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观
栀夏2018-04-15 02:143,263

  第二天金云端一下班打开家门就见厨房里亮着灯,路峥系着围裙守着咕嘟咕嘟的锅,有香味扑鼻而来。

  “做什么好吃的呢?”她兴兴头的直奔厨房。

  “番茄牛腩。”

  “浇面还是配米饭。”完全没想到路峥还有这水平,她兴奋的胃口大开。

  路峥愣一下才说:“面吧,米饭来不及煮了。”

  金云端乐颠颠的跑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袋新鲜面条回来,她很给面子的汤也喝了,还问:“味道真不错,怎么做的啊?”

  路峥又愣一下,然后略不自然的说:“独家秘笈,不外传。”

  这下她才觉得奇怪,眉毛立起来,“老实交代,那里买回来冒充的?”

  路峥讪笑,眼见被拆穿了还恭维起她来:“我老婆就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金云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得问他:“那你到底会做什么啊?”

  路峥挪开眼,不与她对视道:“比如说这个番茄牛腩面,要我亲自操刀撑破天给你来分西红柿打卤面。”

  她哈哈大笑起来:“那我情愿吃你买的这个。”

  路峥突然话锋一转:“你之前说的要离婚那个师姐,你晓得她近况不?”想起两人还因为那事吵了一架,惹得金云端伤心大哭,他这话还是有些不尴不尬。

  “连你都知道了?”她一惊。

  “现在用网络社交平台的基本都知道了吧!”

  金云端无限唏嘘不知从何说起,不为安洁许丛这对曾经的灵魂伴侣,而是惋惜着那个曾经闪闪发光的安洁。

  又听到路峥说:“男的也太天真了,那第三者压根没看上他,不就为着论文来的吗!”

  这想法倒是和她难得的一致,金云端开始认真听下去。

  “我今天还看到杨静那些已成为各路成功人士的高中男同学们对其依然恋恋不舍、奉为心中永远女神的态度,她怎么会看的上那个叫许丛的。可惜,她是湿手搭面粉,甩不脱了。本来混个论文就能全身而退的,这下可好,直接被你那师姐给闹的贬值了。”

  路峥喝口水继续:“也怪杨静自己玩脱线了,她没看清楚许丛的婚姻是烽烟四起焦头烂额迟早散摊子的结构,徐冲看见她这个资深女神、救命稻草,直接奋不顾身的扑过去顺便也塞她一脖子炸药包。以她的段位,别看年纪大点,那要嫁个四十多的离异富豪是妥妥儿的。重点不是相貌,而是性格,会交流,会生活。”

  金云端看他讲的头头是道,忍不住说:“真要这样,我师姐安洁这样做不是便宜死许丛了?”

  “也不见得,恶人自有恶人磨,等着男的被第三者榨光剩余价值吧!”

  “今晚谁洗碗?”她想起这茬来,赶紧问。

  “我都做了晚饭了。”路峥眼珠子转一转回忆起之前那桩香艳的事来,又改口:“我洗碗,你在旁边帮着收拾下好了。”

  金云端自然知道他又想入非非了,丢下一句:“我看你一个人就能胜任。”施施然走掉了。

  路峥哀怨着洗着碗,心想着最好不要让他出去时看到金云端跟个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结果转悠一圈没见人,上楼才发现她在楼上收拾房间,正把被子往被罩里塞。

  “老婆,来,我来给你帮忙。”路峥难得见她贤惠一回,乐颠颠的凑过去。

  金云端见他一把接过一边去,把被子角迅速的掖进去固定好,拽着一头示意她拉好另一条再站起来,两人一人一边抖抖被子就抻展开。

  “你这换被套还挺麻利的!”她夸路峥。

  “那可不是,我在宜洲只能喊肖振帮忙了。”

  金云端想象了下那个场面,噗嗤笑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路峥瞪她,见她还是笑,拿新换好的被子一把裹住她。

  金云端惊呼一声:“我这是才洗了晒了要收进去的!”

  路峥不管不顾的对着她露出来的脸蛋胡啃一气,把她腻歪的出了一身薄汗。

  上午的门诊依然忙碌,待安洁走进来坐在她面前时,金云端一顿,随即问安洁怎么了,安洁撩起衣服,身上一串一串儿的,聚集型的红斑风团,中央可见齿咬痕。和上次见面时比安洁瘦了不少,完全没有了哺乳期的丰腴,人显得年轻了点,但精神状态明显不好。

  “丘疹性荨麻疹。蚊虫叮咬之后,昆虫的唾液腺分泌物在叮咬时通过“口器”进入人体,产生的过敏反应,如果抓挠会引起更多的“风团”。极其瘙痒,顶端带有咬痕。治疗建议涂抹复方樟脑软膏、清凉油、严重的先生理盐水湿敷,再外涂激素,口服开瑞坦。”

  安洁颓然道:“之前也爆发过荨麻疹,现在是复发了吧?”

