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来这里，只是想让你们当乔四的手下，”林宇手指弹动，“不过刚刚我在医院里发现一件事，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是谁教刘启泰用养鬼术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郑艳丽面色微变。
“我的耐性有限，”林宇没了开玩笑的心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郑小姐，这世界上逗留人间的鬼何止万千，我本来没打算见一个杀一个，但是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最后问一遍，是谁教刘启泰养鬼术的？”
“刘启泰作恶多端，他难道不该死吗？”郑艳丽神色不自然地说。
“该死的人多了，轮不到你来决定，”林宇朝手掌上哈了口气，“我轻易不出手，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戒嗔，你可以把你的衣服穿回去了，看看我是不是肾在一息之间灭了这里所有的鬼。”
业火的可怖气息再次出现。
“是他！是他教的！”有个女鬼突然指着一个正缩在人群最后面的人尖叫，“跟我们没关系！”
“嗯？”郑艳丽脸色大变，飘飞过去，手指甲腥红如血，直指那女鬼的咽喉，“蠢货！你以为你告诉他们就能活命吗？”
那个被告发的小子闻言正要逃跑，冷不防大熊杀到，那些鬼纷纷让开，刚才牢固的联盟转眼就化为乌有。
“呀——”那小子眼见逃不掉，回身想要攻击大熊，可惜他跟大熊不是一个级别的，大熊完全无视了他的攻击，拦腰把他抓起来，扔回到林宇的面前。
郑艳丽连忙返回，再想救他的时候，戒嗔面无表情地站到她面前，嘴唇微动，身上佛光凛然，隐而不发。
“你不能杀他！”郑艳丽着急地叫，“他是刘启泰害死的。”
“你当我是傻子？”林宇严厉地看着她，“姓郑的，你再漂亮也是个鬼，老子对鬼没兴趣，刘启泰害死的人多了，他最多死了不到一年，刘启泰的养鬼术至少有四五年了，你倒说说看，是刘启泰害死他，还是他罪有应得？”
“可他的确是刘启泰杀的，”郑艳丽气势顿挫，“做鬼不愿意投胎入轮回，哪个没有犯过错？你身为鬼差，应该知道！”
“我知道是一回事，”林宇摁住这个鬼，“赵东升，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林宇，阎罗殿前，你可以说是我送你下去的！”
“不，我不要下地狱，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呼……”
业火烧身，赵东升的尖叫停止，化为飞灰。
“你说对了，”林宇收起业火，“抓鬼下地狱这事儿特么不归我管，再说我也不想让你这种鬼活着。”
“你干脆把我们都杀了吧！”郑艳丽崩溃了，“这种日子我过够了，做人不自由，做鬼也逃不出这个鬼地方，哇……我好恨哪……”
说着她竟然哭起来，不得不说，看一个冷艳至极的鬼哭鼻子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真是——别有一番景致。
她这一哭，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的鬼一并哭起来，刹时间整片区域愁云惨雾。
“施主还要早作打算，”戒嗔郑重地道，“这么多鬼怨气冲天，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怨气也会污染这片土地，经过的人都会重病缠身，要么就不得好死，遗害无穷。”
“这么严重？”林宇还真没想过会有这么厉害的后果，“喂，都别嚎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离这里远远的，机会只有一次，过期不候！”
“你少骗我，”郑艳丽抬起头，眼泪都是血色的，青白的脸已经跟美丽沾不上边了，“你们这些鬼差没有好处会做出什么事当我不知道吗？”
林宇根本没理她，拉开车门，拍拍车顶，大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豪华别墅一日游，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喽，愿意留在这冰冷无情的地方就尽管呆在这儿，不强求，马上就要发车，倒计时开始，三，二……”
“我去！”刚才的告密鬼窜过来就往车里钻。
有了带头的，自然有下一个，接连不断地有鬼钻进车里。
“别去啊，他在骗你们，”郑艳丽大急，但是现在没有一个听她的，很快，就只剩她一个了。
“看吧，这就是人多的坏处，”林宇怜悯地看着这个光杆司令，“还有最后一个名额，要不要进去？晚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进去吧，”乔四此时流着口水，凑到郑艳丽身边，“我们所长可是天下少有的好人，做鬼也是非常靠谱的，哇，你的胸可真是——”
“嘭——”郑艳丽给了他一拳，“好！死就死吧，这个地方我受够了！”
带着一往无前的就义架式，郑艳丽昂首踏进车内。
一辆普通的小轿车当然不可能装下几十个鬼，它连着事务所。
在戒嗔收起僧袍的当口，林宇赶紧把车门关上，再打开，里面黑洞洞的空间重新变成了车座，“大师，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喽。”
戒嗔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施主客气了，只望有朝一日求到你头上，还不要推辞哟。”
“那是当然，大师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宇打着哈哈。
要不是有戒嗔在，林宇就打算直接回事务所了，现在还得把他送到住处去，但愿他别在那里发现什么端倪才好。
轿车掉头，才开出几十米，林宇就踩下刹车。
一个曾经有恋爱感觉的倩影出现在路边。
秦霜巧笑嫣然地等在那里，福伯则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林宇重新发动车子，径直向前驶去，临近二人的时候，拐了个弯，没有停下，向城外的方向驶去。
“所长——”乔四想要劝。
“闭嘴，”林宇烦躁地喝道。
秦霜没有跟上来，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林宇离开，眼神里满是失落。
“秦家不能碰，”林宇平静了一下烦乱的心绪，“跟你手下的鬼也交待清楚，秦霜亲自来找我，想必一定所图非小，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前，我们这些小人物不能再随便地往混水里趟了，大家只剩一条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是，大人。”
“我总觉得那个教刘启泰养鬼术的鬼没说实话，”林宇若有所思道，“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错过的。”
“大人，他不是没说实话，是您根本没让他说话，”乔四补刀。
林宇挠挠脑袋，“靠，当时有点儿太激动了，现在才想起来，等那些鬼知道我是在为他们好，看能不能打听出来点消息，养鬼术被破，施术者一定有所察觉，到时候只怕后患无穷。”
“阿弥陀佛，那些鬼魂离不开生前死亡的地点，必是受因果牵挂，施主不管把他们弄到哪里去，恐怕最后还是要他们回到原地归鬼差缉拿进地府，才是正道，否则阎罗殿前，怕是你难逃罪责啊，”戒嗔作循循善诱状。
“有这一说吗？”林宇心道，我会把我事务所的秘密告诉你么？不过既然是这样，我手里的图章似乎威力就略大了一些啊，完全没有在管这些事情，只要往鬼身上一盖，化解业力，你好我好大家好，省了好多步骤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