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未见甄明璇,他这心里可是挠心挠肺的难受,这会子好不容易见着了,自是捧着先亲一回再说别个。
李玉笙的女人不少,亲个嘴这种事儿也练得炉火纯青,又怕甄明璇反抗,还将她抵在强上,扣着她的脑袋,很是啄了一回。
甄明璇身子发软,整个人挂在李玉笙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丝毫不觉面红的道:“你是有多久没碰女人了。”
李玉笙也有些呼吸不稳,扶着墙吸两口气,跟着一笑,还真个同甄明璇算一算两人上回亲热是甚个时候的事儿了。
他说的这个亲热可不是亲个嘴儿这么简单,甄明璇自觉得自个是没经过人事的,可不用人解释她也听懂了这其中的意思,不由得一愣,心道,莫不是还真同他有夫妻之实不成?
李玉笙算完了日子,颇有几分委屈的道:“整整二十一天,你说说难过不难过……”
甄明璇轻咳一声,有些心虚的道:“你我还未成亲,夜闯闺阁到底于理不合,你若想了,只管寻个女人解决了便是。”
她心里想着二人到底还有婚约在,复又加了一句:“我这人倒也大度的。”
李玉笙正等着她上套呢,闻言勾唇一笑:“所以我来寻你了!”
黑灯瞎火的,甚个也瞧不见,甄明璇气得一窒,道得一句:“我又不是你的女人。”立时闭着嘴儿再是不说话。
李玉笙低头一笑,身感夜风微凉,搂着甄明璇将半开的窗柩关上扣紧,这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榻上行去。
“你是爷心爱的女人,心中唯一。”
他的声儿轻轻的,再是正儿八经不过,说得甄明璇心中一动,不曾想复又听他道:“不过是你不认罢了,毕竟也只得爷看过你后背有个青色的胎记……”
甄明璇叫他这话都气笑了,被他安置在榻上,侧过身来便撑着脑袋看他,可屋里头黑漆漆的,也瞧不甚清楚他的面容:“那也未必,我这人放浪形骸惯了,说不定原先也有男人见过我这后背的胎记呢。”顿了顿又道:“只我不记得,你不晓得罢了……”
这话说得,还未成亲,李玉笙这头顶便一片绿油油的了。
李玉笙也不恼,三下两下除了身上的夜行衣,嘴里还道:“太麻烦了,下回应当穿个道袍来。”
道袍?穿也方便,脱也方便!
他穿了单衣钻进甄明璇的被窝里头,除了放了当婆子的那一块,居然还是冷冰冰的。
伸手将甄明璇搂进怀里,这才回她的话:“自然是晓得的,不过那些个男人都死干净罢了。”
说道这儿还又抿唇一笑:“就算爷头顶绿油油的一片,那也是爷乐意。”
甄明璇叫李玉笙搂在怀里,想着迟早也是要成夫妻的,索性没有挣扎,也抿了唇一笑,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虽不见得男人就真个受得了头顶绿油油一片,可他能说得这般坦然也叫甄明璇心里舒坦。
外头更鼓声响,两人都不在说话,甄明璇的脑袋枕在李玉笙的手臂上,竟然还觉得比枕头舒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心里却是安的,眼儿一闭竟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睡意。
甄明璇呼吸均匀已然睡去,李玉笙却是睁着眼儿难受得不行,他好些日子没近过她的身,这会子温香暖玉的抱在怀里,只觉大夏天的抱着个火炉似得。
若是平时两人黏在一处,想了便要,可甄明璇身上的伤还未愈,这儿又是国公府,他到底还要顾虑着点。
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李玉笙睁着眼儿盯着帐顶看得半个时辰,瞧不起那帐子是甚个颜色,也瞧不清那帐顶绣得甚个花样,心里却想着日后成亲了,必然要挂个红帐子,上头绣着百子石榴的。
如此想着想着,便又想到闺房之事上头,那股子邪气便越发压不下去,他轻叹一声,还是蹭着甄明璇的颈脖,寻五、姑、娘、来解、决一回。
甄明璇晨间醒来的时候,李玉笙已经不见了,她昨夜出奇的睡得沉,一觉天亮,身上的衣衫何时散乱的都不晓得,只闻得屋里头有股子异味,那味儿也不觉难闻,也好似在哪儿闻过,却是想不起来了。
李玉笙在甄明璇身边煎熬的待了一夜,跟着一连好几日都不敢再去。可心中多相思,不敢夜里头去,便白日里寻了由头光明正大的往国公府去。
他寻的也不是甚个高明的由头,只说想见一见甄明璇,商议一下喜服上头用甚个花样子。
甄老太太一眼便看穿了,还故意点破它:“王妃的喜服素来有定制,哪里需要挑花样子。”
