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这里呆着？”林宇看出了她的纠结，尽力放缓语气，“别害怕，我不打算伤害你，这事儿也不归我管。”
“嗯，”妇人带着无比的憧憬扭头看大厦里面，“我想进去看看，可我没钱，而且保安好可怕，他们身上的阳气让我随时会魂飞魄散，可是我真的好想进去看看，三年了，我无数次憧憬着在里面的店铺逛一逛，可我——”
她身上的衣服是死前穿的一套，以林宇差劲的审美观都看得出来，样式很老，而且质量不佳，洗得发白，而且妇人的面貌平凡，不像是有钱人家的，气质也不像，至少跟现在在大厦里的女人们差太远了。
“你就为了这点事不去投胎？”林宇无法接受有人因为想去奢侈品店里逛一圈就宁可不去投胎。
“我——”妇人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眼中执着的目光并没有丝毫改变。
要不要帮她个忙？可老子现在也进不去，而且我的钱包比脸可干净多了……
“当当当……”
林宇掏出手机，不是秦方明给他的那部，是范无救留下的，他把意识集中，不大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秦霜的情况，还有身边这个妇人的详细资料。
秦霜能看到，她在装作看不到，不知道这一套本事她是怎么练成的，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很好地学会了无视这种她自以为的错觉，可以想像，这个孩子小时候因为看到这些与人类不相干的物种以后，受到了多少的困扰。
突然之间，林宇不怎么讨厌她了，他掏出秦方明给的手机，把预存的秦霜号码拔出去。
秦霜摆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却还是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接听。
“你到底要干嘛？”
“想让你带一个人进去，”林宇并没有避讳，指着自己身边的妇人，“她想买什么，你就买什么，欠你的钱，我会还你。”
“你一定是疯了，”秦霜这种状态一定是长期锻炼的成果，她已经彻底催眠自己，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林宇并没有试图说服她，“帮个忙，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嗯——”秦霜露出一副我要你好看的表情，很可爱地用手指敲着脸颊，就在林宇做好被刁难的准备时，她却展颜一笑，“先欠着，带她进来吧，我看你的脑子一定跟我的一样，不正常！”
秦峰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这孩子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真是难办。
“这道玻璃墙挡不住你吧，”林宇警告道，“女士，你是叫聂静是吧？你可以上这个女士的身，但是我提醒你，你只能附身，不能占据她的思维，要是我发觉你给她带来危险，你就再也不用去投胎了。”
“真的——可以吗？”聂静眼睛亮起来，“先生，你是个好人——”
“我还没说完，”林宇拿出图章，“我要盖个章，防止你变卦，你看盖在哪合适？”
聂静打量了一下自己，小心地把衣服的褶皱弄平，听到林宇的话，她抬起头，解开上衣的领扣，“就在锁骨上吧，我一直想要个纹身，可是我没有钱——”
“好吧，”林宇轻轻地把图章盖在她右侧的锁骨上，一个奇异的图案浮现，同时涌进他体内一股业力，聂静的样子一下子顺眼了许多，其实她虽然不漂亮，可是有种很招人喜欢的柔顺，她所需要的，也许只是更多一些自信。
“记得你的承诺，遵守它，”林宇后退半步。
聂静穿过玻璃幕墙，跟秦霜的身影重合，秦霜身上的阴气马上比平时重了一倍不止，她转身雀跃地跑，一头扎进一间服饰店，这回的热情是真的，不像刚才，是装出来的。
刚进入体内的业力很快就化解，让林宇连连摇头，“真搞不明白，她的执念居然是如此渺小到微不足道。”
“这小子跟秦家的小姐关系不错啊，难道——”
“嘘——小声点儿，知道也别说出来，乱传这种消息可是会惹来麻烦的，秦家可不好惹。”
“一帮靠算命看风水起家的骗子，有毛不好惹的，我倒想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用黄纸符吗？”
“你小子，早晚会死在这张破嘴上……”
保镖们的八卦精神并不比八婆们少多少，再看林宇的时候就多了很多不一样的眼神，有鄙视，有羡慕，还有嫉妒。
要是换作还活着的时候，林宇说不得要争辩一下，没准还要打上一架，可是现在，他的心态很平和，靠在秦霜的跑车上，开始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