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宇靠近,大阵里的众人都紧张起来,林宇甚至还能看到其中几人的腿都在发抖。
“什么时候我这么可怕了?”林宇不由得有些好笑。
“站住!”李秀文喝道,“林宇,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我龙虎山无人吗?”
“马的,你还觉得委屈?”林宇眉毛一扬,“喂,八婆,长的挺不错的,怎么不讲道理啊?此地归我管辖,你们龙虎山几次三番朝我下杀手,还在我的地盘上弄出这么个基地,每天干着杀人害命的勾当,还把鬼魂拘在此处,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是再不过问,怎么对得起领导的信任啊?”
“人鬼殊途,平河是人间的平河,”李秀文面容严肃,“关你地府什么事?你已经是鬼了,人间的事再与你无关,这里的事,你有上报过吗?地府都没有过问,你又凭什么插手?”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林宇笑了,“要是换作我还是人的时候,十有八九是被怼的哑口无言,不过现在嘛——老子偏要管,怎么样?”
“那你是打定主意与龙虎山为敌了?”李秀文手上的法诀不着痕迹地变化起来,“林宇,想好后果,龙虎山会让你在地府和人间都无处容身!”
“准备好了么?”林宇收起笑容,“说的跟真的似的,从你们第一次伏击我开始,我们之间就一定要有一个倒下,不是我,就是你们龙虎山,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斗!”李秀文再次喝出法咒。
林宇正凝神以对时,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攻击,反而看到漫天纸符飞散向空中。
“呼……”
符纸刚飞出就炸成火球,漫天的火焰带着无尽的威势扑向林宇。
“又是这一招,”林宇冷笑,“换点儿有创意的吧,不然——咦?”
火光背后,一只纸鹤冲天而起。
原来是想报信儿!
火焰扑到近前,被方宏进幻化的沙帐挡住,但是也阻挡住了林宇的脚步,纸鹤的目标太小,只有拳头大,而且转瞬间就飞了足有十几米高,飞行间轨迹也无规律,忽左忽右,极难把握,林宇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远,一时毫无办法。
“呱……”
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一只乌鸦,呱呱叫着扑向纸鹤,尽管纸鹤东躲西藏,还是被抓住,撕扯几下以后,变成碎纸屑飘下来。
李秀文面色微变,“杜江!有种这辈子不要出去,不然龙虎山定不饶你!”
“你先活着出去再说吧,”杜江手掐法诀,“林大人,您只管动手,有我在,保准一只送信的纸鹤都传不出去。”
“OK,”林宇暗赞,真是一只好走狗,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杜江是打算把宝全押在他身上了,“李秀文,还有什么把戏,都使出来吧,不然,你就没机会了!”
李秀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坦白说,她初见时,也就是眉清目秀,但看得久了,发现她别有一番魅力,尤其是认真思考的时候,抿着嘴唇的样子,让人怦然心动。
不好,走神儿了,林宇晃晃头,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宰人的时候生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
“把他抓出来,”林宇淡淡地说。
方宏进闻声而动,直扑向赵乾坤。
八卦阵内金光大放,乱闪之间,方宏进再度无功而返,连连后退,不管化为黄沙,还是聚成实体,都被金光打个正着,每次击打,都必定被打退,看来这些弟子受过对付炼魂的训练。
林宇适时加入,挡在方宏进的面前,金光正罩在他身上的瞬间,他激发了体内的业火,但是这次失算了,金光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它只是把人往后推。
“嘭……”
林宇和方宏进齐齐后退,摔成一团。
“攻它的生门!”杜江大喊。
八卦阵变化无穷,甲板上面积很大,又没有杂物,正适合这些人施展,彼此之间又都配合的很默契。
林宇抹了把脸,收起轻视之心,弹出一朵业火,朝着八卦阵的生门扔去。
金光从业火中间穿过,化为无形,重新恢复成强大的压力,撞在船舱壁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业火此时没有受任何影响,慢悠悠地飘向八卦阵。
刚才还淡定如初的龙虎山弟子骚动起来,业火带来的恐惧让他们的阵型开始变得散乱。
“八卦金光阵,”林宇又凝聚起一团业火,“看你们手里的八卦镜还能不能挡住业火。”
“阵!”李秀文再次出声。
“一起死吧!”林宇抢先扑出,周身业火大放。
金光聚拢,全都罩在他身上,同时大阵有序向后退。
但是林宇没有持续向前,而是停在金光预判攻击的边缘,诡秘地笑着。
“小心!”李秀文情知不妙。
一只手从甲板下钻出来,抓住赵乾坤的脚,把他生生从阵法里分离出来。
赵乾坤的反应不算慢,知道自己被制住的同时,马上使用金蝉脱壳,甩掉身上的法袍,人朝八卦阵退,法袍“轰”地一声炸开。
方宏进被炸飞,但是赵乾坤只退了一步就被扼住咽喉。
林宇掐着他的脖子,“别急着走啊,来聊个天。”
“着!”赵乾坤咬破舌尖,喷出心头血。
林宇脸现异彩,血发出“哧”地一声响,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不好意思,”林宇松开他,“纯粹是科学实验,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
赵乾坤不明所以,边退边呈现蒙逼状态。
他没有退回阵法,而是跌进方宏进的沙堆里,浑身血肉被剔除干净,只是整个过程放慢了许多。
林宇一眨不眨地盯着,蓦地眼前一亮。
在赵乾坤的膻中穴位置,一枚血晶贴在胸骨上被剥离出来。
“当啷……”血晶掉落在地,声音清脆至极。
“果然是这样,”杜江此时凑上前来,在林宇耳边低声说,“赵家在龙虎山与钱家争权夺势,争斗正日趋白热化,听说他们与西方的巫师来往甚密,这种变化一定跟此有关,要是林大人愿意离开平河,我知道他们在一个地方有固定的联络点,是一间教堂,那里的神父一定跟赵家有扯不清的关系,这种血晶修炼法也一定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只有赵家的人才会修炼。”
“现在阵里还有谁是赵家的人?”林宇追问,“保险柜里有没有可能有与血晶有关的资料?”
“这个——”杜江有些为难,“保险柜里有什么,小人实在不知,不过杜伏威这个老家伙最近一直跟赵家的人过从甚密,看来是想攀高枝,没准儿知道点儿什么,也不一定,但我还是觉得要想得到这血晶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问巫师可能性更大些。”
“巫师?藏在教堂?”林宇听得牙疼,“麻蛋的,你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