李玉笙面不改色:“虽有定制却也不是不能改,主要还是要顺甄姑娘的心意才好。”
甄老太太闻言笑眯眯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差了小丫鬟往甄明璇院里头送。
甄明璇正躺在院子里头晒太阳,手帕搭在面上,脚尖一点踩着地儿,那摇椅便一摇一摇的。
李玉笙叫落影推到廊下再也不动,挥挥手,反倒将人都遣了下去。
他看着如此悠哉的甄明璇半响,这才勾唇一笑:“我那院子里头搭了个葡萄架,坐那下头晒日头,更是享受。”
甄明璇脚尖一点,那摇椅再是不动,覆在手帕下的唇轻轻一勾,对于李玉笙的到来丝毫不觉惊讶,她自觉自个才同他不过打几个照面,可又莫名的觉得自个对他有些个了解。
院子里头没别人,李玉笙索性站起身来,缓慢的从廊下走下来,伸了手正要用指尖捻起帕子,可心思一动,却是隔着帕子在甄明璇的唇上亲得一下。
甄明璇倒是没想到这光天化日的,李玉笙还能如此,顿得一顿,却是咯咯一笑,将帕子从面上揭下来:“我这帕子方才还捏过鼻涕的,看来王爷对我是真爱,这都不计较……”
李玉笙可不信她这帕子捏过鼻涕,不过就算捏过,他也还真就不计较,唇边带着笑,从甄明璇手里将那方帕子接过来,边叠边道:“爷对你自然是真爱的,不过一方鼻涕罢了,有甚个好计较的,你身上那一处爷还没吃过的……”
这些个荒唐话说出来,他也还一本正经的,不过耳尖却微微泛红。先头这些个话从来都是甄明璇说,而受窘的那个人却是他,只不想如今却是调换过来了。
甄明璇面上的笑意一顿,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倒也不打趣,她自认自个还未同李玉笙太熟,也还未到甚个话都能说的地步,自然便是见好就收。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寻了由头出去了,落影去而复返,手里捧了一碟这时节买不到的西瓜,依旧低眉敛目的,将东西放下便走,话儿都不多说一句。
那西瓜皮白肉红的,红肉里头藏着粒粒黑瓜子,切得小小块的用白瓷烧的碟子码着,甚是新鲜。
甄明璇打眼瞧得一回,倒是生得几分稀奇来:“这三月天的,还能吃上西瓜……”眼珠子一转便又看向李玉笙:“你莫不是拿这个去贿赂我娘了罢。”
李玉笙以手做拳抵在唇边,低低一笑,这等稀罕物自然是先送过来巴结岳母的,嘴里却是道:“自然是拿来贿赂我这未来的娘子的。”又道:“我都三十多岁了,还光棍一条,好不容易订下个美娇娘来,自是要好生巴结的。”
这些个好听话儿,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逗得甄明璇哈哈笑:“看来这瓜若不落我肚子里头,你还就心中不安了。”
李玉笙笑着点头:“正是这个理。”
甄明璇坐起身来,伸手在案几上的碟上捻了一块,咬得一口,带着甜味儿,倒同那那日里头的西瓜也无甚区别。
李玉笙见她吃得一块,再不伸手,还当味儿不好,问得一句。
“那倒不是。”甄明璇应到,她手上沾了些许瓜水,身上又没得帕子,眼珠子一转便叫李玉笙站近些许。
李玉笙还当真行得近了,却不想,她倒是把身上的瓜水全蹭自个身上的衣衫上了。
他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的袍子,倒还衬得人年少不少,这回倒好,染上片片红色的瓜水,瞧得跟甚个似得。
李玉笙很是无奈的看着自个这新制的衣裳,一抬头还就瞧见甄明璇那戏弄的目光,不由得摇摇头。
甄明璇问他:“可是心疼了?”
李玉笙点点头:“是挺心疼的。”不等甄明璇开口又道:“我今儿这身衣裳料子有些糙了,只怕刮疼阿璇你金枝玉叶的手,叫我万分心疼。”
他好似有几分恼意:“下回我再穿件料子软的来。”
甄明璇嘴角抽了抽,她虽不常穿这些个华贵的衣裳,却也晓得李玉笙今儿这一身衣裳料子只怕要顶普通人家过个几年日子的了。
李玉笙又道:“要晓得,阿璇这双手可是有大用处的。”
甄明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双手小时候练剑都不晓得生了多少茧子在上头,若真要说用处大概也就是拿剑了,可这会子却还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可是甚个大用处。”
“闺房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