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宇停下脚步，踢了踢一具尸体，百炼钢插进他的胸口，再拔出来的时候，尸体发出轻微的脆响，化成一堆干尸。
“艹，”林宇小心地把百炼钢提到面前，“一个二个没一个省心的，小说里主角拿个法宝都瑞彩千条，跟特么神仙附体似的，老子拿的要不是长的不像样，要不就是吃人肉，喝人血，末了连渣子都不剩，这么漂亮的女人，下手还真是一点儿情不留。”
方宏进悄无声息地跟上来，“没有血晶，一个都没有。”
“你不送你的家人离开？”林宇有些奇怪地问。
方宏进指了指上边，“这里是一座迷阵，就是鬼魂也找不到离开的路。”
“哦，差点儿忘了，”林宇脚下此时不小心踩到一具尸体的手，出人意料的是，那手是软的。
“啊呀……”那具尸体跳起来，“别杀我，我投降！”
“我擦咧？”林宇比他还要惊吓过度，“举起手来！保持距离！”
真服了，这货装死人连天女都瞒过了，要是刚才他偷袭，老子岂不是就挂了！
“好的，我保持距离，”这货赶紧向后退，而且看起来很想逃跑的样子。
“再退你就不用再活着了，”林宇掂量着手里的百炼钢，目光不善。
“不退，我就站着，嘿嘿……”这货笑的比哭还难看。
“怎么称呼啊？”林宇看向他的胸前，在他的胸口衣领处露出纸符的一角。
敛息符，是修道士在对付实力相近或者比较难缠的鬼魂时会使用的一种符咒，可以敛去生人的气息，只是这小子的符用的挺高明，居然能瞒过天女的猎杀，还是离得如此之近。
“小的杜江，”这货很狗腿地笑，“杜是防微杜渐的杜，江是长江大河的江，您就是林大人吧？小的在龙虎山早就听过您的大名，在必杀榜上排名第16位。”
“必杀榜？”林宇立起眼睛，“龙虎山倾全派弟子之力也要杀之而后快的名单是吗？还真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啊，你不杀我立功吗？”
原来已经这么有名了？林宇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
“是啊，是啊，”杜江巴结着笑，“能上必杀榜的人，全是大英雄，龙虎山上千年来树敌甚多，能进前二十名的，还能这么年轻，还是藉藉无名的鬼差，大人在江湖上说出去，是个人物都得高看你一眼。”
“靠，我还得谢谢你们是怎么着？”林宇听着真不是滋味，“甭废话，今天我手里的底牌全亮出来了，到目前为止，还没几个人看到我的底牌以后还活着的，你凭什么让我饶你一命？”
“大人想必一定想知道这艘船的秘密，”杜江赶忙道，“我在这里呆的时间最久，平时师兄们要找个跑腿的，都会使唤小的，现在这里的守卫全被您杀掉了，这船可就是您的了，总得要个知根知底的人帮您，您说是吧？”
“嗯，有前途，”林宇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小鬼，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一定尽力，能为林大人效劳，是小的荣幸，”杜江十分配合，看起来四十不惑的年纪了，点头哈腰的，看得林宇都有点儿不忍心。
“全都在这儿了？”虽然觉得不落忍，可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这么大一艘船，通道里也不过二十多人，我还以为这里至少得有个上百人。”
“大人有所不知，”杜江很忌惮地望了一眼舱门处，“这里阴气太重，正常人呆久了，轻则发疯，重则夭寿，就算是修道士，呆在这里超过一天，也一定要出去吸收一下阳气，不然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尤其是这里，怨气太重，稍微靠近，沾染到秽气，简直遗害无穷。”
林宇瞄了一眼里面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镇魂坛，十分同意他的看法，“老陈是你师兄？他是这里的主持者吗？”
“不敢瞒大人，”杜江听到老陈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鄙视，“他只不过是个养鬼的术士，根本不配跟我们当师兄弟，原来是个要饭的，被乞丐头打断腿，还毁了容，就为了多要几个钱，他的师傅杜伏威，是长老会中不怎么招人待见的一位，当初在平河办事，路上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传他养鬼之术，在龙虎山，这是最下贱的行当。”
下贱？林宇盯着他的眼睛，没发现有什么人身攻击的神情，“那为什么还要弄这么个地方？别跟我说这不过是龙虎山的小玩具，我立马翻脸给你看。”
杜江马上反应过来，“没有，当然不是，大人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瞧不起鬼魂的意思，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也只有服从，每隔一定时间来这里轮班，我们也很不情愿，可没办法。”
林宇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猛地想到很关键的问题，“你叫杜江？”
“是啊，大人，”杜江愣住，有点儿不明白。
“杜新宜，杜伏威，”林宇盯着他，“你们都姓杜，是亲戚吗？”
“哦，”杜江松了口气，“大人一定是不知道龙虎山的构成，我们是由三个大姓组成，赵，钱，还有杜，其他姓氏的要么是旁支末系，要么是三大家族属下的弟子，杜新宜是我们杜系家族里最年长的一辈，至于杜伏威，是杜氏家族里争权失势的人物，论辈份，我要叫他三叔。”
“看样子你对龙虎山挺了解的，”林宇话锋一转，“那你一定知道血晶的事吧？”
“血晶？”杜江对林宇转换话题之快，明显很不适应，“什么是血晶？从没听说过。”
“那你就没什么用了，”林宇把百炼钢举起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等等，”杜江没半点犹豫，直接跪下，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巴结马上转为哀求，其情之悲切，之真挚，“给个提示吧，林大人，我要是玲珑剔透，一点就明的化，就不至于沦落到在这儿守船了，请恕我智力有限，无法理解您在说什么啊！”
“好吧，”林宇招了招手，“老方，过来。”
方宏进过来。
林宇正要跟他说话，发现他的目光柔顺了许多，先前那种无法控制的狂乱还有随时会反戈一击的不安感莫名地消失了，现在的样子，是让他安心的存在。
难道是血晶引发的变化？
“那枚血晶，还能吐出来吗？”林宇轻声问。
要是被分解了，那就没办法了。
方宏进张开嘴，一枚血晶出现在嘴里。
杜江傻傻地看着，“这……”
“你没见过？”林宇失望了，自从侥幸杀掉杜新宜，他一直没有再得到一个有价值的目标，这可不是好现象，难不成要朝茅山派下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见过！”杜江眼前一亮，“就是不知道还可以这么用，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一般的人造水晶。”
“还有吗？在哪里？带我去！”林宇也急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