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等于地府里的很多手段都干不掉这货？”帝哥有点儿蒙笔。
“不是很多，是全部，”林叫兽回到解剖台前，抄起手术刀插进尸体里，“出来，他马的叫你出来听到没有？信不信老子一刀挂了你？”
“你搞什么？”林宇看得一阵恶心，“现在什么时候，别搞那些不靠谱的实验了——”
一只甲虫从尸体的胸腔里爬出来，血糊糊的，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这就是封鬼炼魂术的关键，尸虫，”林叫兽的样子跟动画片里的邪恶科学家别无二致，“我用意念与它的意识达成共通，利用它在尸体内自如行走的优势，书写炼魂咒，这样炼出的躯壳拥有更好的封魂效果，炼化也更加完善。”
林宇都快吐了，“大哥，你牛笔，不过看起来有人比你还牛笔。”
“原理是类似的，”帝哥瞅林叫兽，又看方宏进，若有所思，“方宏进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喂下尸虫，再由施法者控制，在他体内书写封鬼炼魂咒，这期间他所承受的痛苦……”
林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浑身都不舒服，“太他马残忍了，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可是很有创意，不是么？”林叫兽脸上现出兴奋的表情，“巨大的痛苦让魂魄呈现最狂暴的状态，却又无法释放，他的杀伤力会呈现几何倍数的提升，攻击时呈现流沙形态，他们一定是被埋在土里进行的此类操作，简直太有才了，只要沾到土，他们就是杀不死的……”
想到方宏进说过的话，林宇都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冤到极点，“他跟我说过，他的亲人和最爱的人活生生在他面前被折磨致死，然后杀死他们的人又被杀掉，他想要报仇都不知道该向谁报。”
“无欲无求？”林叫兽看方宏进就像在看一个诱人的实验样本，“以这种办法，是可以让鬼呈现最疯狂的状态，就算是黑白无常想要干掉他，也得费一番功夫，喂，把他让给我怎么样？我要解剖他，这绝对是科学史上最伟大的发现，那个做这事的家伙，应该颁奖给他！”
“你想都别想，”林宇一口回绝，“他已经够惨了，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安息，现在只要想到那些人对他做的事，我的心就揪成一团，难受得不得了。”
“这么有爱心？”林叫兽搓搓手，血痂簌簌往下掉，“不再想想了？要是研究出来，我们加以仿制的化，说不定有机会成立一支强大的部队——”
“像地府的鬼部队一样，”帝哥插嘴道，“别忘了货场那个养尸地，我怀疑这是对东晋鬼部队的制作方法的改进版。”
“哦不，”林叫兽连连摇头，“这就是鬼部队的制作方法，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样的痛苦，古代的法师为了达到效果，往往一次性就灭绝整个城镇，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的人命来炼制，伤天害理，可是只要方法对了，往往可以逃过天罚，诡异无比，这些家伙一定就是找对了方法，唉，阴间从此多事矣。”
“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怎么杀死他们啊？”林宇这回不光头疼，蛋都在隐隐作痛。
帝哥瞄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话？东晋时期的鬼部队现在一个不落地正在阴间自辟一界，整天操练不休，他们是杀不死的，大哥，不然你以为地府十殿阎罗会放过这样一个不定时炸弹吗？”
“那怎么办？”林宇真的蛋疼了，“那不是拿这家伙没办法？”
忠心的手下谁都喜欢，可要是无法控制的手下，那又另当别论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林叫兽羡慕至极地瞅着方宏进，蓦地想到什么，“你不会是用那个图章——”
“就是这个呀，”林宇拿出图章，那看起来像是签收快递用的东西此时就在他右心掌心，“咦？上面的印泥怎么不见了？”
林叫兽和帝哥互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惺惺相惜的样子。
“那表明要等印泥重新出现时才能使用，”林叫兽告诫道，“在此之前，你得小心不要让庞方宏进暴露在众人面前，不是每个都像我这么大方。”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林宇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当最大的倚仗失去了优势，不慌才怪。
走廊里在此时再次起了怪风，方宏进正要有所动作，被林宇制止。
几人面向门口。
墙壁上，漆黑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人高壮，面相憨厚，一人矮瘦，脸长如马面。
地府十万鬼卒，就意味着有五万个牛头马面，但愿他们不会有心灵感应，不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宇暗暗叫苦。
“林叫兽，”牛头走进门内，看了一眼这里的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该有人从医院里把要投胎的鬼带入阴间了。”
林叫兽一摊双手，以示不知情。
“奇怪，那两个小子又跑去哪儿了，”牛头苦恼地转头看自己的搭档，“那怎么办？报失踪？”
“管他们呢，”马面懒洋洋地，“说不定跑去哪儿干私活去了，我们辛苦一点儿，快走吧，阳间的空气里都带着阳气，多吸一口都别扭。”
“好吧，”牛头正要离开，发现方宏进站在林宇身后，“喂，你怎么还不走？留恋凡间，是想害人吗？”
靠！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还不是想揩油！
“他跟我的，”林宇可不打算吃他那一套，跟牛头马面打交道久了，他也捉摸出来了，能多硬就多硬，干得过就干，干不过也干，总之不能惯着他们的毛病，不然以后他们就吃定你了。
“你？”牛头上下打量，“区区一个鬼差，地府有百万之多，人人都收手下，那工作不要做了，交出来。”
林宇抽出甩棍，歪着头，“我要是不交呢？”
“大胆！”马面也精神起来，“区区鬼差，居然敢顶撞上司！”
“呸，”林宇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的上司是判官，平河这片地面归我管辖，你他马算哪头葱，哪头蒜？随便进来没向我报备，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还找起我的毛病来了。”
牛头大怒，正要上前，被马面拽住。
“你是鬼差林宇？”马面态度顿时有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