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璇不明其中缘由,扶额一笑:“你这样无耻,我娘知道吗?”
李玉笙眉头一挑:“知道。”手上的力道收得一收又道:“丈母娘年岁越大,做外祖母的心情越发迫切,咱们作为晚辈委实不该如此叫她老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甄明璇呵呵笑两声,伸手掐在他腰间上:“你那方面又不行,想叫我娘做外祖母岂不是要给你戴个绿帽子。”
说着又道:“我这人花容月貌的,自然也受不得将来的长得丑,若是要生还得挑个容貌人品俱都出众的才好。”她看着李玉笙:“小白,你可得好生挑挑才好,日后我生出来了,那也是管你叫爹的。”
李玉笙面色铁青,捏着甄明璇的腰紧了紧,明显的有几分恼意。
甄明璇晓得他生了气,却偏偏不怕死的扯了扯嘴角又道:“小白,不是我说你,有病就该治,这事儿虽是有损男子的尊严,可也好过没得传宗接代的。”
又说他:“你挣那么多钱,总要留给人用才是,没得日后死了还叫白眼狼占了家产。”说着还啧啧出声:“多亏啊。”
她说得这话,好似万心万意的为了李玉笙好,满心满算的为他日后打算。
李玉笙真是气得不行,勾着手指头往他额上敲得一回,笑骂道:“真要说白眼狼,那人也必然是你。”
“想我堂堂吉王殿下,爱一个人爱到心肝里头去了,却还要饱受她的冷落,新婚之日也敢逃脱,叫我成这世间大笑柄。”说着捂胸作心疼状:“可怜我这心好似叫刀戳似得,难受得紧。”
他这话说得是真可怜,甄明璇却不由得激起一成鸡皮疙瘩,对于李玉笙的话是半句都不信的,瞧瞧方才对那两姑娘的架势,一看就是个老道的。
还爱她爱到心肝里头去了,甄明璇可吓死了,他那心肝里头装那么多人,自个只怕挤都要被挤死。
甄明璇努了努嘴,鼻孔里头哼哼两句满是不屑,嘴里却是笑嘻嘻的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是,我这人水性杨花的,哪日真叫你头顶绿油油的,只怕更是叫这世间人笑话。”
说着推开李玉笙,与他对视,正儿八经的同他商议:“是这样的,我们这亲事是有圣旨的,退定然是退不了,我这人呢很是大方,日后娶侧妃也好,娶妾也好,我都不会干涉的。”
声儿一顿又道:“只望你别缠着我了……”
这些个话说得通情达理,再懂事不过了,可李玉笙一双眸子满是火星子,冷笑一声:“你倒想得美。”
又道:“你我乃是正儿八经拜过天地的夫妻,不纠缠只怕是难的。”他眼儿往甄明璇身上溜得一回,落在她的腹上:“将来咱们的孩子也是要从你那肚皮里头出来的,咱们死了也是要葬在一处的,只怕生生死死都要纠缠在一处了。”
甄明璇眉头一蹙,顿了半响才觉得这话有些个不对劲:“我什么时候同你拜过天地了?”
成亲那日/她分明是从国公府逃出来了的,怎么可能同他拜过天地成为夫妻。
李玉笙面上的冷笑又深了两分,伸手撩了一撮甄明璇的头发在手上把/玩:“自是成亲那日,整个京都的百姓可都做了见证的。”
脚下往前一步,自个的鼻尖都快要碰上甄明璇的鼻尖了,唇边的笑意突然又有些意味深长起来,李玉笙捏着她的下巴,声音轻轻的撩得甄明璇一颗心直痒痒:“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日少了的,今日总归也要补上才好。”
甄明璇吓得后退一步,咽了咽喉间的口水,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本“春风一度十二夜”来,那一个个画的传神小人顿时叫她血脉喷张起来。
见李玉笙又一张好看的面皮,邪魅的笑意,那夜春宵一梦蚀骨的情形有浮现出来,她总怕自个忍不住时要吓坏李玉笙,只得后退又后退。
可她每退一步,李玉笙便往前一步,直将她抵在那摆满酒菜的圆桌前。
李玉笙的眸中俱是一片星光,自打将甄明璇受伤以后,他便再不曾碰过她,心里头早就痒痒得不行,到得这会子更是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李玉笙丝毫不压抑自个对甄明璇的欲望,这让甄明璇产生一种他是对自个身子有占有欲的错觉。
这种觉悟瞬间让甄明璇开心起来,她自觉自个早就对李玉笙生了龌蹉之心,这会子他又对自个的身子感兴趣,不正好一拍即合,满足二人的需求。
甄明璇面上的笑意瞬间便堆了起来,甚至叫李玉笙还觉得有些渗得慌。
她勾着李玉笙的颈脖就笑:“如此还等甚个……”
李玉笙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叫甄明璇打横抱起,几步便放置榻上。
甄明璇说自个是个好色之人,这话一点都没错,李玉笙想着许久没同她亲热了,还预备来寻点儿气氛,那曾想自个都还未准备好,就叫她给破了身子,一夜纠缠。
李玉笙如何都没想到他们成亲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说不上什么感想,就觉得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虽觉得心有遗憾,不过也算满足了。
甄明璇也得到了满足,折腾几回累得狠了这才一觉到天明。到得晨间,又叫李玉笙撩醒,起初她想到昨夜之事还觉得有此羞耻,可见李玉笙那欲求不满的模样,又索性顺其自然的又来一回。
事必这才窝在李玉笙的怀里连连叹气:“没想到我这么一个黄花大姑娘的就叫你这小人给骗了去。”
李玉笙面皮抽了抽,斜眼睨了甄明璇一回:“唉,是没想到,好好的一黄花大姑娘竟然如此欲求不满。”
被他嘲笑甄明璇也不恼,翻了身将他腰身箍得紧紧的,笑问他:“你的腰子可还受得了?”
