,一个抛开了所有烦恼的世界。
路峥虽过的是热闹非凡的日子,谈不上习惯,更谈不上喜欢,虽时常觉得吵但也隐忍着做出随大流的样子,难得有这般静谧安宁的一刻,脸贴着金云端的额头,闻到她身上快活的茉莉香,这一刻有了想天长地久的意思。
坐了一会,她觉得没那么晕乎了,身子拱了拱,路峥这才说:“金云端,你好香啊!”
“嗯,好闻吧?”
“嗯,想天天闻。”
“回去了就把我特别喜欢的几款香水给你买一份,你天天喷到枕头上,抱着睡去吧!”说着她自己先乐了出来。
路峥跟着发出嗬嗬嗬的笑声。
“干嘛这样笑,难听死了!”
“你知道我在笑什么不?”
金云端虽见他一脸没安好心的样子,但还是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来。
“要是枕头,那可比你丰腴多了!”说着手不老实的往上攀升。
金云端捉住他的手,红着脸瞪他。眸子似含水,看着一点都凶不起来,路峥低头啄了她一口,笑的美滋滋的。
下午两点路峥的朋友从伊川县城过来,说是专程来招待他们,其实就是好奇金云端来着。
“湖上还能开船钓鱼,你怎么不带这位美女去?”他朋友望着金云端笑眯眯的问。
来什么不好,来了个电灯泡,本来没打算去到湖心,这下为了二人世界也得去了,反观金云端倒是兴奋的很。
“连钓个鱼都能这么兴奋,我说你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路峥啧啧摇头。
金云端眨眨眼:“这个湖风景这么好,里面的鱼肯定好吃。”
他朋友一本正经的说:“对对,这位美女说的没错,你们去钓吧,钓到了晚上就有的吃,没钓到就一碗素面打发了。”
路峥瞪了他一眼:“还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
“你这就不懂了,这才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趣,要不然大老远往山里跑。我都把我自用的鱼竿给你带来了,够意思吧?”
路峥很嫌弃的说:“得得得,你先去忙你的好了。”
待他们走了一段路,路峥才吹着牛皮:“等会哥哥给你露一手,晚饭放心的交给我,保证让你吃全鱼宴!”
金云端心道两条巴掌长的鱼凑做一道菜配上饭,也能叫“全鱼宴”了。
两人背对背的坐着,共乘一艘小船开到湖心去,一人持一个钓竿,头顶阳光明媚但水面还是寒凉,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路峥这边一丝动静也无,金云端这是第一次钓鱼,也没做钓上的打算,靠着路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我们今晚是不是得吃素面了?”
“急什么,钓鱼要静心,还要有耐心。“
“素面也好吃,浇鸡枞油了的。”
“你能有点出息么?”
“不给你下通牒说今晚必须吃到你钓的鱼就是没出息啦?”
“虚…你把我的鱼都要吓走了。”
“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没鱼想上你的勾。”
“这次不一样,我可带着你呢?”
“想不到你还挺封建,当自己古代渔民呢,不能带女人出海。”
“哪能呢!我是说你要是有沉鱼落雁之貌,那我拿个网子随便捞几下就行了。”路峥坏笑起来。
金云端气结,要不是怕闹起来船翻了,恨不得立马揪他几把。
两人正说着话,金云端那边的鱼线突然有了动静,她激动的不得了,招呼路峥来看,他一转头就见她那边的鱼线被拉开好多,一下也紧张起来,怕是条大的,这可真是愿者上钩了。
“别慌别慌,先和它耗着。”路峥指挥着,让她如猫逗老鼠般和那条大鱼周旋,花了很久让鱼筋疲力尽才一把收起,第一次钓鱼就钓到十多斤的,金云端开心死了,立马催促路峥上岸去。
待到陆地上,路峥和他朋友拿了网子兜住鱼,那鱼不住的弹跳着,两人一起抓住网子往屋里走。
“谁钓到的?”路峥朋友问。
“我!我!”金云端还兴奋着。
“唉哟,不简单不简单!”
一条大鱼,鱼肉片下来打成鱼丸,鱼骨鱼尾鱼头煎到金黄烧汤,汤里下鱼丸和剩下的鱼肉鱼皮,做鱼丸最麻烦的一道工序就是打发,鱼蓉里添了蛋清、水与生粉,沿着一个方向打到顺滑,路峥被指派着来做这项力气活。
“为什么要我做?”他当然不乐意。
“鱼都是这位美女钓到的,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坐等胜利的果实吧?”他朋友揶揄道。
无奈,只得挽着袖子老老实实去打鱼蓉,这可不是个轻松活,鱼蓉粘性很大,得一把高高的捞起来,再砸向盆里,这般凉爽,路峥还是汗直趟。
“好了好了,打好了。”他朋友来检查一番说道。
听到这话,路峥一把把盆子丢开,洗了手瘫在椅子上休息。
晚上这顿鱼火锅看着非常诱人,隔着热气腾腾的白雾,透明的锅盖下的鱼丸被煮到膨胀的和乒乓球一样大,揭开锅盖又萎缩到原样,尝一口果然不错。
金云端还夸:“果然和买的不一样。”
路峥的朋友附和道:“那肯定,外面卖的生粉肥肉放得多,又没有这样打发,也就看着像个鱼丸。”
路峥在一旁默不作声,他这时候开始觉得膀子酸痛,稳稳当当的夹个菜都是强迫自己做到的。
两人一进房,他就丢下形象包袱,歪在沙发上唧唧歪歪个不停,直喊胳膊酸,抬都抬不起来了。金云端嘴上说他活儿干少了,手上也没落下给他按摩。
“你轻点,由轻到重,要有轻重缓急之分。”路峥享受的眯着眼,还不忘指挥她。
真把老娘当亲娘,金云端手下用劲,捏的路峥一阵酸麻,他哀嚎一声,一脸痛苦的说:“我今晚没法自己洗澡了!”
嚷嚷着胳膊都疼的抬不起的人还不忘趁机揩油,她的同情心瞬间荡然无存:“你冲冲就挺干净,擦水不方便就去阳台上晾晾,一会就干了,反正没灯也更没人看你。”
路峥啐道:“我要是感冒发烧了,你把车开回去啊?”
“不怕,我可以喊你朋友帮忙啊,他明天不是还在这儿吗!”她慧黠一笑。
路峥懒得和这个不解风情的人废话,自己恨恨的去洗澡了,来时想着一盒三个刚刚好,这下今晚可真没这打算了。
等金云端从卫生间出来就见路峥睡在床上背朝着她,怎么都不给个正脸,赶紧贴上去,“生气啦?”
“你说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我在这里按胳膊!”他实在是怨念很深。
金云端一脸遗憾的说:“那也没办法了,谁让今天那鱼不上你的勾,否则我就去打鱼丸了。”
“我这次来,买的最少的那种,一盒三个。一盒三个,才三个!都没用完!”
“哦!你脑子里浮想联翩这么久还只挑了三只装呀?”金云端故意逗他。
路峥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我又不是及时行乐、纵情声色的人。”
她揽住他,哄着:“待会,我给你揉揉。”
最终没揉两下,金云端就乐的蜷在他怀里,路峥正面贴着她的背,刚好能把她包住,两人就这么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