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的时候，林宇发现肖潇正抱着一大堆纸，折来折去的，当第一只纸鹤出现在手中的时候，她开始默念咒语，不过纸鹤除了勉强动了动以外，再无别的动静。
秦方明拿过一张报纸，手上像穿花蝴蝶一样很快就折出一个纸鹤，在上面吹了口气，纸鹤就飞起来，不过很快就散成碎片。
肖潇若有所思地看完整个过程，再度投入进学习中。
“干劲儿十足嘛，”林宇很喜欢肖潇这一点，认定的事，一定要做好，就算当初被他吓的屁滚尿流，也不轻易放弃。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帝哥有些失望，“照这个进度，离出师恐怕至少要个十年八年的，你等得了吗？”
“好歹是有进步，”林宇瞄了一眼秦方明，“不过，眼下老子急缺打手，你能想办法招募几个不？哦对了，半步街！”
“你还有钱吗？”帝哥斜眼瞅他。
林宇搓着双手，嘿嘿坏笑，“等拿下那个财务公司，我想就有钱了，哈哈……”
“秦峰会让你拿下？”帝哥一万个不相信，“几十亿啊，不跟你死磕才怪。”
“至少也要吐个几亿出来才能放过他们，”林宇不以为意，“这种大户，不宰简直对不起自己。”
“离第一场雪还剩下几天？”帝哥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考核的事？还是觉得判官给你特权，升职就不用操心考核的事？傻瓜，考核的标准只会更高。”
“不会吧？”林宇笑不出来了，“我现在事务所每天都在正常运转，几十个鬼处理的鬼魂不知有多少……”
他越说声越低，冥冥之中的感应提醒着他，这些还不够。
帝哥目光闪动，“你的事务所只有解决那些最难解决的恶鬼，才有希望帮你通过测试，就像那个还在那儿念经的戒嗔，看起来他只是坐在那里念经，可他得到的功德一定比你多，多想想吧，小子。”
原来是这样！
“林宇！下来聊聊！”
有人在外面用喇叭喊。
“是郑经！”林宇马上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这个老滑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只要不是弱智，用猜的也猜得到，”帝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要去你去，小心，他身边的人不干净，这老哥连自家门户的是非都搞不定，还来找你的麻烦，迟早惹出祸来。”
不干净？小丑的势力吗？
那个神秘组织的手伸的可真长啊！
林宇下楼，发现郑经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手下，还有一些拿着图纸的西装男，外加一些警察，不时在各单元里进出。
“你说的办公地址，这里怎么样？”郑经随手指点，“整个小区一共十二栋楼，居民只剩下不到四百人，前不久还死了好多，我相信拆迁会很顺利的。”
“不错，”林宇想了一下，发现这里的确算是个好地方，周围除了那条高速公路碍眼以外，几乎没什么人，做些不想被人看到的事情也少了很多的眼线。
“办好了，我会告诉你，”郑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是不是可以让你的人放四海财务公司一码？他们盯得太紧了，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们有这么高的效率，简直就像一副高效运转的机器，跟以前的风格简直判若两人。”
“有好处吗？”林宇也不打算再打马虎眼，“我需要可以产生利润的产业，地府可不打算为我提供人间的资金，钱从哪来？你肯定不会给我的，我只能从地方上下手了”。
“我倒是有几个地方可以提供，”郑经递给他一个信封，“别再找秦家的麻烦了，秦峰的耐性是有限的，四海财务公司你现在还吃不下，除非你是判官。”
林宇拿出信封里的文件，“我早晚会成为比判官还强的人，这些是——码头的资料？”
“平河码头有很多货场，”郑经指着其中一个文件夹，“不过其中有些背后的老板不是人，也不是修道士，你拿下这些地盘，每年的收益至少可以在一千万左右，像这样的货场，一共有三个，除此以外，还有十五家公司都与这三个货场有密切的业务往来，它们运营的状况都非常不错，跟四海公司没法比，但至少可以让你小赚一笔。”
“这么好？”林宇扬扬手中的信封，“为什么便宜我？”
郑经拉开车门，“在与地府沟通不畅的时候，这些地方为我们做了不少事，现在用不到了，林宇，要负责一个城市的安宁，几千万人口的安危，很多牺牲都是迫不得已的。”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
车子扬长而去，各楼的住户已经准备搬家，速度奇快，跟逃难也差不多了。
“他想甩锅啊，笨蛋，”帝哥从二楼轻松跃下，“看来这老货以前的黑历史不少，现在轻松把锅甩给你，你特么还真接呀？”
“靠，又被他算计了！”林宇懊恼地捶头。
“好歹也值几个亿，”帝哥鼻头动弹了两下，“他身上的味道好像还是不太对，打从见他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他怪怪的。”
“我不觉得，”林宇摇头，“我第一次见他就这个德行。”
“想不通，”帝哥放弃了努力，“你什么打算？”
“当然是到码头走一趟，”林宇拍板，“我等不及想要看看那片货场有多大了，一个足球场大的货场一个月租金就要四十多万，白花花的银子，可能办不少事，少了多少麻烦，更何况，乔四说过，码头那里有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鬼，他掌握着整个平河的地下势力，不跟他打个招呼怎么行呢。”
“哇塞，搞事情，我最喜欢了，”帝哥顿时眉开眼笑的。
又有一辆救护车驶进机场小区。
“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造了什么孽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震天的哭喊回荡在小区上空。
林宇面无表情地钻进车里，一种叫冷漠的情绪正左右着他的脑海。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死，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生，”帝哥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这些人现在死了，正是为他们在下一世展开更美好的生活做准备。”
“以前我不相信报应的，”林宇发动车子，“现在每天都在跟报应打交道，要是报应真的管用，也许这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吧。”
“报应？”帝哥不以为然，“以前这事儿归藏菩萨管，不过他挂掉了。”
“菩萨也会死吗？”
“谁都会，我也会呀，”帝哥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死，林宇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