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做!”风衣男急了,“我们还有重要的情报,请你通知郑局长,或者我们也可以自己去——”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大熊阴风惨惨地出现在他身后,一棍子把他抡了回去,然后没头没脑地好一通打。
与人间的殴打不同,鬼体刚成时遇到专克他们的鬼差装备,会痛到骨子里,林宇看得一阵心寒,“好啦,停手。”
大熊马上住手。
林宇蹲在地上,拍拍那个风衣男的头,“小子,搞清楚状况没有?这里我最大,人间的法律管不到这里,也管不了你,告诉我,有什么要转告郑局长的,我可以转达,很难找到像我这么好说话的鬼差了,等会儿牛头马面要是过来,你们才真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风衣男大叫,“我们说好的——”
“嘭——”大熊再一次给了他一棍。
林宇抓住他的头发,脸贴着脸,胸中的戾气莫名生出,“我们什么都没说好,最后一次机会,就算你不答应,我也有办法得到,就是要冒些风险,而你们——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们阳寿未尽,横死当场,按地府律条,是不允许你们投胎的,而我现在正急需手下,有没有兴趣啊?”
“你妄想!”牛仔装悲愤至极,“生是国安的人,死是国安的鬼,我们——”
“很好,有骨气,”林宇慢吞吞地拿出手上的棍子,“我也有一根,让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说着,他把棍子轻轻放在牛仔装的背上,才刚碰到,就窜起一溜白烟,牛仔装的鬼体马上就变得若隐若现。
“鬼太多了,死一个少一个,”林宇面无表情,“跟你的战友说再见吧,这回是真正的再见,你不可能再见到他,地府里也见不到!”
“住手!”风衣男急了,“快住手,我告诉你!”
“不行,”牛仔装比他还大声,“你忘了纪律吗?”
“局长一定要知道这个消息,”风衣男眼中涌出热泪,“七条命换来的情报,哪怕落在他手里,也比永远消失的好!”
“我在听,”林宇内心远没有表面装出来的淡定,他有种感觉,他渴望的,他想要的,有可能就在这则消息里。
“伏龙湾,”风衣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龙虎山的人在那里有个秘密藏宝地,不知藏了什么东西,看守的很严,龙虎山高层还把那里当成机密,任何弟子禁止靠近,最近你在货场搞出来的大爆炸,似乎对那里造成了严重影响,这是难得的机会。”
“就这些?”林宇觉得自己被耍了,“你们牺牲了那么多人,就打听出来这点儿消息?”
“你以为修道士那么好骗吗?”风衣男凄惨地一笑,“道术通神,各种邪门歪道的法术,简直防不胜防,我们不管经受过多严格的训练,都轻易被识破,每一个修道门派都把自己门派中的事情当成机密,防止外人知晓,一旦泄密,动辄就灭人全家,千里之外尚且能取其性命,灭其神魂,知道这些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请把这个消息转达给郑局长,仅凭你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动龙虎山的东西,还是别好高骛远了。”
“谢谢你的提醒,”林宇轻拍他,“不过我这人就是个犟骨头,别人不让做的,我就偏要试试看,就算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还是会做,我说话算话,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达成。”
“我想去看看我媳妇和孩子,”风衣男双眼放空,“一年多以前,我们就离婚了,可是我还是想她和孩子,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你没有孩子,”帝哥在这时冷冷地补了一句,“你也没有妻子,你心中所想,只不过是被人植入的幻象罢了,你跟你身边的人都一样,孤身一人,你们的简历全是假的。”
林宇心中一震,不解地望着帝哥。
“不用这样看着我,”帝哥瞥了他一眼,“我曾经跟你说过,望气,你只不过掌握了皮毛,此二人面相虽大不相同,然而都有短命相,要不是有人为干预,他们在至少十年前就该死于非命,现在只不过是法术失效,再掩不住真实的八字,郑经把你们都骗了,他只不过是利用道术中的盲点,派你们打入龙虎山,仅此而已,你们是工具,懂吗?利用完,就可以扔掉的工具,你们就不可能活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天。”
马的,要是他所说的是幻象,那不是等于自己永远也无法完成他的遗愿?因为他的妻子根本就不存在啊!那样业力不等于要报在老子的身上,郑经你个王八蛋!林宇后怕不已。
“原来是这样啊……”风衣男像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就算我知道真相,也还是会去的,我为任务而生,随时准备为任务而死,宣誓的时候就讲过的……”
“呜呜呜……”牛仔装哭出来。
两鬼的身影越来越弱,几乎不用林宇动手,就隐隐有散去之意。
“鬼有死志,神仙也难救,”帝哥惋惜地退开,“郑经真是把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有点儿没人味儿。”
能让两个经过严格训练的情报人员从生时到死时的一切反应都算在内,这两人到死也没有把秘密泄露给郑经交待以外的人或鬼,这种手段,真是细思极恐啊!
直到这两个鬼死,林宇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住在哪里,有什么亲人,这也就难怪龙虎山的修道士也是到现在才查明这两人有古怪。
“去货场看看,”林宇打定主意,“那里说不定正通向伏龙湾!”
“你真要——”帝哥只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好吧,你这个犟种,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你的牛脾气害死。”
“我已经死了,”林宇朝大熊使了个眼色,“照顾好武毛,要是郑经来找我,就说我回事务所修炼,不管有什么事,一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