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厉害!
在天上飞就算经过了这么多的冲击,几乎颠覆了原来所有认知的林宇还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林宇收敛心神,闭上双眼。
“嘭……嘭……”
狂风呼啸中,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就是人与鬼最大的区别,人虽然有五感,却极易受干扰,大脑往往会在感官反馈回正确信息时,做出错误判断,但是鬼看人,则直入本心,眼睛看到的如果是假相,闭上眼睛,由大脑直接感知,得到的信息就会精准许多,但这不等于鬼就不惧任何圈套,他们死前留下的业力,怨念,会转化为他们身身的执念,只要了解他们为什么死的,针对他们心中的弱点,作局,哪怕鬼明知那是圈套,还是会因为无法克服心中的执念,跳进去。
来了!就在面前!
居长安持剑,从正面一剑直刺林宇印堂。
没有躲避,没有绕路,直面挑战,这就是居长安,跟那天在别墅区山上的公园碰到的那个老人一模一样,堂堂正正,出手无回,要是还活着,的确是个值得让人敬佩的人。
林宇偏头,剑锋从耳边划过,还不等他做其他反应,剑锋戛然而止,变刺为削,转换之间毫无停顿,自然的就像本来就是这样。
的确是耍得一手好剑!
在没有确定他的剑是不是可以伤到自己,躲避还是对的,林宇再次歪头,身体朝侧面倒去,马上就撞到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剑很快地停在林宇的另外一边,把林宇的脑袋夹在正中间。
“你要杀他?”赵虎手中持着一支小巧的枪,“恐怕你要失望了,他不能死!”
左边的剑虽然很危险,但是似乎还没有右边那支手枪带来的威胁大,枪身淡银色,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符文,但这不是最特殊的,这些符文本身似乎也是由更小的符文组成。
微雕工艺么?林宇心中一凛。
不,一定是比那还要精细的工艺。
“看来今天带你来就是个错误,”林宇暗叹。
看起来完美的时机,就因为多了赵虎,一切都得功亏一篑,杀居长安是白无常想要的,杀赵虎可就不是了。
这个老头儿到底有何特殊之处?杀掉他会发生什么?
林宇还真想不顾一切地动手,可现在要是动手,死的没准儿是自己。
要是把方宏进带来就好了,不行,那样麻烦更大,林宇有种感觉,再让方宏进露面,等待他的是无法想像的后果。
“好吧,”林宇果断举起双手,“我投降,用不用跪下?”
看他不像在开玩笑,赵虎慢慢收回手枪,“我也不想这样,请你理解。”
他算了,居长安眼中寒光却始终旺盛,盯着林宇,“交出死亡之书。”
“你还真是自信哪,”林宇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后面的至阳果还有不到两分钟,就要爆炸了,我们一起打个赌怎么样?”
摄魂枪滑到手中,林宇把枪口对准那朵娇弱的花,“在你要了我命的同时,你猜我会不会把把它打烂?”
脸上的剑更紧了几分,离得近了,林宇似乎可以闻到上面飘来的浓重铁锈味,这柄剑饮的血一定很多,隐约间,还能感觉到剑刃内冤魂的哀号。
“放开他,”赵虎在此时重新举起枪,只不过这回对准的是居长安。
“你不能杀我,”居长安目光中杀气更盛,“没人能杀我。”
林宇默念地藏经,调动体内业火,脸上的剑刃颤动起来,发出白色的烟雾,让居长安脸色微变。
“来呀,”林宇挤出个笑容,“一起动手,我数一二三,一!”
“唰……”
长剑消失,就像从来没有架在林宇的脸上,居长安瞥了一眼剑刃,看都不看林宇,大步走向那朵雏菊。
“我一定会杀了你,”林宇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开,“居长安,你好好活着,只要还在平河,我就一定会找机会杀掉你。”
居长安弯腰的动作停下,霍地转身。
林宇却没有了跟他面对面的兴趣,他很了解自己,离杀掉这种高人,还差得很远,有业火也不行。
有多久没有上鬼船了?齐云菲也不知道研究出个什么来,是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
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需要的还是自身的强大,林宇更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居长安咆哮,“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安全的?”
赵虎收起枪,像没看见他,“我不是你的狗,所以说话客气点儿。”
“不客气你想怎么样?”居长安作势欲拔剑,“这不是第一次了,想合作,至少要拿出点诚意来!”
“我能给的就这么多,”赵虎瞥了一眼地上的至阳果,“还有40多秒,你就只能吃个屁了。”
“他怎么知道打开七星阵的办法?”居长安狐疑地不敢上前,眼中透出渴望,却因为担心这是圈套而迟迟不敢上前,“他跟秦祥有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有何交易?”
“你的问题太多了,”赵虎把手枪插回枪套,“还有14秒”。
居长安仰天长吼,纠结不已,却最终忍不住自己的贪欲,一把抓住雏菊,把那颗果实吞进去。
“嘭……”
火焰再次燃烧起来,顷刻就把他烧成一个火炬,与此同时,狂风卷着雪片从海上刮过来,七星楼周围再不是温暖的存在,刺骨的冰寒让赵虎逃命似的窜上车,掉转车头就朝山下开。
林宇还在路中间走的时候,转头就看到刺眼的车灯,人形的火炬,他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耳边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车在离他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停下来,赵虎的头硬生生磕在挡风玻璃上。
“怎么不直接撞过来?”林宇反倒笑了,他走到车边,像个正常人一样,钻进车里。
“习惯了,”赵虎瞄了一眼倒后镜,“谢谢你没有当场翻脸,我知道,要是你执意想杀他,谁都拦不住。”
“你是这么想的吗?”林宇有些诧异。
赵虎发动车子,朝山下行驶,“无所谓啦,郑副局长死了,什么都没交待,他到底做了多少事,也没人知道,就在昨天,上级派来的联络官刚唧唧歪歪的问了我一大堆,我是一件事也没搞清楚,这么多麻烦都没解决,谁还会在乎居长安想干什么。”
林宇笑笑,没说话,他也禁不住瞄了一眼倒后镜,发出那团人形火炬正被封在一块硕大的冰块当中,断崖上此时的温度一定很接地气,那种东西吞进肚子里,感觉一定很酸爽。
虽然立场不同,但赵虎的确比郑经可爱多了,也许今后他也会变得跟郑经一样老谋深算,但至少现在,他算是朋友。