  真是屋漏逢雨,荨麻疹痒起来真是要命,金云端面上尽量轻松着:“之前得过的治好了那就是急性的,这次是因为不同原因,急性的拖久了不治疗才有可能拖成慢性的,轻松点,心情不好也影响免疫力的。”

  金云端见她神情恍惚着,自己一时也脱不了身,只得先问舒洛,还好他这时不忙,由他配着安洁先聊。

  “怎么会这样啊?”两人到了一楼,舒洛才忍不住问。

  安洁叹了口气,仿佛人已木了,两眼失焦,好半天才幽幽开口:“早变天了,怪我,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好,可是有孩子前没解决的问题,有了孩子只会更严重。”

  舒洛话到嘴边转了几道才小心尝试着开口:“你是孩子妈妈,许丛依然是孩子爸爸。”

  安洁笑的更凄凉,她发现许丛杨静私下来往,提出离婚只是为了劝他多为孩子想想早日回头,没想许丛借坡下驴先分床,紧跟着提出离婚马上就分了居,中途他也回来过,安洁见他不似之前那把坚决时哭着问:“那孩子呢?”许丛见她软下来又退缩了,可待在家一天就手机不离手,那边消息不断。安洁又哭,真吵起来翻来覆去无非那几句话,许丛见她如此,才升起的一点愧疚很快就消散掉,甩掉安洁揪住他的手,甩下一句“泼妇”出门去。

  小孩最是敏感,觉察到家中气氛不对,坐在座椅上也嚎啕起来,安洁婆婆已回老家,此时父母未到,当许丛“嘭”的摔门离去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孤立无援。

  “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就把你塞给你爸去。”安洁这次看孩子哭也不再上前,隔着几米远发泄着。

  安洁读书时对夫妻离婚看的坦然,男人的底线不是对自己前妻多好,而且离婚后还多舍得为子女付出,很快她就发现孩子要么给许丛,要么许丛只会按最低标准来付抚养费。

  “他出去住了就没回来看过孩子,说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难不成现在他还怕看个孩子我就威胁不离婚了不成?”现在的安洁仿佛在说别人的八卦,抽出一声笑来,面上满是讥讽。

  舒洛怕再说下去,触及她更多伤痛,忙换话题:“现在小孩有你爸妈帮带着吧?”

  安洁不意外他知道这些,毕竟对门住的就是明卉,闹了那么几场,家丑早外扬了:“我爸妈早来了,要不然今天来看病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也好,自己父母更好沟通一些。”

  安洁无奈一笑,她和许丛和对方父母都处不好,结婚摆酒时就是如此,看来当初就自以为爱情长跑圆满结束,开始新的旅程,就是大错特错的,事出必有因,她却把端倪当成插曲,她的婚姻铺满荆棘,却冲锋陷阵一路头破血流。

  安洁见舒洛此时小心翼翼陪着她,也不欲久坐,告辞离去。到底是哪里错了,安洁慢慢走回去,她抬头见浓荫里透过来的光,也许自己从德国回来就病了——心病。许丛不提也罢,为何自己从未这般反思过?

  安洁反思,甚至想到去看心理医生,没想到了晚上又是一记重击,许丛通过一封洋洋洒洒长达六页的公开信回应了她的帖子,极尽为自己出轨开脱不谈,其中更是详述了他短短的半年为孩子付出的所有,安洁终于诡异的一声笑,然后泪雨滂沱。

  这封公开信金云端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什么叫叹为观止,大概就是此时了。

  许丛写道——我搬走分居,在孩子抚养方面,我自认为是尽心尽责的。安洁有长达半年的产假,而我同时需要承担繁重的教学任务和科研任务,但与同龄人相比,我仍然属于参与较多的父亲。实际上除了基本哺乳以外,安洁从未能够独立承担抚养任务,一直需要我、我父母进行大量帮助。安洁甚至不能独立完成喂孩子辅食的简单任务。我也时常和她一起带孩子去玩耍,尽管遇上的大量孩子和家长中,我常常是为数不多甚至唯一的父亲。

  各路网友们这般亢奋,路峥自然也没放过这八卦,他啧啧道:“还文化人呢,带娃出去溜达下就很了不起了,真是个半截身子插上上个世纪里的中华土鳖,还是亲生的呢,他也就做了这些,事无巨细的写出来,除开讲你师姐恶行为自己开脱和第三者无辜也就三页纸。”

  真是难得,路峥能同她看法能如此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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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难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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