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沙展炸开，尸体还不等飞开，就化作灰尘。
“居然是业火？”
道士从地上爬起来，震惊地看着林宇，“前辈恕罪，不知是何方高人？”
林宇比他还吃惊，这怎么回事？业火怎么会通过枪发射出来？难道烧到我的业火没有消失，而是进入我的体内？那些业力转化的奇妙作用是不是也与这些业火有关？
“在下秦方明，不知前辈——怎么称呼？”道士小心地换了个说法，语气更加谦卑。
“地府鬼差林宇，”压下心头的好奇，林宇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秦方明？你区区人间道士，居然敢谋杀鬼差，胆子真不小啊？”
“啊？”秦方明张大嘴巴，“前辈，你是——鬼差？可你身上没有阴气啊，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很像是开玩笑吗？”林宇心中暗惊，搞什么？我身上没有阴气吗？难道是业火所至？还是业力转化的能量改造而成？
“不，不是那个意思，”秦方明赶紧道，“前辈，贫道下山历练，正巧碰到这些人身上有鬼气缠绕，就一路跟踪而来，不知前辈——”
“跟他们好久了，”林宇从地上爬起来，手上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不见，再看那支手枪，“马的，这破枪的样式怎么看着这么奇怪，靠了，是玩具枪！”
火焰的效果消失以后，手枪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黑乎乎的，倒是挺重，可做工就粗糙得很，更像是用木头雕的，最主要的是，仔细看去，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鬼语！
马的，这枪该不会是地府兵工厂制造的吧？林宇赶忙掏出甩棍，上面的文字与枪上的一般无二。
林宇只觉得头皮发麻，“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喂，快来帮忙，把这些箱子搬到货车上去，别打里面的主意，被暗算九泉之下别去阎王那儿告我的状，不然当心老子把你潜规则！”
秦方明赶紧跳过去，“为前辈帮忙，是贫道的荣幸，”说着抱起一个长条木箱，需要两个人抬的箱子，他一个人抱起来跟抱了捆柴火似的。
“看不出来还有把子力气，”林宇嘀咕了一句，小心地凑近那摔散的箱子，很快发现其中一个板条上用腥红的颜色书写的奇怪图案。
“前辈请放心，那是养阴聚气符，”秦方明一边往货车上搬东西，一边还有余暇聊天，“只对沾染了鬼气的活人才有作用，只要心存浩然正气，神鬼辟易！”
“傻笔，”林宇腹诽了一句，小心地把那块板子挪到一边，看来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什么来头，从哪搞到的地府管制武器——
一共十支手枪，还有一支步枪，要是拿着这些枪走在大街上，连十岁以下的小朋友都会把他鄙视到死，要不是上面复杂到极点的鬼语，林宇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
那几个钱袋子静静地放在地上，平静地等待着新主人，林宇没有掩饰自己的贪婪，走到边上，拿起一摞，不等闻到新钞票的味儿——
“呼……”
钞票自己烧起来，在林宇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化作飞灰，飘的到处都是。
一个好奇的脑袋出现在林宇附近，秦方明鼻子微动，像在努力闻什么，眼中抑制不住的惊讶，“一入地府万事休，半点因果不得沾，原来你真是鬼差，人间的一切再与你无半点关系，你要花的钱，只能从鬼手里拿到，你的报酬，也只能从地府银行支取，人间的任何钱币都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得到，也会失去。”
灰尘没有飘多远就再次变成钞票，落在地上。
“唉，”林宇轻叹，“生前是个穷鬼，没想到死后还是个穷鬼，哎呀我说命运呐……”
“鬼差大人不必伤心，”得知他真是鬼差，秦方明的态度恭敬了许多，“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您在人间有什么差遣，小道士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帮忙，您要是缺钱，我可以作法烧些给您，相信地府在阳世有很多秘密的产业，保证您赚得到，花得到。”
“你有什么企图？”林宇歪头瞅他。
“大人这就客气了，”秦方明毕恭毕敬，“贫道是茅山派的捉鬼道人，从小就发下宏愿，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常与地府打交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是有鬼差大人相助，今后一定会一帆风顺，一马平川，一路向西……”
“打住！”林宇赶紧叫停，“既然这样，先找个地方把货车藏起来，你也知道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光，地方怎么选，你懂的吧？”
“包在我身上，”秦方明似乎很有底气，“请鬼差大人放一百个心，这点小事，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嗯，这样最好，”看他没有吹牛的样子，也许在平河真有点儿本事也说不定，林宇正要上车，脚踝被一只手抓住，他低头看去。
乔四有气无力地，“求大人救小的一命。”
“我为什么要救你？”林宇面无表情，“你已经出卖过我一回，还要杀掉我，给我个理由说服我吧。”
“我可以为大人当奴才，五百年，”乔四哀求道，“求大人收留，我若再背叛大人，愿受地府刑罚，永世不得超生。”
“怎么突然这么坚决？”林宇作势欲走，“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最多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如实上报，至于判官怎么收拾你，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求求您大人，”乔四急了，“小的也是被沙展胁迫，没有办法，要不是您找到小的，让沙展以为您在查他正在做的交易，说什么他也不会动杀您的念头。”
“这么说还怪我喽？”林宇一只脚已经踩到货车的踏板上，“个人罪孽个人担，我不怪你，不过我用人不会用墙头草——”
“鬼差大人，”秦方明在此时出现，在林宇耳边低声说，“鬼话固然不可信，可一旦发下重誓，需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违背誓言以后，鬼遭报应的概率可比人间的随口一说大得多了，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嗯，差点把这事儿忘记了，鬼为了生存往往不择手段，但却极少发誓，一旦许下誓言，轻易不会违背。
“好吧，”林宇勉为其难地，“要是你现在回去夜总会，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