这问题事关男子那方面行不行的尊严问题,李玉笙自然不会服输,眉头一挑却是化被动为主动:“我觉得还能来几回……”
说着双管齐下,真个拉着甄明璇又来了一回……
屋里头娇笑连连,屋外头伺候的也跟着舒展了眉头,同时又对他们的主子生出几分同情来。
放/荡不羁如李玉笙,对甄明璇无可奈何也如李玉笙,他这一世只怕都要叫甄明璇吃得死死的。
李玉笙有没有被吃得死死的,甄明璇不曾在意,可她在意的却是怎的同李玉笙行了房/事却没得落红。
趁着李玉笙洗漱之时,她将整个床榻都翻了一遍,丁点腥红都未曾见到。这让一直以为自个还是黄花大闺女的甄明璇生了几分颓废之感,心想莫不是自个真的同李玉笙戴了绿帽吧。
她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再见李玉笙便觉能清晰的看见他头顶上头的绿帽,绿油油的,煞是好看得紧。
李玉笙自然不晓得她那些个心思,将落影准备好的衣裳递给她:“可要爷伺候着?”
甄明璇瞧了一眼那衣裳见不是自个讨厌的华丽裙装,受了李玉笙的好意,面色也露出几分笑来,对于李玉笙那绿油油的头顶也越发生出几分同情来。
她接了衣裳,难得的没有逗李玉笙让他伺候自个,动作利落的换好又洗漱一番。
李玉笙已经下了搂,侯在外间的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落影。
落影一见这位胆大包天的王妃,不由得心起敬意,恭恭敬敬的先喊一声夫人,这才又道:“爷已经在楼下了,一会便带夫人去用膳。”
甄明璇点一点头,脚步不停的往楼下去,她对李玉笙的那方面还是挺满意的,只当一会就要回京,心里还有些舍不得,想着得用得法子说服李玉笙往别处去。
总归她是不喜欢待在京都的,如若说服不得李玉笙那边将他绑了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半截楼梯,甄明璇打定主意,心头一松突然又想起一事来,转过头去问落影:“你们爷在京都同谁拜堂成亲了?”
落影一愣,想起那日的情形,当真是想笑又不敢笑,憋了半天这才红着脸道:“同夫人的嫁衣拜了堂。”
甄明璇呼吸一窒,说不出来是甚个滋味,嘴巴张张合合,倒是甚个都说不出来。
和她的嫁衣拜堂……
放眼整个中原只怕也没得这么荒唐的王爷罢!
百花楼做的是皮肉生意,那里头的吃食并不和李玉笙的胃口,待甄明璇一上马车,便往这县城里头排得上号的酒楼吃个早膳。
甄明璇平时在江湖行走,自是如何简单如何来,哪里就见过李玉笙这般穷讲究,讲排场的,不由得啧啧出声,连连喊得几回奢侈。
可真到了用膳的时候,她也丝毫不含糊,累了一夜早就没了力气,膳桌上换了三轮碟子她这才觉得肚子里头有东西,力气也回来了。
用了膳,两人就着窗边喝了盏茶,甄明璇便问他:“你跟我嫁衣拜堂是甚个感受啊?”
李玉笙撇了撇茶碗里头的茶沫子,看都不看甄明璇一眼,抿得口茶水,眉头一蹙:“这茶极是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